“姓什么?”马定猛的起身,死死看着王一吊问道。
“他们说…………他们说姓郑。”
王一吊说到这里后,就连身体都开始不断的颤抖起来,根本不敢抬头和马定对视。
“姓郑?”马定怒极而笑,道:“郑老六啊郑老六,本来还想放你一马的,现在看来倒是没那个必要了!”
原本马定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情后,郑老六已经和原镇南军的人有了裂痕,谅他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妖浪。
谁知道这郑老六,倒是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居然想到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动摇自己的根基。
马定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问道:“王太傅,我让你统计五到十岁,十六到十九岁的人数有多少,统计出来了吗?”
“陛下,都已经统计好了,前者有十九人,后者有二十三人。”
“很好!”顿了顿,马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挨家挨户去通知他们各自家里,就说我马定要收他们为徒,拜师大典在五日后举行!”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天开始,这四十二个人一切衣食住行,婚嫁丧葬,包括他们的前途,我马定全包揽了。”
马定的话刚一落音,王一吊便抬起头来,连连摆手的劝说道:“陛下,这怎么可以,本来我们国库的粮食就不多,要是再养这么多…………”
“无需多言!”马定不耐的打断道:“马上按我的吩咐去做,记住,一定要大张旗鼓的通知到每一家每一户。”
王一吊嘴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没敢继续劝阻。
“大当家的,本主早就看那丑鬼不顺眼了,要不要本主去砸扁他?”
马定摆了摆手道:“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不用管他,我倒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在这个信奉鬼神,注重天命的时代,马定深知如果自己这个“皇帝”的正统性被动摇,那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不过马定也并不是很担心,在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人心的重要性,心中也早就已经有了打算。
想要打造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队伍,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自己亲自从小培养。
之所以让王一吊统计未成丁的人口,并将他们收为弟子,其实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而五日后的拜师大典,就是马定给予这些流言最大的反击。
想到这里,马定捏了捏自己裤兜里面的手机,冷笑道:“而且咱们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到底还有多少心怀不轨的人会跳出来,到时候一起清理掉。”
由于马定没有采取任何应对方法,接下去的几天时间中,“马家失德,天命归郑”的说法愈演愈烈。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只是在私下里讨论,一直发展到马定走在路上,都会听到有人讨论这些。
让马定欣慰的是,这些流言并没有在吕尚所统领的御林军中散播。
哪怕是原镇南军的五十多人,绝大部分都很平静,并没有出现乱象。
整体来说,西寨这边情况还算稳定。
至于米姮镇守的东寨,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东寨两百多人,绝大部分是之前牛角寨的俘虏,这些人原本都是新近归附,对马定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再被某些有心人一煽动,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和私底下的小动作也就多了起来。
马定并没有理会外面的流言,只是泡在铁匠铺,一边和张大柱等铁匠修建高炉,一边向他们传授灌钢法。
在真实的历史上,直到南北朝时期才出现了灌钢法雏形,并有人尝试用各种各样的液体淬火,试图得到更加锋利和坚固的武器。
后来綦毋怀文改进了灌钢法,大幅度提升了钢产量不说,又发明用动物尿液和动物油脂淬火的方法,提高兵刃的硬度和韧性,制作出了大名鼎鼎的宿铁刀。
最难能可贵的是,灌钢法的工艺并不复杂,前世的时候,马定更是曾经详细了解过灌钢法。
所以短短三四天时间,张大柱等人就基本记了个大概。
只等高炉修建完成,动手熟悉一段时间,相信就会有远超这个时代,且源源不断的武器被打造出来了。
满怀激动的从铁匠铺出来后,马定又亲自去已经投入使用的暖室里面看了一下,结果惊喜的发现红薯居然已经开始抽芽了。
那一粒粒的小苞芽看在马定眼中,简直比黄金都要珍贵。
东汉末年之所以会那么混乱,表面上是因为豪门世家兼随意兼并土地,让普通百姓都没有了活路,所以才会有后来的黄巾起义和诸侯混战。
但马定却认为,最本质的原因就是一个“吃”。
以东汉末年那低下的生产力,以及微薄的田地产出,根本养不活当时那么多的人口。
民以食为天,如果百姓能吃得饱,穿得暖,又有几个人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的?
所以马定坚信,粮食问题才是核心!
而红薯的产量,便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陈大叔,你们一定要时时刻刻关注红薯的生长情况,绝不能让这些宝贝疙瘩出现任何问题。”
马定郑重其事的嘱咐,让陈大叔愈发的诚惶诚恐,不断保证道:“陛下您放心,暖房里从来就没有断过人。”
“很好,记得随时向我报告这里的情况。”
说到这里,马定转过身去,满脸严肃道:“吕将军,铁匠铺和农房这边,必须十二个时辰都要有人守着,绝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半步,否则格杀勿论,听清楚了吗?”
“诺。”
巡视完两处重地后,马定刚想去和自己未来的弟子们见上一面,却不料王一吊惊慌失措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不好了,郑老六带着一大群人堵在门口,说是让您……让您让出帝位……”
马定闻言,冷笑一声,道:“呵,终于沉不住气了吧!”
一旁的吕尚,则是大惊失色的问道:“王太傅,郑老六带了多少人?二当家的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还有窦将军呢,窦将军去哪里了?”
“大侄女儿和窦将军,一大早就说奉陛下的命令出门打劫去了!”
吕尚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忙道:“这……这可怎么办啊?二当家和窦将军怎么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离开呢?”
“一群成不了气候的土鸡瓦狗,有什么好怕的?”马定满脸不屑的挥了挥手,冷冷道:“走吧,咱们就去看看这郑老六到底有几分本事。”
说到这里,马定便头也不回,向着寨门处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