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张普通的信笺，没有署名，被人从门缝塞了进来。
眼神一闪，江浩然立刻拉开了房门，往外看去。
可空荡荡的走廊，又哪儿有半条人影。甚至连根人毛都没有！
眯着眼睛，好一阵子，他才把信笺捡起，展开一看，立刻冲了出去。
一路奔到楼下，可同样空荡荡的大厅，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再也没有了别人。
立刻，找到了酒店经理，把监控调了出来。
画面里，是一个并不算高大的人影，戴了兜帽，藏住了脸庞。
“这里，放大！”
把录像来来去去看了好几遍，江浩然才突然指着屏幕一角，喝道。
屏幕上那个人正蹲身在塞信纸的样子。
放大的部分，正是那只拿着信纸的手，那里却缺了一根指头。
“断指？”
江浩然用力拧着眉头，招呼人把视频拷了出来，这才拧着眉头回了房间。
看着那张摊在桌上的信纸，江浩然的脸色，是一沉再沉。
上面并没有多少字，也就两行而已。
“听说你在找当年徐家命案的凶手，我刚好有一个线索。想知道的话，明天夜九点，若布酒吧，五零二，我等你。”
看字迹很难看出是什么人写的，弯弯扭扭的，就算是左手，江浩然也比这写得好。
显然，是对方故意掩饰了笔记。
坐在那里，坐了许久，江浩然一只指头不住敲击着桌面。
再停下的时候，方才取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老大。”
“我们在燕
京，还有多少人可用？”
“这个……”那头莫海一下子就沉默了。
这一次损失惨重，也就只有白鹄还带了两个人，正在瞪着那些疑似圣宗的人的店面。
“行了，你好好养伤。”
江浩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没再多问。
“老大，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并没有告诉莫海，他是想找人先盯着若布酒吧。
挂断了通话，江浩然寻思着是不是再给上官老爷子打个电话才好。
但想想，他还是没有。既然那个人说了明天见，他决定好歹再等等。
十点多钟的时候，白穆真才赶回来。
白义行亲自送的人，当着江浩然的面把新开的房间门卡塞进白穆真手里。
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白穆真千叮咛，万嘱咐。
弄得白穆真和江浩然是浑身不自在。
好容易等那家伙走了，江浩然才有时间问问白穆真在特应局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和姚局熟吗？”反倒是白穆真先开了口。
“那家伙难道亲自见了你？”
“嗯！他还说要收我为徒，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什么？”江浩然一脸意外。
要知道，那家伙可是典型的甩手掌柜，怎么会突然出来误人子弟？
“你干嘛这个表情，难道我资质很丢人吗？”
“那倒不是，可那老东西，成天除了闭关，还是闭关，跟着他，你能学些什么？”
“可跟着他，你在特应局就有人了呀！”
“所以，你准备答应。”
“还没有，
得看你怎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那你的意思呢？”
“我不知道。学校的事儿还没解决，答应下来，我怕更加麻烦。”
白穆真拧着眉头。江浩然闻言也沉默了。
“这的确是个麻烦，不过，他不是让你考虑考虑吗，咱先不急！”
半晌，江浩然才微微一笑，宽慰道。
点了点头，白穆真也瞥到了桌上那张纸，顺手就捡了过去。
“这是谁给你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明天应该就清楚了！”
“你是决定去见他？”
“嗯！”这是早就已经有决定的事儿。
关乎徐家命案，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去，何况，这还只是一个酒吧。
“那我和你一起去！”白穆真想也没想，就出口道。
“好。那咱今天可得早点睡了！”
“约的是晚上，你还能一觉睡到那个时候不成？”
“那可说不定！”江浩然不会好意地笑了。
不过，白穆真却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转身道：“我先回房了。”
也不管江浩然是什么反应，一扭头，直接出了门。
江浩然坐在那里待了半晌，最后才苦笑了笑。
捏着手机，翻出之前翻出的号码，这一次终于摁了下去。
“喂，穆真到了吗？”
邱胜男在那头，第一句便问起了白穆真。
以至于江浩然到嘴边的话，一瞬间就被堵了回去。
“看样子是到了。记住你答应过我，你会保护好自己的。还有，注意休息。”
“我那个……”
“我这边
还有事，你没要紧事儿，那就回来再说吧！”
“哦，那好吧！”江浩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还想寒暄两句，邱胜男先把电话给挂断了。
坐在沙发上，坐了许久，邱胜男才站了起来。
柏小灵抱着胳膊，靠在落地窗边，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就不问问？不委屈？”
“委屈！可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他会和我结这个婚吗？即便这个孩子，当初也是我给他下了药。”
“那又如何？既然结了婚，那他就该……”
“既然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我又凭什么那么理所当然？”
“真是服了你了。那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和他离婚。然后，堂堂正正地和他谈一场恋爱。至于最后，他到底选择谁，我都会接受。”
“难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
“那你就觉得，我和穆真一定需要个男人放在身边？我们是没钱，穷得要男人养活；还是没手没脚，自己照顾不了自己？”
“什么意思？”
“……”这一次，邱胜男没有接话。
“死心眼！我就没看出来他有啥好的。”
“我其实也不太知道。但在他身边，就是会不自禁地笑出来；会不自禁地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会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安心。”
“得了得了，我不问了还不成吗！”
用力搓了搓胳膊，柏小灵打了个冷颤，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早点休息。”
邱胜男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也没再多说，别头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抵着门板，站了许久。
风起了，有些冷。她揉了揉胳膊，褪去外衣，换了一身睡袍，缩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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