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800/202010291124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为了赶工期，城市会展中心的装修承包商在招募临时工时就明确要求五一小长假不停工，没有三倍工资也没有补贴，爱干不干。不过鉴于他们要人要得急，开的工资本来就比正常高出不少，社会上零散的装修师傅还是趋之若鹜。不过这个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们的根本目的是混进去装窃听器，而不是通过装修赚钱。只不过作为被聘的装修队之一，这个小长假我们也得跟着一起加班。
那么不真实的一场春梦在日渐明朗的晨光中消散。看到躺在身边的女人裹着被单，露出单薄的肩膀和白花花的长腿，我依旧有冲动，但也知道该走了。
轻手轻脚地，我从床上下来，到洗手间洗漱，之后穿了衣服出门。我听到床上的孙颖动了一下。她或许被吵醒了，或许一直醒着，但没有吭声。我理解这是一种默契，让双方都不至于太尴尬。
走到酒店前台，我付了房钱，买了一份酒店的早餐卷让服务员等下替我送过去，然后便去了城市会展中心。
从酒店走过去大概二十分钟吧，用这点时间我认真地盘算了一下自己和孙颖的这个事情。一夜情，相互慰藉各取所需，大概就是这样。我无意和她发展成恋人关系。虽然过程中的感觉很棒，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目前也没有能力提供一个可以让她依附的港湾。她恐怕也不会向我讨要未来。她应该经历过很多男人，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当然，这么去想一个刚刚和你温存过的女人实在是有点渣。
到了CBd前的车站，其他人也都来了。辣哥冲我点点头。我看他有一个微微眯眼的小眼神，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问我肯定不说。都是男人应该可以理解，再说我又没有向孙颖透露任何关于团队的事情。
戴上工作证，走进城市会展中心里。毕竟是节假日，可以明显感觉到在干活的人没有昨天那么多，而且气氛也不如之前热烈。到了二层观景台包给我们的会议室前，辣哥还是客气地让外面招来的四位师傅继续加油干，然后招呼我、猴子和花花开个短会。
他今天学乖了，打开一号会议室的门先看清里面没有人，然后才讲话。“平叔给我下硬指标了，一定要想办法在过节的这三天进到三楼的VIP厅里面。”
猴子一向嘴快。“怎么进？”
辣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塑料片甩了甩，听声音和看它那来回弯曲的程度，这张塑料片要比银行卡薄，韧性要更好。
“我昨天抽空上去看了一眼。VIP厅为了显气派用的是对开门。对开门的门锁相对比较松，我以前别开过，可以去试一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过节期间上面的装修队会有懈怠。我们瞅一个他们不在的空隙过去，快的话十几分钟就能搞定。所以今天我们几个要轮到三楼去转转。不过前提是我们那位监工大人不过来点卯。”说完，他看向我。
我耸耸肩膀。“看我干吗？我和她就一起吃个饭。不过既然是统一要求赶工，那估计是要来的。对了，不实名的电话卡你弄到了吗？”也许是心虚吧，我有意引开话题。
“定了。卖家还没通知过去拿。好了，先干活吧。虽然是敷衍也要保质保量的干完。”可以感觉到他对电话卡买家的效率很不满意。
接下来大家便按部就班地干活。辣哥第一个上三楼打探，负责那一块的装修队已经来了，而且人不少，看起来也在抢工期。他回了之后不多一会儿孙颖便来了。她还是和昨天一样夹着个本子在二楼转悠，到我们这边看到我也没有特别的表示，这让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果然只是一夜情，她没当回事。
由于孙颖时不时过来干扰，我们谨慎起见一直在正正经经地干着装修的活儿，一早上一个窃听器都没有装。不过好消息是四个外面雇的师傅进度很快，辣哥估计今天之内十二间小会客室的电线布置和墙面整理都能够做完。他们明天就不用来了。辣哥是按工作量跟他们谈的价，早做完早走，钱一分不差，他们也愿意。
接近中午，孙颖突然快步走到我们这边敲门。“都精神一点。会展中心的领导马上过来视察。把用不上东西都清一下。”
“哦，好，谢谢。”我赶紧应了一声。辣哥也是连声说谢，让大家伙一起动手把摊在地市的桶、刷子、包装盒、碎墙纸都规整规则。
过了不多久，伴随着一阵硬邦邦的皮鞋声音，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过来视察。承包商的老板勾着腰在旁边陪同。那大肚子领导依次看了我们这边已经贴好墙纸的几间会议室，感觉挺满意，对我们说了一声“辛苦了”就走了。孙颖尾随在视察队伍的最后面，转身的时候冲我眨眨眼，那意思是我可是冲着你才提醒你们的。
伴随着视察的大队人马离开，我们都松了口气，买盒饭当午餐，短暂的休息之后又继续干活。一整个下午我们几个轮流到三楼去看，上面人不少，一点机会都没有。辣哥十分罕见的显得很着急，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等。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孙颖中午随着视察的领导离开之后就没有再来过。辣哥让猴子放哨，和我一起利用这段时间一口气往6间小会议室里装了窃听器，加上昨天装的4间，目前为止就只剩下排在最后的11号和12号两间会议室没有装了。不是我们没有时间去装，而是电话卡不够。辣哥打算匀出来用在三楼的VIP厅。从这一点看，他这个人的行事风格是始终追求利益最大化，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八点多，我借着上厕所的空档看了一眼手机。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和孙颖互加了微信。她的头像上有两条未读消息的提示。打开一看，第一条写着“不还我一餐饭吗？”后面跟着一张她早上起来裹着浴巾在酒店房间里拍的照片，看得我心神荡漾。
回到正在干活的会议室。辣哥的意思是故意留晚一点，等三楼的装修队走了看能不能溜进VIP厅。但是保安九点又按时过来清场，我们只得背上工具离开。
走出城市会展中心，辣哥又一次提出一起吃个饭。我借口这两天油漆味儿闻得太多，头晕，想回家多睡会儿家。他肯定看出来是借口，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那你真的要特别注意。虽然还年轻也要懂得养精蓄锐，晚上不要玩太晚。”不过他还是让我走了。
跟着下工的人流穿过马路，我在熟悉的巷子口看到了孙颖。她换了一身上衣很紧的连衣裙，主动走过来挽上我的胳膊。我们就像情侣一样逛街吃小吃，手牵手沿河边散步。坐在小树林的长凳上，她默许了我的小动作。我们两个很快就变得忘乎所以，赶紧去了酒店。进到房间里，我更加的肆无忌惮，她会喊痛，会打我咬我，也会欢愉的大叫。完事之后靠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各自的事情，但谁都没有提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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