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800/202010291124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明媚牵头的滨江三人工作组在乔西待了三天，吕文武认认真真陪了三天。他自我感觉对信息化办案系统的理解上了一个档次，然而每晚回到宿舍琢磨当天做的笔记，他却又总是不可避免地想到电话那头那个极为冷静的女孩声音。如此多次，他终于意识到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信息化办案系统和测试3不知怎么的已经划上了等号，只要想到这套系统就会想到她，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第四天的上午，吕文武先送明媚三人去高铁站，再回到局里上班。这天是4月30日，五一小长假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一般来说每当放长假，刑侦队如果没有重大案件需要侦办，曹华会拟一个值班计划，被排到的人值班，没排到班的可以放心休息。吕文武过年值了七天班，估摸着这次不会排到自己，打算点个卯之后提前回杭州的家。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刚进办公室就遇到曹华从领导层开完一个工作会回来，召集刑侦队全体干警传达相关会议精神。
曹华开会没架子，不背书，有事说事。“兄弟们，就个人而言这可能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咱们五一不放假，而且要参与一个全省的大行动。接厅里的通知，新年以来我省不法传销活动有大量冒头的趋势。即将来到的五一小长假人员流动大聚集多，正是传销组织兴风作浪的好机会。为了保障广大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厅里要求各市局在节日期间针对性发起对传销组织的严打工作，内部代号叫‘静安行动’。局长刚才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要求各部门即通力合作又各显神通，尽量多的发现并打掉传销团伙，还说要搞内部比武，部门间要按战果进行排名。大家好好琢磨琢磨咱们刑侦队要怎么入手。”
刑侦队的各位兄弟听完都是一脑门子虚线，倒不是因为不能放假，而是打击传销从来就不是刑侦队的工作职能。
“队长！”张乐杭带头叫苦：“让咱们配合抓人没问题。找我们去找传销，这个，好像，不是很接地气啊。”
马上就有同志附和道：“是啊。传销的线索一般都靠群众举报，但是110或者派出所接警之后基本都安排给了治安科，甚至是城管。”
提到110，有兄弟就想到了张乐杭。“哎，乐杭，你不是在和寻呼台的那个漂亮班长，叫什么来着，李倩对吧，在谈朋友对不对？要不你跟她说说，有传销的报案先转给我们队，我们反应绝对比其他部门快。到时候写报告也带上他们。军功章一半一半。”
张乐杭白了他一眼，垮着脸不吭声。没想到那小子十分不会看脸色，还在说：“哎，全队指着你呢，你说句话啊，乐杭。”
吕文武悠悠开口。“别揭人伤疤了。分了。”
“啊~？”全队皆是一副不刨根问底不罢休的八卦表情。
“不过他也不算太难过吧。”吕文武继续冷着脸补刀。“我前几天看到一位肤白貌美大长腿到大门口给他送水果，确切来说应该是他有新欢。”
“哦~”的感叹此起彼伏。
张乐杭终于是绷不住了。“人家家里不乐意，说刑警太忙不顾家而且很危险，不让谈。好在酒香不怕巷子深，总有人识货。你们不要阴阳怪气的好不好。”
曹华假咳两声。“好了，好了，说正事。打击传销确实不是我们刑侦队的长项。我也不指望去争什么第一，但绝对不能吊车尾。一个，至少搞掉一个！”他竖起一根手指头。“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是自己到街上去跑线索也好，是拉关系找消息也罢，只要手头没有案子的都给我动起来。谁不出力小心我收拾谁。”他倒是难得地上了脾气。
于是吃过午饭刑侦队的兄弟们就分头出击各显神通找传销的线索去了。曹华看着空荡荡的大办公室，心里反倒踏实了不少。可是仔细一听，咦，怎么还有咔啦咔啦点鼠标的声音？谁这么不长心，还敢躲在办公室偷懒？
寻着声音过去一看，闲得无事最喜欢到街上去打望的吕文武居然还坐在自己座位上，时而点几下鼠标，时而在一张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想到什么好办法啦？”曹华倒不会觉得他偷懒。
吕文武抬头看到是队长，站起身来说：“传销的特点之一是聚众。不论是把人骗到一起上课洗脑，还是组织一大票人打诈骗电话，都会造成在一个极小的范围里容纳大量的手机终端。我就在想，能不能在信息化办案系统把这种手机信号特别密集的区域给挑出来，然后再一个一个去查。”
曹华略做思考，称赞道：“嗯，好办法。看来你这两天学有所获啊。”
吕文武摆摆手。“先别急着吹捧。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难度。一方面是系统里没有这种情况现成的查询模型。另一方面咱们乔西工厂很多，也是人员密集型区域。就算在系统里把手机信号密集的区域给找出来，还得想办法把这些工厂给剃掉。”
“嗯，那是挺麻烦的。是不是还得请外援啊？要不要我给明媚打个电话。”曹华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她现在还在火车上。”
“不急，我自己先试试。实在不行再求人。”
然而吕文武虽然很努力，一直掰弄到下班却还是连对应的查询模型就没有建起来。
到食堂吃了晚餐回办公室继续奋战，他想起明媚跟她说的测试3在休假，不过如果真有急事可联系她。但这样做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呢？测试3又不是你乔西的警员，大过节的凭什么给你加班？
吕文武依次跟张乐杭和队里其他兄弟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进展。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回家，有些人还在外面奔波，只可惜无一例外都没有收获。
几番犹豫之后翻，吕文武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找到那个过去一个多月里拨了十来遍都没有回音的号码。
“嘟，嘟，嘟……”
还是一样单调又绵长的提示音。就在吕文武又一次失望准备挂断之际，对方居然接了起来。
“喂，你好，吕警官。”依旧是冷静的，确切说冷漠的声音。
吕文武听到她那边的背景音有些杂乱，应该是在街上。一个男人在问“谁啊，这个点打电话给你”，似乎有点不高兴。测试3小声回了一句“同事”。
“不好意思。打扰你约会了吧？”这时候正好是饭点，测试3 在街上，身边有一位男性相伴，吕文武会这么想很正常。
“没有，和家里人在外面。”
“哦，那打扰了。”
“没事，你说，你下班了打过来肯定是有急事。”
“呃，也不特别急。你先陪家人吧。咱们回头说。”吕文武挺不好意思的。
可是测试3也是个直脾气。“不，现在说。我习惯先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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