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800/202010291124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吕文武和张乐杭赶到CBd，通过物业调取了四号楼昨晚大门口和各部电梯内的监控录像。如测试3所说，李媛8点53进入四号楼，乘坐一号电梯上楼，9点01乘坐四号电梯下楼，然后离开。电梯和大门的摄像头都捕捉到了她的影像。吕文武随后查大门处摄像头自李媛离开往后的影像。9点12分，一个戴绒线帽用围巾裹着大半张脸的人从大楼离开，打扮行迹都很可疑。更可疑的是，大楼内4部电梯的监控摄像头在对应时间断内没拍到他下楼的影像。再往前查，这个人是8点27分进的大楼，但4部电梯的监控摄像头同样没有拍到他上楼的影像。由此判断，这个人上下楼走的是楼梯。楼梯里没有摄像头。而为什么他放着好好的电梯不坐，辛辛苦苦走没有摄像头的楼梯呢？拿屁股也想得到是因为他心里有鬼。
就是他！这个人就是凶手！吕文武的直觉告诉他准是这样没错。而且这个人极大可能是李媛在新安拓的同事。可惜由于摄像头角度问题，只能通过头发长短和外衣样式判断出多半是个男人，判断不出身高，更看不清脸部轮廓。
“你去怡景花园查监控，我再去找一趟陈晓丽，怎么样？”为了节约时间，吕文武提出分头行动。张乐杭表示ok。
陈晓丽这时候还在区分局配合调查。李媛是她的员工，还是她从广州特意带过来的，如果真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被杀了，她的责任可不小。她现在紧张得要死。吕文武找到她的时候，她刚和她那位广东铭鼎的副总裁丈夫王亮通过电话。王亮的最新指示也是，事到如今宜疏不宜堵，要全力配合警方办案。
“真的是被人给勒死的吗？”陈晓丽看吕文武匆匆去又匆匆回就知道事情不妙。
“是的，已经查实了。你来看这段视频，看看认得出来是谁吗？”吕文武找了台电脑把从CBd拷回来的那个可疑男子的录像放给陈晓丽看。
“我们公司的？”
“很有可能。”
陈晓丽足足看了五遍，摇头。“看不清。”
“你从广东带过来多少人？”
“21个。”
“这么多？”吕文武惊讶于这个数字。
“这哪儿多啊？项目的规模摆在那里，初期过来有50多个人，年前有一部分工作闭环之后先回去了一批，这才只剩下21个”
“21个里面没算你吧？”
“没有。”
“有多少男的呢？”
陈晓丽掐指算了一下。“15个。”
“都在怡景花园租房子？”
“不是。怡景花园住了6个吧，我没记错的话。其他人也都在CBd附近。公司给的补足很高，够他们租很好的房子。”
“都是自己住吗？有合租的吗？”
“应该没有。时间这么长，谁不想要私人空间？”
吕文武心说那还真有点麻烦。如果是一个人住，就很不好核实他们不在场证明。他们中应该有相当一部分人和郑思琪一样回住处之后就没有出去，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凶手完全可以混在这些人里面。
“你自己主观判断一下，这21个人里面，特别是这15个男的里面，如果有人偷公司资料，被李媛撞见之后把她杀了，会是谁？”
吕文知道主观判断做不得数，但在没有突破口的时候听听陈晓丽意见也无妨。
陈晓丽张了张嘴，又闭上，考虑了有一段时间才说：
“采购部的张东旭，特别有自己的想法，总想着利用公司的资源做点什么。我本来不想带他来的。他自己非跑到高层表决心，关键是上面还就吃这一套。”
“和张东旭一组的刘鸣华也很有可能。他俩总是偷偷摸摸商量什么，搞不好是同伙。”
“会计吴进德婚内出轨净身出户，刚离婚就和小三没羞没臊的住在一起了，经济压力很大。”
“设计部的懂之贤也和李媛一样想换房，好几次问我什么时候发项目奖金，大概能发多少……”
万万没想到陈晓丽这一开口就把大部分人都点了一遍。吕文武心里叫苦，都这么不可靠你干嘛要带他们做这么保密的项目啊。不过回头想想，这年头又有几个人一心为公没私心呢？
陈晓丽这边提供不了有价值的线索，吕文武只能指望张乐杭在怡景花园查监控能查到什么。谁知道张乐杭过不了多久打电话过来，非常不爽地反馈说怡景花园只有大门口有摄像头，但是小区的护栏上有花纹，普通男人应该都可以踩着花纹轻易翻过去。
这一下吕文武为难了。他和张乐杭赶回到局里向曹华汇报了最新调查进展，曹华给出的建议是只能硬着头皮核查新安拓公司每一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根据具体情况再往细查。但这个方案也存在着明显的弊病，一方面是工作量大，另一方面是会使得凶手有准备。
不过就在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法医实验室传来好消息，杨博闻在李媛尸体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发现有第三者的皮肤组织。这一下吕文武他们高兴坏了，这几乎可以肯定是李媛在反抗时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
有了这一发现，后续的调查方案就很明确了，晚上悄咪咪进入新安拓公司收集每个人工位上的生物特征，然后做比对。人体的新陈代谢时时刻刻都在进行，在一天工作生活中难免会留下一些生物痕迹，比如头发、头皮屑、指甲壳、口腔内角质层等等。这些大概率可以在工位的地毯、座椅、茶杯上收集到。也就是说，警方现在必须要进入新安拓，不论陈晓丽同不同意。
此时的陈晓丽哪敢不同意，接到吕文武的电话一口答应下来。吕文武还特别提出，不要向员工提及案情，但要找个借口下班后把他们全部赶走。
***
约定的时间晚上9点，吕文武、张乐杭和杨博闻带队进入新安拓。老杨主持收集每个人工位上的生物特征。他们穿着塑料防护服，戴着帽子、口罩、手套，像是在演生化危机。吕文武和张乐杭只能站在旁边。
张乐杭显得无聊，提议说：“我说，斌哥，既然来了，要不要联系测试3小姐姐查一下他们的办公电脑。她不是说可以扫描到每台机器里的文件吗？”
“可以。好主意，”吕文武立即就答应了，麻利地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张乐杭看出来了。“喂，你早就想好了，自己不好提，就等着我开口吧。”
吕文武一笑。“没有啊。真的是你提的好主意。再说同事之间不要开这种玩笑，影响不好。”
“你就没有一内内的动心？”
“你这也太扯了。人都没见过，怎么动心？万一是个丑八怪呢？”
吕文武禅翻到测试3的号码拨过去，同时打开免提。“喂，你好，现在方便吗？”
“方便。”测试3淡淡道。
“还在实验室？”
“嗯。有什么事，请说。”
“我们和新安拓谈妥现在已经进到他们公司里面了。想麻烦你查一下谁的办公电脑里有不该有的文件。”
“可以。我需要你做这样几件事情配合我：第一，我传你一个文件，你随便一台电脑打开装上去，然后我就可以远程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做。第二，你们联系的是他们总经理吧，找她要所有重要文件的索引。第三，我要每个工位上的IP和人员名字的对应关系，列张表给我，否则就算查到了也只知道IP，不知道是谁。”
“好的，这边有四十多台电脑，整个查一遍大概要多久？”
“今天只是把木马装入局域网，明天等所有人开机了会自动入侵和扫描。”
吕文武听得半懂不懂，不过很老实的照着要去做了。
***
第二天上午，吕文武和张乐杭守在市局刑侦队的办公室，一方面等杨博闻对比生物特征的结果，一方面等测试3扫描新安拓办公电脑的结果。
杨楠楠估计是昨天晚上从她老爸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专程过来调侃吕文武。“斌哥，听说你认识了一个超级超级牛逼的程序员妹子。”
“她只是测试员，不见得会写程序。不过她对信息化办案系统确实玩得很溜。”
“扫描人家的办公电脑用的不是信息化办案系统吧。我怎么觉得像黑客。”
“那我就不知道了。能破案就行。”
“你觉的她和我爸谁先出结果？”
“她就算比你爸更快锁定到嫌疑人，光凭电脑里的文件也不足以形成完善的证据链，还是得老杨那边的对比结果一锤定音。”
这话让杨楠楠很受用。“信息化办案系统怎么用，你自己得学啊，不能总指望别人。”
“我知道，这不是案子急吗？”
吕文武话音刚落，测试3的电话来了。“查到了，内网I的电脑有完整的关于富能集团的资料，我随便打开了几个文件，最后的编辑人是陈晓丽的电脑，也就是说这些资料是从陈晓丽机器拷贝过来的。 ”
“是谁？”
“内网IP对应工位的使用者叫吴进德。”
“谢啦。”
吕文武立即去法医实验室找杨博闻。杨博闻这时候才对比了三个人的生物特征，按这个速度查下去，全部对完要到明天。吕文武直接让他对比吴进德的。一个小时之后，杨博闻从实验室走出来。
“没错，就是他。”
吕文武和张乐杭当即赶到CBd四栋7楼的新安拓建筑设计公司。宽大的办公室里坐着不少人，却是鸦雀无声，十分压抑。
他俩根据工位上的名字找到吴进德。这是一个有些秃的中年男人。吴进德看到一身警服的吕文武和张乐杭，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起来。
“你们要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们找的是你？”张乐杭笑呵呵反问。
吴进德往旁边一闪拔腿就跑，但他那里跑得过吕文武。吕文武两步蹿上去，一个别腿把他放倒在地。张乐杭跟过来反搬吴进德的手腕，掏出明晃晃的手铐给他戴上，正好看到在他手背上有两条抓伤。
恰好是中午，几个外卖小哥提着外卖盒走进新安拓，看到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把饭都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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