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792/202010291124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回到招待所，我开始思索着该怎么来做肖经理布置的这个测试。既然决定参加面试，我昨天改签火车票的时候便有意改签到了三天后，给自己留出了充裕的时间。如果不成，我损失的顶多是几天的房费，如果成了，我会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值得一搏。而这似乎也暗合了肖经理所说的要舍得投入的理念。
按照肖经理的说法，我们最后需要提交给他的是除了结果还有证据。这个结果，我认为不一定非得查出来A运营商在乔西对大王卡实施了话费补贴。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能造假，必须实事求是。
但是他要的证据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充值之后的话费单吗？如果确实有充50送50的政策，且相关账务会如实反馈在话费单上，倒是好说。我首先保留我的充值记录，再到营业厅把话费余额打单据出来，两相一比多出钱来就能够一目了然。
可既然相关管理部门明令禁止不能搞话费补贴，A运营商偷偷做，那么他们也很可能不体现在账务上。因此话费单上没有多出来余额并不表示补贴不存在。那该怎么办？
苦恼了一阵之后，我意识到凭空想象是没有用的。我连大王卡怎么办都没有搞清楚，又怎么能想得出来取证的办法？
我一直用的是B运营商的资费，对A运营商的服务不熟悉。好在网上关于大王卡的介绍很多，有帖子清楚的描述了申请流程，大概是这样的，首先，需要在微信上关注一个叫“王卡助手”的公众号，通过其中的申请新号码页面提交个人信息，随后A运营商的客服人员会打过来一个电话核实是否是真的需要，再然后会有专职的王卡配送员上门送卡并帮助用户激活，在这个过程中配送员会极力劝导用户充一笔话费，一般是50元。
根据这个流程，抛开在微信公众号上单方面提交信息不说，我和A运营商工作人员互动的机会有两次，一次是他们打电话过来，一次是他们送卡上门。如果他们真的存在话费补贴的行为，他们一定会在这两次接触中明确的告诉我，这样才能吸引到我办卡和交费。如果我能把这个过程给录音下来，应该就很有说服力了吧。
拟定了方案，我首先调试自己手机的录音功能。确定自己非常熟练之后，我按网上的办法申请了一张王卡。不得不夸赞A运营商的服务还是很不错的，不到半个小时他们的工作人员就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确定需要办一张大王卡。我赶紧启动录音。在我确认需要之后，他们又仔细向我核对了的收货地址，并提醒我准备好身份证，配送人员将于两个小时内上门。在这个过程中对方一句关于话费的事情都没有提。
想到这一点，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次测试的结果需要实事求是没错，但是委托启明星进行专项调研的很可能是A运算的竞争对手，他们应该很想抓到A运营商的把柄。那我是不是可以尝试着诱导一下A运营商的工作人员呢？
“请问，我办你们这个卡有什么好处吗？”我试探着问。
对方七七八八列举了很大一堆，什么月租费便宜，包含的语音分钟数和流量多，还对特定的APP减免流量，但就是没提送话费。
“我充值会送我一些话费吗？”我干脆问直接一点。
对方回答：“不好意思先生，目前没有这样的活动”
“可我听说以前有的呀。”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对王卡的权益进行了一波升级，减免流量的app从20款扩展到50款，叠加流量包也从1元800m升级成1元1个G，但是赠送话费这一项确实是已经取消了，请您理解。”
“好吧。”我有些泄气。
“那您还要吗？”对方颇有些担心地问。
“要。”
一个小时之后，一位穿橙色马甲的网卡配送专员来到招待所为我送卡。我把手机揣在口袋里偷偷录音。但是面对我的多次暗示和明示，这位配送员也称不能赠送话费。等他走了之后，我自行激活了新到手的大王卡，充了50元话费进去，然后到附近的A运营商营业厅查账单，显示余额是49.27。扣掉的6毛3，柜员解释说是19元月租分摊都每天的费用。也就是说从账务上看这张卡里也确实没有赠送的话费。
再次回到房间，我写了一个简短的说明称自己在购买大王卡的过程中没有发现A运营商有违规赠费行为，并附上两段录音、充值的截图和话单的照片，一并通过电子邮件发给肖经理。
邮件发出去之后，我看着对方邮箱自动发回来的收件回执，有点激动也有点忐忑。激动是感觉这样做调研还挺有意思的。忐忑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关。
晚些时候，我又收到了一个电话通知我第二天去面试，这次的确是之前我投过的一家生产小家电的公司。他们迟迟不联系我，我还以为没有希望了呢。
第二天我如约去了该公司接受面试。对方对我还比较满意，但我没有立即就答应入职，说还想要考虑一下。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他们开出的薪资条件相比我的预期还是差了不少，另一方面就是一想到要回到之前那种循规蹈矩的工作状态就感觉很没意思。
坐公交回到乔西南站，我漫不经心地往暂住的招待所走。肖经理打过来电话。“你好，是沈翼先生吗？恭喜你通过了测试。你看下午方不方便我们再面聊一次。”
“呃，是这样的肖经理。我以前没做过市场调研，对这个行业也不了解。”
“没关系，我们会安排人带你。”
“我知道，这个你说过。不过找工作对我个人来说还是挺重要的事情。不瞒您说，刚才也有一家公司面试了我，他们也想要我。所以，您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我大概的薪水范围。”
我听到他在笑，一种不屑的轻笑。
“我跟你说过的，只要你能力强，业绩好，几百万上千万也是唾手可得。想想吧，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什么？”
这时候我正好走到招待所的前台。几个上了年纪的农民工拎着大包小包想要办入住，被告知已经客满，领头的人非常沮丧。转过身看见我，他问这附近还有没有这么便宜的旅馆。我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他们几个拽上行李就往外涌，生怕有人跟他们抢似的。行李撞到了我也不知道说声对不起。我却没有心思责怪他们。如果不是穷，谁又会这在乎70块钱一天的住处？
那么，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什么？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