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784/202010291124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个脸型看起来还可以，身高体重比也不错，应该算是个美女吧？”吕文武悠悠道。
杨法医听了嘿嘿笑。“亏你小子还有这样的心情。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审美。我觉得她太瘦。”
吕文武沉着脸绕着手术台转了一圈。“死于机械性窒息，喉部及颈部两侧皮下有淤血，最可能的情况是被凶手从正面扑倒，然后掐死。**内没有发现第三者体液，不等于没有受到性侵犯。也可能是凶手进行到一半人就死了。而凶手对于和死人交欢有心里障碍，没有再进行下去。”
张乐杭抄着手走过来。“你觉得是强爆未遂，失手致死？”
“年轻漂亮的女人被杀害，被发现时还呈现出一丝不挂的样子，难免不往这方面想。不过我觉得可以排除临时的见色起意。案发时凶手和被害人应该处在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否则凶手不可能那么从容的处理尸体。而且凶手下这么重的手把受害人的脸划成这样，如果是为了隐藏受害人的身份，说明两人认识，如果是为了泄愤，这种仇恨也不像是单纯的性纠纷引发的。”
他的话音未落，实验室沉重的铁门嘎吱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刑侦队的队长曹华急匆匆走了进来。“凶杀案？什么情况啊？”
乔西外来人口多，治安不算好，但多是打架斗殴，恶性凶杀案并不常见。曹华听闻之后很重视，特意过来看看。
吕文武、张乐杭和杨法医从各自角度就已知的情况做了一番说明。
曹华拧着眉毛细细品了一下。“有点棘手。得想办法核实到受害人身份。”
张乐杭主动请缨说：“我马上去核对指纹。如果查不到就去查一下最近的失踪报案。死了七天了，稍微走点心的家属这么长时间看不到人都应该会报案。就怕是孤身一人来乔西打工的厂妹。”
“厂妹也有朋友，几天不见人，肯定会有人管的。有必要的话，你可以通知到分局和派出所，让他们都留意。”曹华补充道，又看向吕文武。
吕文武的目光这时候却被搁在工具台上的一只证物袋吸引过去。证物袋里装着的是从尸体上剥下来的粉红色透明雨衣。之前一直被压在尸体下面，他还没仔细看过呢，于是走过去拿起来。
“老杨，这雨衣查过指纹吗？这种塑料材质很容易粘上指纹的。”
“我查了，还真都没有。不过左边袖口上有四个粘了泥的指印。你可以看一下。”
曹队长觉得奇怪。“有指印怎么会没指纹？”
“戴了手套。应该是我们到之前垃圾场的工人碰上去的。小吕你仔细看这几个指印，上面有浅浅的编织纹，看到没？”
吕文武凑近仔细看。“嗯，有。”
“这是典型的劳保手套或者叫防割手套。垃圾场的工人都有要求要戴。我们法医的橡胶手套是不会留这种痕迹的。而且这种带腐臭味的黑泥巴是各种脏东西长年积压形成的，也只有垃圾场那一带才有。”
吕文武仔细瞅那几个指印，确实如老杨所说看到了淡淡的编织纹，但是想想又觉得奇怪。“可是开铲车那哥们都被吓死了，哪里还敢去碰尸体？”
张乐杭比较同意杨博闻的说法。“可能是其他人。我们到的时候有几个胆儿大的围着在看。”
“也有可能是凶手抛尸时不小心弄上去的。老杨说人死了七天以上。我记得最近一次下雨就是大概是五天还是六天之前，时间上差不多。凶手晚上去的垃圾场抛尸，天黑看不清路，不小心脚下打滑，手下意识地撑在地面上，再去碰尸体时就粘了上去。”吕文武给出了一个很有画面感的假设。
张乐杭顺着他的描述体会了一番。“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然后呢？就算是凶手不小心粘上去的，这个发现好像也没办法锁定到他吧。顶多只知道他搬运尸体的时候戴了手套。而这几乎是必然的。”
“没错，是没啥大用处。”吕文武自己也承认。“那我暂时想不到别的什么了。我想再去垃圾场看看。正好问问他们有没有人碰过尸体。”他说着摸出自己的手机，贴近雨衣上指印拍了几张放大后的照片。
“现在去吗？人家都快下班了。”
“差不多赶得上吧。我其实很想实地看一看天黑后垃圾场的环境。”
曹华最满意吕文武的就是这一点，一旦有案子就化身拼命三郎，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行。你路上小心。”
***
吕文武一路快车赶在下班前再次来到城西的狮子林垃圾处理厂。胡厂长非常配合地把发现尸体的铲车司机小李和当时围观的其他几个小伙子都叫到一起。吕文武问他们有没有碰过尸体，他们面面相觑，都是否认。又问他们有没有想起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或者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他们还是摇头。
吕文武见他们的确如老杨所说或是戴着劳保手套，或是嫌麻烦脱下来攥在手里。他找离得近的一个小伙子要过一只看看。手套是用粗棉线编织而成，如果沾了泥巴按在塑料雨衣上确实会留下带编织纹的指印。但是呢，吕文武凭印象觉得还是有点不一样。他摸出手机找出出发前拍的照片对比了一下。雨衣上手指印的编织纹是斜着的。而他手里这支手套如果摆放成同一方向看，指头上的纹路竖着的。
“有什么问题吗，吕队长？”胡厂长见吕文武拿着他们的劳保手套研究得起劲，便凑到近前。
“胡厂长，你们厂里发的都是这种手套吗？”
“哦，工作手套在我们这里属于消耗品，我们隔一段时间就买一批发下去换。具体得问采购员。”
他连忙让人叫来负责采购的同事。那同事说按惯例是三个月换一批，但都是按经过招标的框架协议从同一家生产手套的企业进回来的。至于样式，他倒不敢保证每个批次都一样。有些工人可能还在用以前的批次也说不定。
吕文武耸耸肩，整个垃圾场有大几十号职工，没工夫一个一个去查他们的手套。就算查到是谁碰了尸体也不能证明什么。这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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