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72/527966772/527966782/2020102911240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周围的群众见状吓得纷纷往旁边躲，都怕沾了火星。吕文武倒是乐了，略略放低重心张开双手。他一米八六的个子对上这不到一米七的扒手就像老鹰抓小鸡。
小个子扒手不想多纠缠，上前刺出一刀，其实是想吓退挡在面前这个管闲事的大个子赶紧跑路。在吕文武眼里，这一刀刺得实在太外行，要角度没角度，要力量没力量，关键是不能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杀意，以至于全身上下因为看到刀刃寒光而兴奋起来的神经都变得很失望。
不过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完成，谁让自己是警察呢。后撤步躲开这一刀，吕文武同时也出手了。他把刚刚缴获的小个子扒手的外套抖出去蒙在他脸上，对着他小腹就是一脚。
哗啦~！小个子扒手捂着肚子软倒在地。被他偷走的钱包也从他外衣口袋里掉出来摔在地上。零钱、银行卡、身份证、车票和几张名片散落于地面。
事情发生得很快，被偷的年轻人此时才堪堪追到近前。看到自己的钱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他生怕被围观的人拿走，下意识先去捡。旁边另一个背着包的旅客走上前，帮忙从地上拾起车票、名片递给他。
“谢谢！谢谢！”收集齐了自己的东西，年轻人才想到要道谢。看到只用一只胳膊就轻轻松松拿捏住扒手的吕文武，他点头鞠躬，转身就想走。
“等等，兄弟，你需要配合录口供。”吕文武喊住他，想想又说：“你先去把你的行礼拿过来，警察马上到。”
国内基层警员的素质都很高。附近巡逻的一组派出所警员很快赶了过来。吕文武向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他的警衔比较高，两人赶紧行礼。吕文武简单说明案情，把扒手交给他们，又指认了被偷的小青年。警员们扭压着扒手，喊年轻人一起会局里录口供。同时他们也热情邀请吕文武到派出所去坐坐。系统内的兄弟出手相助，怎么着也得给泡杯茶不是？吕文武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本不打算推辞，却在这时候感觉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一看，是搭档张乐杭打过来的。要么是队里召集开会，要么是发生了什么案子。没必要他不会打给自己。
“喂，乐杭，找我？”
“斌哥，狮子林垃圾处理厂发现一具女尸，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女尸！吕文武眼睛一亮。“就来！”
***
既然出了人命案，吕文武自然就没兴趣再去掺和一起小小的扒窃案。他跟派出所的兄弟们打了声招呼，一路小跑出火车站取了车，挂上警灯“乌拉乌拉”往城西赶。
乔西市的郊区有好几座垃圾处理厂。城西狮子林的这一座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肩负着处理整座城市半数以上工业废料和生活垃圾的重任。
开车来到垃圾场的大门口，吕文武看到在一片约摸百亩的空场地上各类垃圾一堆一堆垒起来俨然就是一座座的小山丘。七八辆黄色的铲车穿梭期间，以十分粗暴的方式将这些垃圾山推向远端的分拣站和焚化炉。焚化炉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烟尘和腐臭。他捂着嘴巴举目扫视了一圈，只看到路边停了两辆局里的车，却没有看到其他人。
“喂，乐杭，我到大门口了。你们人呢？”他给张乐杭打电话。
“你在门口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你自己找不到地方的。”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戴着口罩的张乐杭从一堆垃圾后面转出来，招呼吕文武跟他走。
“上午刚开工没多久，这里的一个铲车司机和平时一样铲垃圾，没想到铲出来一具白花花的身子。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高仿的娃娃呢。凑近看到血和肠子，吓得魂都丢了。我来的时候他还瘫在沙发上站不起来。”
血和肠子？吕文武侧脸的肌肉一抽。“尸体受损得很严重？”
“是啊。铲车铲上去的时候，铲子上的一个尖尖正好戳到她的肚子上……说实话，我亲眼看到的时候也有点……”张乐杭想到那画面又忍不住作呕，赶紧拍拍自己的胸口。
“司机人呢？”
“在他们领导办公室。我觉得他需要心理辅导。”
“确定不是他杀人之后装出来的？”
“不可能。人已经死了得有好几天了，腐得太狠，要不然也不会一戳就烂。”
“你这形容词~”吕文武没好气的瞥了好兄弟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是红烧肉。”
“别呀，哥。”张乐杭反倒是被恶心到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吕文武笑笑。他破的案子也不算少，还从来没有在陈尸现场产生过恶心的感觉。“你刚才说‘白花花的身子’，死者没穿衣服吗？”
“不完全是，不过也差不多。死者只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透明雨衣，身上没有其他的衣物。”
“内衣呢？”
“没有。”
“证明身份的物品呢？”
“没有。”
吕文武念念道：“在这样的场景里，雨衣的作用是屏蔽第三者的生物痕迹。也就是说这是抛尸？凶杀案？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张乐杭说：“我也是这么想。已经跟曹队打过电话了。他很重视，正从厅里往回赶。”
说话间，吕文武跟着张乐杭在小山一样的垃圾堆之间七弯八绕来到发现尸体的地点。局里的老法医杨博闻正和另一名技术员把尸体抬到裹尸袋里。
“来了呀？”老杨看到吕文武主动跟他招呼。“赶紧的。再晚一步我就封起来了。”
吕文武快步凑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张乐杭的感受。太惨了，确切的说是烂得太狠了。死者全身**，套着一件带袖子的粉红色透明塑料雨衣，只能勉强认得出来是个长头发、体态修长的女人。脸部血肉模糊，五官长什么样子根本看不清楚。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组织已经开始大面积的溃烂脱落。腹部有硕大的撕裂状伤口，应该是铲车铲的。
“这得死了多久才会这样啊？”吕文武转头问旁边的杨博闻。他处理的命案不少，自以为见过很多尸体，这种程度的倒还真是头一回。
杨法医托着下巴道：“不能简单的认为是死的时间长就会变成这个样子。首先，你看这张脸，受损程度和身上的皮肤是不是不一样？”
“是的。”吕文武刚才就在奇怪，死者的脸明显比身上烂得狠。
“我觉得在抛尸之前她的脸就被划花了。”
吕文武眼角一跳。“嗯，很有可能。凶手应该是想，能混在垃圾里烧掉是最好，万一被发现也不能被认出来。”
“然后刚才小张问过垃圾场的人。他们说这些垃圾山每天都会被推着向焚化炉那边移动。尸体烂成这样也有混在垃圾里被颠来翻去的因素。要不是有雨衣裹着会更惨。”
“明白。那您判断她具体的死亡时间是？”
“这个得拉倒实验室才查得清楚。”
“致命伤、年龄什么的，也得到实验室？”
杨博闻点点头。
好吧，吕文武知道不能怪老杨技术不好，实在是尸体的情况太糟糕。目光从尸体上移开，他绕着发现尸体的这一堆垃圾走了一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乐杭，我想见见这里的负责人，还有那个司机。”
“都在分拣站那边的办公室。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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