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精疲力竭,快被吞食殆尽时,她看见了姜遇桥。
姜遇桥衣衫不整,正在狠狠的踩烂地上的魁梧怪物,他身上的惨况比颜幼严重许多。
另一个魁梧的、穿白大褂的怪物,站了起来,扑向了姜遇桥。
那个怪物的下体露出了恶心的长物,还在有频率的颤抖
姜遇桥被它狠狠的压在了地上,几乎动弹不得,颜幼看到姜遇桥脸上极其恐怖的表情。
颜幼拾起手术刀,狠狠的切了怪物的大动脉。
怪物的头扭转了360度,看向了颜幼。
它没有脸。
在下巴上有一个巨大的裂缝,里面是参差不齐、黄色恶心的尖牙。
它在笑。
颜幼一脚将它给踹翻。
姜遇桥从地上翻身而起,他难以置信颜幼为什么会在这,惊讶之余,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知遇?
知遇?
他怎么会叫她知遇?
颜幼道:颜幼。
她看见姜遇桥殷红色暗沉的眸子,慢慢露出了光。
颜幼朝他伸手,笑靥如花: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
是啊,要回家。
见到姜遇桥后,颜幼感觉,就算在此泯灭,也无憾了。
他们艰难地翻到了三楼的住宿层。
姜遇桥熟门熟路的带着她奔跑。
他怎么会这么熟悉
颜幼揉了揉眼睛,感觉,这个地方,好像似曾相识她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来不及思考,一个枯瘦的老人死死的咬住了她的腿,姜遇桥伸手无情的打断了它的脖颈。
他们躲在了一间小房间里,门和窗都锁紧了,被什么东西撞的砰砰作响。
姜遇桥娴熟的从一个柜子底下抽出了类似于医疗箱的破旧月饼铁盒,从里面拿出劣质绷带,给颜幼缠伤口。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轻描淡写:我在凯伦贫民精神病收容所,待过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么恐怖的地方?
我母亲将我送进来的,她认为我有病。姜遇桥嘲讽一笑,冷冷淡淡的,她想尽办法把我赶走,想尽办法折磨我、弄死我。
就是在这里,留下了他一辈子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他自此再也没敢进过医院。
场景忽然变化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了空空的礼堂里。
舞台的灯忽然亮了,一个身影,在灯光照耀下,背对着他们。
颜幼看见姜遇桥猛地坐直了身体,是的,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绷紧。
她能感受到他铺天盖地的恐惧。
舞台上的人转过了身,颜幼的呼吸猛地滞住了。
她娇躯瑟瑟发抖。
和她极像的少女,穿着十分眼熟的白色礼裙,她开始踮起脚,跳舞。
《失落天使》。
颜幼听到了铺天盖地的,枪的上弦声——
他们会死于乱弹,被打成马蜂窝。
在这死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颜幼拖着姜遇桥走,他却无动于衷。
姜遇桥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身影。
就像魔怔了一样。
姜遇桥,我们必须走——颜幼将手在姜遇桥的眼前晃了晃。
姜遇桥失神的喃喃道:她会死。
会死
舞台上的人,是知遇么?
颜幼温柔的在他耳旁劝:舞台上的那个知遇是假的,我们走,好不好?
走么
即使姜遇桥知道这一切是幻象,是假的,他依旧无动于衷。
颜幼,抱歉。姜遇桥的眸子血红而镇定,你离开,我在这里陪她。
陪她?
我亲眼看她死过一次,这一次,我想保护她。姜遇桥轻声道。
保护
即使她根本不是知遇。
即使他知道,这是自己枉送一条性命。
他都要留下来陪她。
不惜魂飞魄散。
音乐接近尾声。
颜幼知道时间不多了。
可是,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劝慰了。
姜遇桥,虽然我这样说很可笑。颜幼眼眶通红,你如果死了,我必定会给你陪葬的虽然我的地位不及知遇万分之一,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看我一眼。
是啊。
颜幼是个活生生的人。
知遇已经消失了,她已经死了。
但是,可不可以,让活着的人,不那么失望。
音乐即将结束。
能让姜遇桥抉择的时间,即将枯竭。
颜幼在他的身边复坐下来,陪他看完这场演出。
她好像放弃了挣扎。
能让姜遇桥高兴,她不过是付出一条命而已。
不过是魂飞魄散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那样委屈。
她颤声、悄悄的道:姜遇桥,我爱你。
眼泪悄悄流下。
不悔。
她轻轻闭上了双眼。
——
千疮百孔的疼痛迟迟没有来。
颜幼睁开眼,她被姜遇桥抱在了怀里,在礼堂外面。
他选择了颜幼。
他选择了她。
颜幼热泪盈眶,她不住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因为,又让他重温了一次噩梦,又一次对着那样的场面无能为力。
姜遇桥的眼眶已经红透了,他带着鲜血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是的。
这样的愧疚,对他而言,比乱弹穿心更令他痛苦。
痛不欲生。
场景再一次变了。
姜遇桥的神还未曾缓过来,他被人狠狠的砸了后脑勺,被一群女人给拖了走。
颜幼上去想踹开那群人,但是,却扑空了。
那好像是群碰不到、摸不到的影子,她无计可施。
姜遇桥昏迷不醒。
她跟着她们前进的方向,来到了一个阴森可怖的地下室。
姜遇桥被扔了进来,同时,还有一个人,被扔了进来。
地下室被牢牢锁住。
颜幼接住了姜遇桥,将他靠墙坐下,姜遇桥捂着后脑缓缓转醒。
同时,颜幼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
另一个被扔进来的女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她扭过了头,颜幼的瞳孔因震惊骤缩。
女版的、柔美的姜遇桥
姜遇桥的母亲,蓝桥。
你怎么还不死怎么还不死还不死蓝桥喃喃道,她紧紧的捂住心脏。
是你!你的存在,会害死所有的人!你就是个扫把星!你是个什么东西蓝桥呛咳一声,吐出一大口带着脓血的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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