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幼带他来到了一处田间小平屋,里面是个沧桑老翁,正在蒸中午吃的豆角土豆。
看见颜幼带了人来,他好像没有过多惊讶,而是问:“又是谁?”
“君叔,这是我男人。他不能去医院,所以来你这里救一下。”颜幼熟门熟路,扶着姜遇桥从车上下来。
小平屋的四合院内,别有洞天,其他三间屋子都是医疗器所,专业无比。
姜遇桥后背缠着的透明胶带一撕,鲜血就蔓延滴落,血肉模糊的后脊,看起来触目惊心。
君叔只一眼,道:“他的脊椎骨少医了一截,再晚一刻,他就会面临瘫痪。”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君叔惊讶:“他的五脏六腑有不同大小的旧伤,他才多大,二十一二?”
颜幼老老实实回答:“二十七生日没过。”
“那他不满十岁的时候,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难。十七八岁的时候,似乎……想过自杀。”君叔道。
颜幼这才注意到,姜遇桥的腕上,是大大小小的刀疤,刀刀狠戾,毫无余地。所以疤痕虽淡,依旧留存。
十七八岁……是“知遇”死掉的那年么……
“那他现在没事吧?”颜幼担忧的问。
君叔点头:“没事,不过得多养几个月,好好恢复。”
颜幼正色道:“君叔,今天我跑来,恐怕会给您造成困扰。我会转您转一笔钱,您拿着悄悄走掉,走的越远越好,跑到别的城市去定居也好,绝对不可以多留一刻。东西什么也不要带,现在,立刻,马上走。”
君叔亦不拖泥带水,帮着颜幼将姜遇桥的支架抬上车,坐在了颜幼的副驾驶,什么也没带,扬长而去。
他们走后两分钟内,小四合院被瞬间炸成平地。
君叔拿了钱去了别的城市,留了个联系方式。
恐怖组织被社会格外注意,最近登的新闻都是关于黑社会报复社会云云。
姜遇桥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这几天都靠输液活着。
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第四天黄昏,看着她窝在他的身边昏昏欲睡。
看见他醒过来,她惊喜的几乎要跳起来,伸出手来抚了抚他的额头,好像是在检查他发没发烧。
他虚弱的、冷淡的笑容渗了丝暖意:“谢谢你。”
颜幼却红了眼眶:“姜遇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聪明,聪明到用自己的生命来引蛇出洞?办法绝对不止这一个……”
是啊……
办法绝对不止这一个。
他可以利用别人,以别人的生命为赌注。
关于他母亲的复仇,相关的罪人开始渐渐浮出水面。
他是棋盘上特立独行的“将”,不惜连自己都算进去的“将”。
又或者……
他从来都没想到要活下来……
从来都没想过要搏得权位,名扬四海。
姜遇桥无谓地笑了一下:“还没结束之前,我不会死。”
果然,他终究是要给那个叫做“知遇”的女孩殉葬。
上一世,他怎能不知自己的病症,或许,是他故意不治而死的。
支撑到他活到现在的,或许只有他为母亲复仇的意志吧。
她有点落寞的垂下眸子,睫毛有点颤抖:“那结束之后,你不会再陪我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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