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思危这话,陈强国赶紧摆手,“不塞了不塞了,这事俺没法子了!”
他是瞧着高德虎这副模样,心中心酸不已。
可自己的儿子,都已经含冤蹲了三年牢狱,再送去蹲五年?
不行!绝对不行!
“行了,反正现在三刀进了山,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先这么着吧。”
陈思危眼下还有事,着急去陈明厚家,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急匆匆的又出门了。
大门一打开,门口还站着几名好事的老娘们,正在窃窃私语,瞧着是奔着看热闹来的。
眼下,瞧见陈思危都出门了,村里这帮老娘们便也就散了场,扫兴的离开了。
陈思危脚步飞快,手里的一根香烟燃尽,便赶到了陈明厚家。
“明厚!睡醒了吗?”
大门没关,陈思危进了陈明厚家后吆喝一声。
“哎,俺睡醒了。”
旋即,北屋里传来了陈明厚的声音,“俺不光睡醒了,还去了你家门前头走了一圈呢。”
伴随着声音落下,陈明厚手里握着两个通红的大苹果走出们来,顺手递给了陈思危一个,把另一个举起,咔嚓咔嚓啃起来,含糊不清道。
“危哥,你这回真要把高三刀给抓起来啊?”
“事闹的太大,不是俺能说了算的。”接过苹果啃了一口,陈思危正色道,“这次的事情,俺估计着警察搜说了都不算,现在网络上众怒难平,三刀算是彻底完了。”
“哥,三刀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咱这么着做,会不会对他太残忍了一点?”在听到陈思危的话之后,陈明厚脸色带着惋惜。
“行了,先这么着吧,别和俺聊这事,俺管不了。”陈思危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起步朝着屋里走,“走吧,屋里说,俺今天过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的。”
“啥正事啊危哥?除了送菜,俺现在可就这一会的休息时间了。”
跟着进了屋,因为长期加班加点送菜而身心俱惫的陈明厚,当即往床上一躺。
“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给陈明厚递根烟,陈思危也不跟自己兄弟客套,开门见山道,
“俺打算扩大一下运输队,现在得先问问你的意见。”
接过香烟,从床边拿起打火机点上,陈明厚微微一楞,“危哥,你是老板,你问俺干啥?这种事,你说了算呀。”
“明厚,你觉得俺的生意,以后能做到多大?”陈思危神色正经。
“啊这……”
陈明厚本来就憨厚,眼下脑子更是转不过弯了。
“危哥,俺不明白你的意思。”
“俺觉得俺的买卖会越做越大,明厚呀,你难道一辈子当个司机吗?俺想搞个运输队,以后开个大大的公司。”
瞧他是真不明白,陈思危道,“俺还有一位以前的同事,俺也想拉他入伙,俺想着,以后这运输队,就归你俩管了。”
“特意过来问问你,愿意不?”
随着陈思危的话音落下,陈明厚从床上坐起来,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呀!啥运输队啥的,俺不懂那些,俺光管着给你开车就行了!”
多好的兄弟,多厚道!
“那不成,你是第一个跟着俺跑买卖的,咋着二把手得是你的,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咱们就这么定了,这运输队你先和俺胖兄弟负责。”
“行,都行,俺反正只听你的。”陈明厚满口答应,但是态度也表示的很明确。
他,只听陈思危的。
“那俺这就去联系他,这事成不成还是另说呢。”陈思危笑了笑,“只要是成了,以后就是你俩倒班送菜,工钱俺照样给你们发,一分也不减少。”
跟陈明厚商量好这事,陈思危急匆匆的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给自己的旧同事胖子发了维信,问了他一句,“大棚的棚主想让你来给他开车送菜,底薪七千,杂七杂八的补助加上,一个月能整个八千多,你愿意吗?”
很快,那边便发来了一连串的问号。
“???”
“毒药大棚的棚主想请我去给他送菜?”
“危哥,你牛批呀!居然能够和棚主联系上!”
看着胖子回复的消息,陈思危哈哈大笑。
“都是兄弟,这都是小事,你来不来?”
面对着陈思危的询问,片刻后,胖子回复道,“其实我想当分销商。”
“没戏,今年他的菜只卖给云轩楼,不会卖给别人的。”陈思危回复也很快。
“你让我再想想吧,我这边辞职也不太好辞。”
面对着胖子的回复,陈思危没有多说,只是回复了一句,“行,不着急。”
今天送菜的这一趟,还得陈思危自己去。
回了家,把耽误了的早饭吃掉。
陈思危和陈明厚不约而同的去到了大棚,准备开始一整天的忙碌。
这一忙,必然是又要忙到半夜。
几座山头都不高,陈思危当初在盖大棚的时候,特意挑选了仓库的位置,使得车子能够开上来。
一前一后两辆货车,很快便被他们二人装满了货物,朝着洪城县进发了。
等到给云轩楼送了几趟菜,忙活到大半夜,陈思危伸了个懒腰,将货车停在了半山腰,准备回家。
下了山,来到自己家胡同口,陈思危的脚步停下了。
脑袋微微一歪,目光中瞬间充满了疑惑。
现在,还差个三五分钟,便到了凌晨。
可是,在自己的家门口,此时却站立着是十来个人。
个个西装革履,梳着大油头,夹着公文包,小皮鞋布满了灰尘。
他们在春天的夜风中、在陈思危家门前昏暗的灯光下,三三两两站立着,瑟瑟发抖。
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些都是谁?
家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大门前头的灯光,肯定也是家里人打开的。
而且,看这群人的模样,来了可不是一时半会了。
这……怎么家里也没人给自己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心中疑惑,陈思危下意识掏出手机看看。
好家伙,原来手机静音了,现在几十个未接,白悠素的,爹妈的,还有宝贝闺女陈舒宁的。
手机屏幕一亮,原本身在巷子口黑暗中的陈思危,暴露了身份。
这十来个人,此时,全部都将目光望向了陈思危。
陈思危尴尬一笑,抬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各位晚上好啊,都在这干什么呢?”
没人理会陈思危。
神经病!你们堵在俺家门口,难道不就是在等俺吗?
心里嘀咕一句,陈思危也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了自家大门口,抬手抓起门环敲了敲。
“开门啊!俺回来了,饿死俺了!”
陈思危这一吆喝开门,那帮西装革履的大油头,此时顿时眼前一亮!
“您是陈老板吗?”
“您是毒药大棚的棚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