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怎么如此肯定这上面有毒药?”孟青嘴角勾了勾,径直便走到了刘大夫的身边来,光着一双手,拿着头面,在钱义珍不可置信的眸光下嘲弄道:“若这头面上当真有毒,我又怎敢亲自拿起呢?”
“是啊是啊!若真如那钱大人所说,钱小姐乃是戴了这头面才疯的,那孟小姐接触了这头面,岂不是也该疯?”
周围的人都不是傻子,这时候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来。
听得他们纷纷的议论声,钱义珍太阳穴跳动着,他狠狠地看了眼小厮,可小厮在此刻同样也是一副极为震惊的模样。
当真是一个废物!
钱义珍不是傻子,当即就明白,一定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但事已至此,他骑虎难下,即便不能拿回那东西,他也不能兑现方才的约定!
于是钱义珍虚张声势的说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勾结好了!若不是这上面被动了手脚,芸儿又怎会突然发疯?”
钱义珍恶狠狠的盯着孟青,仿佛这样就能让孟青承认一般。
孟青不急不慢的将头面放回了锦盒中,让云锦好生拿着,还没有开口,却瞧见街角传来了一阵声音。
“本王可以作证。”
段凌渊坐在轮椅上,段云小心翼翼的推着他往前走来。
他俊美的脸庞在此刻紧绷着,浑身透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眼见着段凌渊的到来,钱义珍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干笑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本王自然是来主持公道的。”段凌渊淡淡道:“既然钱大人觉得千金方的刘大夫与孟小姐勾结,那本王便让宫中的御医出来好好看看,这头面上究竟有没有被下毒。”
“这……”钱义珍先是一喜,但随后,他背后却冒出了冷汗来。
段凌渊收了那样东西,自然是向着孟青的,这两人之间的,定是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思及此处,钱义珍哪里还敢同意段凌渊,他忙是摇了摇头,道:“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小女与孟青之间多有矛盾,加之孟青一直爱慕三皇子,难保孟青不会在这件事上动手脚……”
“够了,钱大人。”段凌渊轻轻地扫了一眼钱义珍,沉声道:“你一面说孟小姐下毒害了钱小姐,还与刘大夫勾结,一面却有不愿让本王去宫中请御医来,难道说……”
段凌渊顿了顿,而后却说出了一番让钱义珍浑身发冷的话。
“你怀疑本王与孟小姐也有所勾结?”
钱义珍连连摆手,低着头连声道:“下官不敢!但下官也是思女心切,实在是不愿意看着小女备受折磨,因此才来找孟青,想要让她高抬贵手,放过小女!”
闻言,孟青嗤笑一声,她上前一步,清丽的面容在此刻却泛着一股让钱义珍感到害怕的气势来。
“姨父,我什么都没做,何来高抬贵手一说?”
眼见钱义珍还想要说话,孟青干脆说道:“若你还是要将此事算在我头上,那便去京兆尹!将此事好好的查清楚,看看这头面上,是否有毒!”
“钱大人,老夫可以用千金方的名声担保,这头面干干净净,一点毒都不曾带有!想来,贵府小姐的疯病与这头面,并没有半点关系!”
刘大夫也在此刻说道。
钱义珍四下看去,竟然全都是帮着孟青的,他咬牙切齿,便想要离开这,却被孟青拦住了。
“孟青,你还想要做什么?”
对上孟青似笑非笑的一双眼眸后,钱义珍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后,他意识到自己乃是孟青的长辈,于是又挺起了胸膛。
但他这一番动作做下来,总是有那么点心虚的意味。
孟青笑了笑,只开口道:“难道姨父忘了方才答应我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