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驾驭灵气,就是将桀骜不驯的灵气驯服,转化成唯我们马首是瞻的、听话的灵力,有主的灵力被我们的念头驱使,带领无主的灵气到他们该到的地方去,比如长剑里、鳞片里、人类皮肤、血肉里。” 云凡轻叹了一口气: “可是,早些年安夏修行时,实在太过激进,以至于如今她的灵力开始出现了有些难以操控的情况……” “难以操控?” 白莲顿时变了脸色,她当然知道灵力难以操控代表着什么,左冲右突的灵力很有可能会将身躯撕裂,那可是极有可能危及生命的情形…… “那株灵药,由我去采可以吗?我保证一定尽我的全力,把那株灵药采回来!” 她认认真真、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行啊,收取那种级别的灵药,需要极其高明的手法,不然若是采集的方法错了,那也不过是一株普通的感冒药罢了。” 云凡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 “感冒?” “……就是风邪。”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 白莲咬了咬牙: “你对新妖皇应该没有成见吧?不会做什么对新妖皇不利的事吧? “这事关系的不仅只有我一个人,还有我身后的白虎一族……” “你放心,什么新妖皇旧妖皇,我不关心这种无聊的事。” 云凡摇了摇头: “身为一个炼丹师,一个自由的、不想加入任何势力的普通炼丹师,我根本不想搅合进这种麻烦的泥潭里,一般哪边得势,我就去哪边混,不顾一切地跟着一位不知道未来前景如何的主公,这种事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犯蠢。” “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你下毒的事,只是对你的污蔑,是谣言?” 白莲一愣,问道。 “我看,不只是谣言这么简单。” 云凡眯起了眼睛: “这毒名为十香软筋,自然形成的条件较为苛刻,虽然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妖为炼制的可能性更大…… “我也曾经在宗门待过,你知道当宗门在追查本门奸细,指认奸细时,跳得最欢的是什么妖吗?” “是什么妖?” 白莲一愣,疑惑地问道。 “……是真正的奸细。” 云凡一脸正色: “只有真正的奸细,才会迫不及待地想定别妖的罪,只有真正的奸细,才会一直声称自己对那妖很了解,认为那妖才是真正的奸细……” “有道理!” 白莲寻思了一会,眼前一亮: “那个族长儿子,有问题!” 看到白莲都被自己给忽悠瘸了,云凡不由得悄然升起了几分得意: “没错!他绝对有问题! “先把他抓回来,打他十板子,再给他眼睛、鼻子灌辣椒水,再拿个几十根针让他吞下去,不怕他不招!” “这……太残忍了吧?” 白莲有些犹豫: “如果他真的不是呢?” “诶~不是就不是,不是不就可以排除一个了吗?” 云凡一拍大腿: “对待罪犯该怎样?应以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方显对民众的菩萨心肠!打死一个嫌犯不嫌多,只要能找出罪犯,你就算打死个十本八本户口本又怎样?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这……” 白莲哪怕被安夏加的降智buff弄得再神志不清,这会也回过味来了,云炼丹师这跟她开玩笑呢。 “我会把他抓回来好好调查一番的。” 她认真说道: “我的运输队明日便动身,云炼丹师还请收拾一下行李,随队出发,等到了前线,我会护送你们去寻找灵药,其他的,就拜托云炼丹师了。” “好说好说。” “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云凡乐呵呵地将白莲送出了门外, 临走前,白莲那饱含深情的眼神还一直朝安夏望着,带着几分胆怯,还有几分忐忑不安,那双眼间的忧愁,就仿佛那淇山盛开的秋月花,浓郁得几乎要散不去般。 “师傅,我真的灵力真的出问题了吗?” 安夏在一旁拉着云凡的袖子问道。 “没有啊,怎么我忽悠她的话连你也信?” 云凡一愣。 “因为师傅你说得太像了啊。” 安夏扁着嘴: “而且我刚修行的时候确实很激进嘛……” “……这几年你都是跟我学的,你的修行要是还会出问题,那我岂不是活到狗……” 云凡正要不屑地一笑,却突然猛地愣住。 安夏在他心魔缠身的这三年修为寸步未进,这或许可能有她无心修行的缘故,而且在他恢复过来的这段时间,安夏的修为又开始稳固提升了, 这算不上问题, 问题是,之前安夏出剑一剑刺穿了白莲的巨掌…… 那可是一位五品妖! 尽管在云凡眼中五品妖大概约等于高级杂鱼的等级,但对安夏来说,那就是一座暂时无法逾越的高山! 毕竟安夏也就金丹,换算成妖族实力,也不过才四品…… 金丹打元婴,一剑破了元婴的防? 这其中或许,不,是必然有安夏手中那把心魔剑的缘故,或许可以解释为安夏仰仗心魔剑之利故有此功,但能役使心魔剑,本身就代表安夏出了问题…… 至于出了什么问题,云凡也没有什么头绪,但要让云凡自承自己活到狗身上去了,那也万万不能! “咳咳,好徒儿,为师突然有些饿了……” “好~” 安夏眯起眼睛: “我又和童姥老太婆学了一道新的菜,我做给你吃呀~” “能别叫我老太婆吗……” 童姥无奈望天,无语凝噎。 近墨者黑,此时的安夏也习惯了动不动就喊童姥老太婆, 反正云凡也不觉得对童姥这种东西需要什么礼貌,相比起虚伪的礼貌,还是做人的真诚更重要些。 “我说,老太婆,你今天看上去好像又老了一点,是我的错觉吗?” 云凡突然望着童姥,眼神有些疑惑: “我记得你之前没有白头发的。” “……” 童姥却没生气,脸色平静: “大限将至,什么秘法都不管用,出现衰老的迹象不是很正常么?” “大限将至?你不是才七十多吗?” 云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