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云凡背对着那人, 平淡的语气下掩盖不住他的震惊情绪, 他一只手伸向怀中的烟, 但感受到另一只手被安夏握着的冰凉触感, 又松开了那包烟, 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出现?” “我还没死呢,我为什么不会出现?” 那熟悉的、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背后响起: “别来无恙啊?” “你不应该出现,至少在这个时间点, “你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云凡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是他, “至少,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他。” “……你的感觉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不愧是我的乖徒儿…… “不错,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他, “但我确实就是他没错…… “你以为,只有你能参透时空的奥秘么? “呵呵,你对仙人的力量,一无所知。” 那苍老而熟悉的声音传入云凡的耳中, 令云凡的身躯猛地一震, 他深吸了一口气, 才恢复了平静: “你来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么? “当然是为阻止你影响这个世界的我要做的事…… “呵呵, “两世师徒的缘分, “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么?” 穿着破旧袍子的老人乐呵呵地笑着, 朝云凡一旁的童姥望了一眼: “这个人是谁? “真是面生, “你不是一向不近女色、一心修行的么? “怎么现在开窍了?” “哼, “你除了满脑子女色, “也就位面之子的身份值得一提。” 云凡冷笑一声, 伸手示意童姥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缓缓转过身来, 目光坚定地望着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 “那么, “师傅, “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 哪知, 他话说到一半, 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就猛地尖叫起来: “什么!?你是谁!?” 云凡茫然地望着身前的老人, 挠了挠头, 迷惑不解地说道: “师傅你这是……” “你莫要装了! “我徒儿哪有这么胖! “快说!云凡去了哪儿!?” 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瞪着眼睛怒视着云凡说道。 “我……徒儿……哪有这么胖……?” 云凡先是征了半晌, 随后感觉一口老血直往喉咙撞: “你这老东西莫非眼瞎了么!? “我就是云凡!!!” “你放屁! “云凡不可能胖成这个鬼样子! “说!云凡去了哪里!” “……” 云凡额头青筋跳动, 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取出怀中的左轮, “呯”地一声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面无表情地望着那老头说道: “现在你信了么?” “你不但冒充云凡的样子, “还借了他的东西! “看来你俩关系匪浅! “快说!云凡在哪!?” 那老头跳着脚喊道。 “……” 云凡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被气出来了, 他转过头, 怒瞪着正憋着笑一张脸涨得通红的安夏: “瞧你干的好事!” 安夏轻咳一声, 凭着过人的意志力收起了笑容, 一本正经地对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说道: “叔, “他确实是我师傅, “只不过他这三年陷入了一种无法行动的状态, “由我负责他的一日三餐, “然后, “然后我就,” 安夏脸一红: “然后我给他喂得多了一些……” “你那是喂得多了一些么? “你那是多得离谱!” 云凡瞪着安夏声讨着安夏的罪行。 “原来如此, “确实离谱,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喂猪……” 那穿着破烂的老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又忽然有些警醒, 望着安夏说道: “等一下,我的好侄女, “你叫他什么?” “……师傅啊。” 安夏理所当然地说道。 “师傅?他是你师傅?” 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惊愕地说道。 “是啊。” 安夏有些疑惑地说道。 “他为什么是你师傅?” 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人有些迷茫地说道。 “我说师傅, “你不要在这儿打什么机锋了好吗?” 云凡挠了挠头: “不是你让我务必收她为徒的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收她为徒了? “我是让你代师收徒! “让她做你师妹! “这很难理解吗?” 穿着破烂的老头错愕地望着云凡, 仿佛在望着一个在广场赤身跳钢管舞的壮汉。 “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 “当初明明是你自己没说明白!” 云凡恼了: “你的意思是这怪我咯?” “好好的徒弟变成徒孙了, “这不怪你!?” 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跟她年纪都差不多, “你还做她师傅你就不觉得奇怪?”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怎么就不能做她的师傅了!?” 云凡气急败坏: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 “就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这……” 破旧袍子老人脸色古怪。 “我没有觉得奇怪,谢谢!” 云凡冷哼一声, 毫不掩饰对自己师傅的鄙夷。 “我算是明白, “你当初一直说的那个叫什么‘母胎单身’的词是什么意思了……” 破旧袍子老人深吸了一口气: “你就活该单身。” “哎,不是,我单身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有病吧?” 被刺中了心中永远的痛, 云凡骂骂咧咧地跳起脚来, 指着一旁的安夏朗声说道: “我就是她师傅! “这事就这么定了! “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 “……” 一旁的安夏小声说道: “其实师兄也不错……” “好徒儿, “你放心, “不要被这个老东西吓到了, “你师傅我做出的承诺, “绝不会食言, “你永远是我徒弟, “这事不会改变, “他也别想改变!” 云凡哼地一声, 想了想,又补充道: “做师兄地照顾师妹多有不便, “还是做师傅亲近些。” 听得云凡说“亲近”, 安夏先是脸一红, 然后想到云凡说的“亲近”就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一回事, 脸上的红晕便退了回去, 跺了跺脚,低着头小声说道: “其实师兄师妹或许比师傅徒儿更亲近些……” “傻徒儿,你放心, “这老东西没办法逼我们做任何事。” 云凡宽慰地揉了揉安夏的脑袋, 转头怒视着那穿着破烂袍子的老头: “来吧,你不是要阻止我搅了你的事么?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