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清儿事件之后,庄子里又清净了半个月,而钱嬷嬷则在前几日打道回府。
乔以笙瞧着,葱白玉手摸了摸下巴
翌日,晨间。
绿萝心情愉悦,一路跑着奔向了内室,;王妃,王妃,静王府来话了,咱们可以回去了!真的是太好了!;
绿萝在一旁高兴得手舞足蹈,乔以笙却是淡定得很。
意料之中,不过倒是比她预想的提前了那么一两天。
;王妃,咱们可以回王府了,你怎么不高兴啊。;绿萝见乔以笙无动于衷,有些不解。
意料之中的事情,哪有什么高不高兴,而且萧千烨乔君兰都在王府,钱嬷嬷也提前回去了,指不定给她设了什么陷阱等着自己跳进去呢!
战场永远都在,只不过从庄子转到了静王府而已。
;没有不高兴,绿萝,快去收拾东西吧。;无法避免,那就只有迎头而上!
绿萝动作很快,不大一会儿便收拾妥当,坐上马车,乔以笙回到了阔别几月的静王府,看门小厮见到乔以笙,也不上前行礼,竟是两眼望天,直接忽略了她们主仆。
绿萝冷下脸,正要找那小厮理论,一道欢愉的声音从府内飘了出来。
;阿笙,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日子受苦了!;乔以笙抬头望去,红唇突然勾了勾。
;姑姑安好!;
飞奔而来,神色焦急的女子,便是静王府的侧妃,也是乔以笙的嫡亲姑姑,乔君兰!
乔君兰五官姣好,肤如凝脂,眉宇间更是精致如画,一眼便能夺人眼球,不过眼尾处带了几分攻击性,但隐藏得很好。
她身着一身蜀锦制成的束腰长裙,袖口衣领镶了蓝纱,稳重中又带了几分娇俏,及腰长发尽数挽起,梳成了瑶台髻,簪紫金流苏并一对赤金发钗,高贵大气。
乔以笙的视线在乔君兰头上停留了半晌。
紫金流苏?
那可是正妃才能戴的!
乔君兰一个侧妃乔以笙不动声色,心里明了几分。
这个下马威,很好!
乔君兰拉着乔以笙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忽的松了口气,;王爷也是,本来我就没什么事情,你撞的那一下也没撞到实处,他非要这么做,姑姑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这才苦苦求了王爷,让你可以提前几日回府。;
乔以笙听着,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乔君兰这话好几个意思呢。
先是炫耀静王为了她将乔以笙贬去了庄子上,又提出乔以笙能提前回府是她乔君兰的功劳两三个回合,乔君兰俨然将乔以笙踩得死死的。
以前的乔以笙会闷不做声,可是现在
乔以笙把玩着腰间的络子,见她不说话,且神色清淡,乔君兰竟一时拿不准主意,稳了稳心神,乔君兰又道,;阿笙,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姑姑今天格外的漂亮,阿笙一时看入了神。;乔以笙摸了摸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又指着乔君兰头上的紫金流苏,;姑姑的紫金流苏好漂亮呢,王爷送的吧。;
乔君兰抬手摸了摸,腰板挺得很直,;对啊,这是外邦进贡之物,皇上赏给了王爷,王爷便给了我。;
;哦,原来是皇上赏赐的呀。;乔以笙盯着紫金流苏,一脸的艳羡,;那宫里的娘娘肯定也有了,姑姑真是好福气,能和娘娘们拥有一样的紫金流苏,侄女儿好生羡慕呢。;
呃
乔君兰面色微变。
大昭国嫡庶分明,紫金金贵无比,王室之中,只有嫡妻才有资格佩戴,乔以笙说她羡慕,不就摆明她这个正妃都没有紫金流苏,她一个侧妃却堂而皇之的戴着出来招摇。
乔以笙这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吗?
是这个样子吗?
她有这个心计?
乔君兰皱着眉,神色晦暗不明。
;姑姑啊,太后生辰在即,这紫金流苏实在是太漂亮了,干脆你戴着进宫贺寿吧,到时候一定会惊艳四座的。;
;阿笙,你真会说笑,这个啊,是给你的,刚刚姑姑逗你的,姑姑只是个侧妃,是没有资格戴紫金的。;
乔君兰取下来插在了乔以笙发髻上,阳光自她身后铺陈而下,打在了流苏上,乔君兰竟觉得刺眼得紧。
;原来是给我的啊。;乔以笙摸了摸流苏,扬起笑脸,笑得天真烂漫,;姑姑,好看吗?;
;好、好看!;乔君兰几乎咬碎银牙。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乔以笙摸了摸流苏,笑容越发灿烂,;姑姑,这舟车劳顿的,我先回屋洗漱下。;
乔君兰点了点头,侧开身子,乔以笙提裙跨过门槛进了王府。
瞬间,乔君兰脸色猛的沉了下来!
钱嬷嬷上前半步,目光盯着乔以笙离去的方向,;侧妃,老奴就说王妃变了个人,您还不信。;
信!怎么不信!
言语上没怎么占上风不说,还损失了一支紫金流苏,那可是她心间上的东西呐!
乔君兰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看来这次去庄子上变聪明了,不过再怎么蹦跶都是阴沟里的泥鳅,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她回来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呐!;
乔以笙回到了紫荆院,拔下紫金流苏随意扔在了桌上,绿萝心疼极了,忙小心翼翼捧着。
;王妃,紫金流苏质地柔软很是金贵,可不能乱扔呢。;
乔以笙脸色寡淡,头也不回,;绿萝,把那玩意儿放好,别让我看见。;
乔君兰戴过的东西,她嫌恶心!
绿萝不明白乔以笙这么做的原因,但还是遵照主子的吩咐将紫金流苏放在了梳妆台最里面的抽屉里。
;奴婢橘红参见王妃。;
紫荆院的另一个大丫鬟橘红进屋福身行礼,穿了一件桃红色长裙,戴了一对雕花发钗,抹了脂粉,涂了口脂,这身打扮哪里像是丫鬟,比一般的闺阁小姐还要贵气几分。
乔以笙见到她,神色意味不明,;哦,是橘红啊,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橘红望了眼乔以笙又快速低下头,神色复杂。
乔以笙换了一套月白色便服,嘴里的话似家常却也多了几分深意,;哎呀,刚刚回来乏得很,橘红啊,你去给我泡杯热茶吧,你知道的,我最喜欢你泡的茶。;
闻言,橘红身子猛的一抖,惊恐一闪而逝。
;是奴奴婢这就去!;说完,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橘红,这就怕了?咱们的账日后慢慢再算!
绿萝瞅了眼几乎落荒而逃的橘红,眉间很是不解。
;橘红怎么了,跑这么快?;乔以笙摇了摇头,;我哪儿知道呀,或许是我长得像鬼?;
绿萝忍不住笑出了声,王妃越来越爱说笑了。;对了,王妃,管事嬷嬷和其他下人在院子里候着呢,您要去见一见吗?;
;绿萝,我睡一觉,让她们明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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