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345/529951345/529951352/202011251736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来人一身黑衣,黑色布巾遮挡住他半张脸。
黑衣人那双尽显无情的眸子锁定在董薇晗身上。
仔细辨认,他不觉得自己找错了人,毕竟五两银子,足够寻常百姓过活几年了。
“小姑娘,让你保管的东西,我来取回。”黑衣人将脸上布巾拉下去。
董薇晗打量着他的面容,渐渐的,这张脸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到一起。
当时受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活了下来。
董薇晗说:“东西我藏在家里,没带在身上。”
“去拿来。”黑衣人道。
“那你等着,半个时辰后,还在这里见面。”
黑衣人眼眸微眯了眯,“耍我?”
沈牧良防备着,随时都能与对方打斗的架势,尽管,心中疑惑不解。
“我没有”董薇晗解释,“我搬去镇上住,东西也带了过去。”
黑衣人看得出沈牧良是练家子,眼中闪着嗜血冷冽的寒芒。
他此次过来只想拿回东西再去找人,不想多个敌手。
当然,前提是东西完好的交到他手中。
“我们去牵马。”
说完,董薇晗拽着沈牧良往董家那边去。
沈牧良回头去看,“薇薇,怎么回事?”
董薇晗把几年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做生意的本钱,严格说来,就是他出的。”
沈牧良只觉心惊,闻到血腥味不赶紧回去,居然还往跟前凑。
“你,真是......”胆大的很,沈牧良不为之前过多说嘴,继续道:“以后再遇这种事情,不要往前凑。”
董薇晗一口答应下来,反正身边跟着人,也不用她自己过去。
董薇晗随便找个理由,在爷奶面前搪塞过去,与沈牧良同骑一匹马离开。
到了镇上。
李顺看店铺,他也是习武之人,听到动静,外衣裳都没披就冲了出来,见到沈牧良打开旁门,董薇晗走进来,他还有点犯懵。
“这个时辰回来,打扰到你了,我回来取东西,不用管我们。”董薇晗道。
李顺又回了屋,董薇晗进了主屋,沈牧良和黑衣人站在叶子凋落,只有枝干在寒风中乱摆的树下站着。
董薇晗将东西拿出来,“你的东西。”
黑衣人接过来,打开绳带,拿出东西扫了一眼后又放回去。
黑衣人离开,董薇晗说:“良哥哥,咱们也回去吧。”
沈牧良没动。
野种在村子里传遍,他被欺负,被骂,小孩子也不同他一起玩时,他闹过,恼过,还为此去和母亲吵嚷。
那日,鲁静云便告诉了他真相。
他自记事以来就知道自己不是沈东平的亲生儿子。
娘教导他,是沈东平给了他们母子一个家,给了他身份。
所以,即便小时候沈东平有段时间对他不那么亲近,他也不怨。
后来,沈东平和娘缓和了关系,爱屋及乌,他也不曾喜。
他追问过亲生父亲是谁,可娘只是摇头。
娘不说是谁,只是拿出半块玉佩给他看。
那是亲生父亲留给娘,唯一的物件。
刚才那黑衣人把东西拿出来,沈牧良下意识瞄了一眼。
那一刹,玉佩边缘相同的刻纹,仿若看到了娘保留的半块玉佩。
沈牧良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可这边主屋空了数日,屋里屋外一样冷,董薇晗留下来,根本睡不了。
“我们回去。”
董薇晗出了院门,沈牧良把旁门关上并扣上闩,然后翻身跃墙出去。
两人骑马往回走。
沈牧良不自觉的去问关于玉佩的事情。
董薇晗说到她看过,还记得是什么图案时,沈牧良不由得身体一僵。
相对而坐,环抱着他的董薇晗也后知后觉发现了问题。
董薇晗仰头,“良哥哥,你对这半块玉佩很有兴趣。”
沈牧良没有瞒着董薇晗,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董薇晗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明日咱们不出发,先去兰兴村见娘。”
“好”
赶回去,热水泡脚后钻进被窝。
董薇晗没有一点睡意,可想到沈牧良也不能给她解惑,就老老实实窝在沈牧良臂弯。
沈牧良此刻也睡不着,只是自己不睡,会影响到董薇晗,他便闭上眼,搂着媳妇,强迫自己入眠。
次日,收拾好的东西照样都搬上了马车。
此去盛京,即便董二江也在盛京当差,董沫晗还是留下来。
出了山河村,沈牧良对董二江说:“爹,我和薇薇去一趟兰兴村,您先行一步。”
董二江点头,“行”
“爹,路上有积雪,您一个人注意安全。”董薇晗说。
“放心吧。”
在岔路口,沈牧良赶车拐过去。
沈家,夫妻俩见到鲁静云,沈牧良直言相告,董薇晗用炭笔把半块玉佩的图案粗略的画下来。
鲁静云脸色发白,双腿一软,身子朝地面摔去。
沈牧良眼疾手快,扶着鲁静云坐到凳子上。
鲁静云看着董薇晗画好的图,她伸手摸上去。
那年上元节灯会初相遇。
他们为了一盏花灯,灯谜一个个去解。
最后,他输了。
这场‘交锋’,她不只是赢了花灯,也记住了他。
身为鲁家的女儿,她知道自己会被父亲送出去为家族换取利益。
只是,把鲁家女儿当成玩意儿的的男人也是有老有少,谁又愿意去陪一个老头子。
对于她来讲,不管老的少的,自己都是挺可悲的。
为此,姐姐把她推出去的时候,她没有反驳,听从安排。
因为她很懂事,提出去寺庙进香便得到了同意。
就是这一次外出,又见到了他。
他遭到旁人算计,而她,成了他的解药。
事后,他将玉佩一分为二,让她等他。
等了半个月,她只等来算计他的那户人家全家死亡的消息,无一活口。
鲁静云这时候就猜测,他是个厉害人物,心里就开始不安。
日复一日,果然,他没有来鲁家求娶。
她察觉自己怀了身孕时,距离被送走还有一个月。
等待被送走的日子里,东绥皇帝微服私访。
随行的人想讨皇上欢心,特意按照皇上死去的宠妃画像寻人献给皇上
与死去宠妃有五分像,是她幸,也是不幸。
那一夜,许是月色-撩人,许是皇帝瞧见她的容颜,半是清醒半是醉的恍了神。
是她冒死承认并非完璧之身,这才没有被皇帝‘疼宠’。
皇帝动怒,鲁静云以为会被处死,却也不惧。
结果,并非她所想。
皇帝次日离开,虽什么都没说,可拉着的脸足以让人看出来心情很糟糕。
个人有各自的猜测,知情者都认为是鲁静云没伺候好,可与皇帝相处一晚的女人也没人敢要。
又过了半月,鲁老爷不愿白养着她,也担心她会连累家族,索性设计一场,把她推给了签了奴契的沈东平。
鲁静云留着这半块玉佩,也不是还想着等那人来接,只是,他是她第一个心悦爱慕的男人,半块玉佩也是留给儿子唯一的东西。
鲁静云把半块玉佩拿出来,放到董薇晗的画的图下面,正好凑出一个‘惕’字。
“娘,对方寻来了,我……”沈牧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鲁静云将玉佩收起来,“娘从没瞒过你,对方真要是去见你,你想见就见。”
这时,房门被推开。
沈东平站在门口。
紧张,忐忑,害怕,是他眼中所露出的神色。
他唤道:“云儿”
鲁静云看过去。
沈东平陪伴了她二十几年。
这男人当初顶着压力给了她一个家,给她儿子身份。
虽然糊涂的用姚水莲来气她恼她,只为让她多看他一眼。
却也不曾让她受过一点罪,不曾挨过一点累。
鲁静云走过去,拉着他进屋,“过去回不去,未来还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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