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晴慢慢冷静下来,从赵氏怀里退出。
母女俩赶紧爬起来,借着窗外挥洒进来的朦胧月光把衣服穿好。
一会儿还得见常奎,赵氏燃上油灯,母女俩又把散开的长发梳理好。
赵氏去开门,董薇晗突然动手把赵氏推开,领着董泽瑞和沈牧良进去。
董薇晗带人直奔东屋,“二堂哥,把董晴抓起来。”
董晴的一双美目充斥着恐惧,抖着唇没有吭声,似是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连连后退,最后撞到了炕沿,一屁股坐下。
董泽瑞把董晴抓住,用进门前去柴禾棚里找出的韧劲儿十足的草绳捆了她的双手双脚。
“董薇晗,大晚上你发什么疯?”赵氏恶人先反咬一口。
常奎站在外屋地儿,见着这一幕,他迈步进屋,“有事说事,放了她。”
常奎要去解救董晴,沈牧良拦他,俩人在东屋门口就动了手。
赵氏还指着常奎救董晴,可他被人拦下,这会儿只能靠自己了。
她脸上表情凶恶,张牙舞爪地冲过去。
她笃定董泽瑞不敢与她动手,毕竟她是董泽瑞的二婶,辈分在那摆着呢。
却不知,董泽瑞知道董薇晗险些被董晴害死,他就游走在暴怒的边缘。
他没有功夫,打不过常奎,贸然去帮沈牧良只能是添乱。
可对付赵氏,那就绰绰有余了。
眼见着赵氏冲过来,董泽瑞撩起身前长衫,抬起脚朝着赵氏的腹部踹去。
赵氏被踹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墩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呦。
董泽瑞一脚致胜。
那边打斗的二人,数招过后,沈牧良和常奎擒住彼此的手。
沈牧良,“你老实看着就好,我们不会伤她性命。”
常奎挣不开沈牧良的钳制,而他双手一只被擒住,一只抓着沈牧良的手腕子不能松开。
他右脚立即踹过去,“她是我的人,我不准她出事。”
救下她,一是挟恩图报,让她乖乖配合骗过继母。二是他知道董晴和那名男子有交易,若是董晴不安分,存了其他心思,可以作为把柄威胁。
人是他选的,且在继母面前露了脸,他已经没有退路,就得护到底。
沈牧良脚下功夫也不含糊,“人是你的,那她害人性命这笔账,我就算你头上。”
常奎闻言一怔,腿上就挨了一脚,“你说什么?”
沈牧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不回答常奎,倒是揍常奎时越来越狠。
董薇晗见沈牧良不会吃亏,赵氏也被董泽瑞踹到,就专心折磨董晴了。
她从放着绣绷子等物的笸萝里捏出一根绣花针,尖细的针尖在暖黄的油灯光亮下闪了闪。
“勾结外人害我性命,你胆子真不小。”董薇晗冷声道。
董晴梗着脖子,装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别一回家就发疯,赶紧放开我。”
董薇晗呵呵两声,她蹲下去,左手抓住董晴右手食指,绣花针贴着细白的指甲,“这针扎下去,我看你的嘴还硬不硬。”
话音落下,绣花针刺进董晴的右手食指的指甲盖里。
“啊!!”十指连心,董晴痛得大声喊叫,浑身疼出了冷汗。
董薇晗拔出绣花针,这次对准了董晴右手的中指,“你可以嘴硬不承认,而我有的是耐心和你耗,就是等待时难免无聊,就喜欢找点事做。”
绣花针刺进再拔出,鲜红的血珠顺着针眼冒出来,指甲盖底下染红了。
董晴俏丽的面庞已然失了血色,眼泪止不住流,“我……我承认,你别,别扎了。”
董薇晗眸光晦暗,绣花针往绣绷子上的布上一扎。
下一秒,她把写好的证词拿出来,董晴不会写字,直接按了手印。
董薇晗收起证词,“那药呢?放哪了?”
董晴跟着常奎坐马车回来,纵有不安,大部分心思还是琢磨着姚公子反常的事。
她猜想事情败露了,连姚公子都被算计,心慌之余就想毁掉证据。
所以,回山河村的路上,她就找机会把装着药的瓷瓶扔了。
董晴如实告知,“扔了”
“明天给我捡回来。”
董晴不敢不答应,“行,现在,你能放了我吧?”
“梦是美得,你可以做一做。”
董晴没听懂。
不一会儿,她就明白了。
董薇晗把董晴的嘴用布团堵住,拿着绣花针继续狠扎董晴的手指,十根手指头戳了一遍又一遍。
董晴痛得直蹬脚,牙齿咬住布团猛晃悠脑袋。终于,董晴疼得晕了过去。
董薇晗站起身,瞟了一眼还没分出胜负的沈牧良和常奎,说道:“你这么护着她,那么,咱们谈谈。”
沈牧良闻言,他晃了个虚招,然后成功退到东屋内,站在董薇晗身边。
常奎动了动肩甲,自己没输,也揍了对方,可这人后面下手真狠,“你要谈什么?”
董薇晗凝眸,“我虽然还好好的,可她害我性命是事实,我去县衙击鼓告状,按照东绥律法,她少说也得做三年牢,你会不会保她?”
常奎眼眸低垂。
前不久,他才知道自己不是母亲生下的孩子。
爹爹重病卧床不起,他没争,甚至处处让着弟弟,结果继母还不放心,只因他是家中嫡长子。
最近这半年里,家里铺子的掌柜大多数投靠了继母。
剩下那几位支持他的掌柜都被打压,有的甚至牵连了家人。
他也没躲过算计,几次死里逃生。
是他蠢,父亲也糊涂,竟是都没看出继母虚伪的嘴脸,以至于与继母抗衡的势力都没有。
为了麻痹继母,他只能越来越混账,甚至为了一名乡下女子甘愿放弃继承家主之位。
事情到了这一步,董晴越是糟糕,这时他再去母亲面前求,反而更衬得他不堪。
此事会让族中长辈失望,没了长辈的支持,弟弟继承家主之位会更顺利,继母也会打消要杀了他的想法。
常奎说道:“我不会让她坐牢。”
“既然你保她,那你就把走后门送礼的银钱给我,我也省着往县里跑一趟。”
董薇晗不给常奎考虑的时间,继续道:“以你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对付我这个村丫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不过,你也不用张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利用她,却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不能捅给你娘知道,你最好祈祷我没事,不然……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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