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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子三人被董薇晗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但凡知道他们是偷儿的人都躲着他们走。

    尤其是家中有女娃的户,生怕他们缠上去,毁了闺女一辈子。

    他们也想过做工赚钱,可坏名声在外,东家为了防止被他们偷,没人敢用他们。

    久而久之,他们仨就打消了做工的念头,有一天混一天。

    没钱就去偷,及时享乐。

    至于董薇晗说得以后,他们仨根本没想过。

    如今被问,自然无言以对。

    等到老了,他们该如何生活?

    三个人你瞧我,我看你,眼里尽是茫然。

    董薇晗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接着说:“想必你们应该有兄长或者弟弟,可他们就舍得把孩子过继到你们名下?我再说句难听话,不定哪天你们不走运被人打死,又有谁愿意去祭拜生前偷鸡摸狗,让人说起来就咬牙切齿的人?”

    不用等死后,柱子三人就知道,以兄嫂弟弟现在的态度,真要是不幸死了,他们一定会心里欢呼,丢人现眼的玩意终于死了。

    柱子看向董薇晗,问道:“你就不怕我们三个偷了你的钱跑掉?”

    “你们偷钱跑掉我就报官喽,再不行就拜托沈大哥找绿林好汉,早晚会把你们挖出来,到那时就不是简单的一顿揍了。”

    董薇晗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口润了润喉,斜眼睨着他们,说道:“时候不早了,实心嗑就唠到这儿,你们是要重新做人,还是选择当见不得光的臭老鼠,现在给我个痛快话。”

    有机会赚干净的银钱,不让爹娘丢脸,让兄嫂弟弟另眼相看,不答应就是大傻子。

    “我愿意跟着董姑娘做事。”

    “我也愿意,保证不偷,重新做人。”

    “谢谢董姑娘给我机会,我一定努力做事。”

    “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可别只会跟我耍嘴皮子,我要看结果。”董薇晗去给柱子解绳子。

    捣鼓了会儿,她没解开。

    沈牧良系的绳扣太紧了。

    “二堂哥,我去厨房看看两位表哥做的花生怎么样,你帮我给他们解绳子。”说完,董薇晗起身出了屋。

    董泽瑞把捆着三人手脚的绳子解开,“我堂妹嘴利心软,愿意信任你们给你们机会,希望你们别辜负她的好意。”

    柱子,栓子和斗子重重点头。

    然后,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三人刚刚还严肃的表情就布满了尴尬。

    他们早上被抓,午饭只吃了一个馒头,晚饭一口没吃,不饿才怪。

    “二堂哥,带他们仨过来。”董薇晗站在厨房,冲着主屋的方向喊了句。

    董泽瑞领着人去了厨房。

    董薇晗把花生装进长二十厘米,宽十五厘米的小布口袋里,一人给了两袋,“你们吃点花生垫吧垫吧。走夜路回去,没事吧?”

    “没事”栓子应道。

    “五天后来店里,这期间你们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养养身上的伤。”

    “诶”三人异口同声答应着。

    送走了他们三个,董薇晗将剩下的花生都让钱广兴兄弟俩拿回家。

    吃粥当菜也好,平时当零嘴嚼着也罢,不浪费就行。

    董薇晗留在镇上没回山河村。

    ...

    董晴到家就拔了小瓷瓶的塞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看过后又重新装回去,搥上塞子。

    她把姚文轩找自己给董薇晗吃药丸的事告诉了赵氏。

    赵氏乍一听,心脏噗通噗通跳动加快,慌得很。

    姚文轩让董晴把药丸给董薇晗吃。

    不知道是什么原由,可那药丸绝对不是好东西。

    闹出人命可怎么好?

    只是,姚文轩这个公子哥也不是她们母女能得罪的人。

    赵氏在屋里急地转圈圈。

    董晴捏紧小瓷瓶,说道:“娘,姚公子对付咱们太容易,还是按照他吩咐的做吧。”

    “吃了药丸,人死了咋办?”赵氏只想从董薇晗手里捞好处,从没想过涉及人命,她心中忐忑不安。

    董晴也怕,可她更害怕被小厮夺了清白,“娘,这瓷瓶里的药丸有十五粒,我猜一定是慢性药,人不会那么快死掉。”

    赵氏犹犹豫豫。

    董晴下炕穿鞋,走到赵氏身前,握紧她的手,“娘,薇妞出事,她赚来的一切就都是咱们的。”

    赵氏还算清醒,“老宅那边的人不会把薇妞赚来的一切给咱们。”

    “沫妞知道害薇妞的人就是老宅那边的人,她还会与那边亲近吗?”董晴把以后都想好了,为了万无一失,再见姚文轩时,要和他谈一谈。

    赵氏想明白之后,她不再犹豫,“还是你主意多。”

    “娘,薇妞姐妹俩估计不回来了,不等了,睡觉。”

    赵氏吹灭了油灯,屋里一片漆黑。

    半夜

    夜风呼呼地吹。

    次日,黑沉沉的云布满天空,天地间一片乌蒙蒙。

    董薇晗照常开门做生意,只是吃食没有准备太多。

    高义和方氏担心回去时赶上下雨,带来了蓑衣。

    董泽瑞昨夜睡在大伯家,今天一早,又将两位表哥送到双晗食馆,他又急匆匆的去了工地。

    临近晌午,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顷刻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零零星星有几位客人,因为雨大,没有走。

    董薇晗让高义在前面吃饭,一来是盯着铺面,二来省着客人觉得店家慢待了,与避雨的客人闲聊打哈。

    吃完饭,董薇晗盯着钱广兴和钱广旺做花生,五香脆皮花生也让他们今天试着做出来。

    方氏坐小凳子,洗碗筷。

    收拾完,她瞅见刚出锅的花生,眼睛直了。

    那天高孝下工回家给高雯和孩子们的吃食就是糖霜花生,麻辣脆皮花生和五香脆皮花生。

    吃过一次,孩子还闹着要吃。

    高孝说再买,只是街上这两天没有人卖。

    “薇晗”方氏问道:“这,这吃食是你的买卖?”

    董薇晗忽然听到方氏唤她,吓了一跳。

    回头看过去,董薇晗点点下巴,“嗯,是我的买卖。”

    “你,你真厉害。”方氏夸赞,又说:“我家孩子的小叔买过这三样吃食,香脆甜,孩子昨儿还闹着要吃呢。”

    “我表哥做吃食还不熟练,花生的味道差一些。”董薇晗三种各装了一小布袋,“婶子带回去给孩子吃。”

    方氏没接,“这怎么好意思,味道差些,要不你便宜卖我。”

    董薇晗把花生塞给方氏,“婶子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五天后,婶子多买些就是了。”

    “呵呵,好。”方氏把鼓鼓囊囊的小布袋放到装着蓑衣的篓子里。

    大雨连着下了一个时辰,停了两刻钟,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董薇晗去了前面,站在房檐下左右望了望。

    街道上行人两三个,过会儿,一个人都没有了。

    “义叔,趁着雨下的小,你和婶子回家吧,路上慢点走,注意安全。”

    董薇晗想到古代感冒风寒都有可能丢掉小命,又说:“义叔,你让婶子从厨房拿块姜,到家后煮姜汤喝。还有,明个儿不见天晴,你和婶子就别来,路上泥泞不好走不说,受了寒,容易生病。”

    高义听着,心里暖烘烘的。

    与别家的跑堂和后厨帮工相比,他们两口子真是再幸运不过了。

    “诶,我知道了。”

    酉时

    董泽瑞来了。

    董薇晗捅咕捅咕小炉灶,火就烧旺了。

    姜汤烧开,董薇晗给董泽瑞倒了一碗,“小心烫。”

    吹了吹,董泽瑞吸溜一口,抱怨道:“这场雨下的真不是时候,也不知道几时会停。”

    的确,下雨耽误赚钱。

    不过,已经旱一个月了,地里的秧苗正需要水呢。

    人力挑水,累个半死也顶不了多大用。

    这场雨对于种地的农民来讲,是及时雨。

    董薇晗劝道:“你别想着耽误建作坊,想想你爹和伯父叔叔们,他们不用挑水浇地,正好趁着雨天歇一歇。”

    董泽瑞以前跟着董大海挑水浇过地,从地里去河边一天往返数次。

    天黑躺炕上,双腿都觉得不是自己的,酸困胀,别提多难受了。

    “你说得对。”

    董泽瑞决定,回家他得劝劝奶奶,家里必须买头牛和板车。

    牛不仅能犁地,遇到不下雨的大热天,还能用牛车拉水,省着他爹一担一担地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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