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你我皆属同门,也同拜一人为师,平日里更是师姐师弟相称,你却为了影决,不惜残杀同门师弟,若是师傅得知你的所作所为,你认为你的家人还有命离开宗门吗?”
几具尸体躺在青年的脚边,他踩着鲜血,手中的一柄寒刀横在了空中,直指着眼前的女子。
青年竖目,他的左手垂在了身侧,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了地上,显然是负伤不轻。
“楚风,禁制还未打开,影决还未见到,我们几人中,你便是最先动手的一个,是否有太过心急了些。杀了同门师弟,却又怪罪于我,难怪师傅他老人家最疼爱的就是你了。”
夜姬掩嘴轻笑着,笑的弯了腰。“师傅有一宝物,二师弟应该也是觊觎已久了吧,就是不知道二师弟准备多久动手呢?”
“至于师傅能不能得知今日之事,死人是不是通风报信的。”
在有温度的血肉下,难以隐藏的便是那颗冰冷的心,夜姬一时间笑的花枝乱颤,眼角边也是笑出了点点的泪花,“师傅当真是老糊涂了。”
“夜姬,你找死。”
楚风眉目一狠,手中的寒刀一转,一道虚幻的刀影劈出,薄如蝉翼,也切开了风。
而楚风的脚下一点,他的身影瞬间弹出,口中亦是发出了一阵低喝,手中的寒刀或劈,或砍,皆是直取夜姬的要害之处。
“秋蝉刀法,师傅他老人家果真是对你疼爱有加啊。”
刀影携带的气劲袭来,吹的夜姬的发丝胡乱飞舞着,而在她的周身亦有好几道寒芒在闪动,似星光点点。
刀刀杀意十足,也是刀刀狠辣万分,又何来那同门之情。
“楚风,这便是你口中的师姐弟之情谊吗?”
夜姬的身影后退着,她手中的玉笛放在红唇边,一首靡靡之音顿时流转而出,由低沉到高昂也就只在瞬间。
“轰………”
音无影,却无孔不入,又似一双大手,横推而过,道道的刀影瞬间被撕裂,狂风在涌动,吹的草木弯了腰。
“哇……”
楚风面色一白,身体后退着,至到半跪在地,他的口中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双眸充满了骇然。“夜姬,你竟然是纳气后期的修为!”
又一阵笛音响起,似一柄狂刀,斩掉了楚风的握刀之手,瞬间之事,楚风面色惨白的来不及反应。
“啊!你若是杀了我,师傅定然不会饶了你和你的家人。”
楚风捂着断臂处,模样狰狞。
夜姬放下了玉笛,把双手负在了身后,眉开眼笑的蹦跳着走了过去。“来上古遗迹的前一天,我就悄然突破了,我之所以隐藏了修为,就是怕二师弟你作妖啊。”
夜姬的笛音很妖魔,即使藏匿在远处的夏渊,亦是受到了些许的影响,唯有运转了九世轮回经文,这才无恙。“这同门的师姐弟,都是一丘之貉。”
唯利,可让他们忘记了同门之情,师门之恩义。世态炎凉,也不止是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弱肉强食,尔虞我诈,谁又不是在为自己而战。
跟前,夜姬手里把玩着玉笛,笑看着楚风。
“哼!”
断臂之痛,让楚风唇齿打颤,也一直在强忍着,鼻尖滴落下了豆大点的汗珠儿,他的双腿却是突然跪在了地上。“大师姐,还请饶我一命,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和大师姐为敌。”
“啧啧啧,男儿膝下有黄金,二师弟这是做甚,这就是师傅疼爱有加的徒弟吗?”
夜姬笑的越发的灿烂,手中玉笛的起落之下,一抹血花划过了虚空,很是妖艳。
“噗通!”
楚风顿时身首异处,他的头颅在地上滚出了很远,瞪大了双眸,死不瞑目,一时间鲜血如注,而楚风也就成为了此地的一具无头倒尸。
“禁制还没打开,人就死完了,影决不能拱手让了他人。”
夜姬蹙眉,抬脚就把楚风的尸体踢向了别处,落在了一处较高的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不知是哪位宗门的道友,看也看够了,不知可否出来一叙。”
夜姬笑盈盈的望了过来,玉笛在她的指尖转动着,她眉眼如画,红唇轻启,倒是有些风情万种的模样。
“宗门谈不上,倒也算得上是一个闲云野鹤之人,仙子,在下这厢有礼了。”
夏渊抬手拍掉了爬上肩头的一只飞蛾后,便起了身,向着夜姬拱手道。
“公子客气了。”
夜姬抬眸,眼前的少年身着朴素,且手握着一柄还未铸造成型的剑胎,哪有宗门弟子如此寒碜的,虽然看不清他的修为,年纪却不大,想来修为也不会太高。
想到这里,夜姬笑脸相迎着,这可是一个帮手,能让她轻易杀死的帮手。
四目相望,眼前的女子倒是有着几分姿色,只不过蛇蝎蜂儿口,最毒妇人心,这女子下手,也端是狠辣了些。
“既然公子不愿道明身份,奴家也不强求,影决的禁制奴家一个人打不开,不知公子可否伸出援手,事成之后奴家可任由公子摆布哟。”
夜姬轻仰着头,伸出了食指从红唇一直轻轻滑动在了脖颈间,而胸前的衣衫在夜姬的不经意间拨开了些,露出了一片雪白刺眼,一道沟壑顿时映入了眼帘,深邃似海,且波涛汹涌。
“不知公子考虑的如何了?”
夜姬倾斜着双眸,她媚眼如丝,舌尖轻轻的舔过一双红唇,夜姬的脸颊上更是浮现了两抹酡红,似醉酒,那含羞的模样,任君来采颉。
眼前的女子,仪态万千,纤细的腰肢走动间似弱柳扶风。
“很美。”
夏渊看的失了神,九世轮回经文的突然运转,让他的双眸恢复了清醒。“好生厉害的魅惑之力。”好生可怕魅惑,竟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招,得小心些了。
“既然仙子盛情相邀,若是在下拒了美人意,那便是大大的不好了。”
夏渊笑了笑,收回了手中的粗坯剑胎,在夏渊的脸上,再次流露出了痴迷之色,抬脚便向着夜姬走去。
夏渊舔了舔嘴唇,很是渴望着那妙曼的酮体。
此时夏渊的模样,正是夜姬心中所想,夏渊也就遂了她的心意。
影决,可是十二奇字决中的一决,即使是面对纳气后期修为的夜姬,夏渊却是不想就此放过,保命的手段,夏渊还是有的。
“还是公子心疼奴家。”
夜姬笑魇如花,双手相合放在腰间施了一礼,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夏渊后,便伸出了手,模样羞涩的拉着夏渊,踏过了脚下的尸体,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有三块大石合围的地方。
“公子,影决的禁制就在此地,待会儿还望公子不要影藏了修为呀,否则禁制打不开,奴家也就不能任由公子摆布了。”
夜姬嗲声嗲气的说着,目光楚楚的看了过来。
“仙子,还请放宽了心。”
夏渊拍着胸脯,说的信誓旦旦。
林间,一阵清风起,轻轻的拂面而过,带着泥土的芬芳,吹动了夜姬鬓角的发丝,她笑的很美。
“砰砰砰………”
夜姬手握着玉笛,她的身影在动,伸出了双手,同时在三块大石上轻点着,直到夜姬口中喘息着粗气,她这才停住了身影。
“轰隆隆……”
眼前的三块大石突然发出了一阵响动,它们在挪动,交汇之处落下了一些碎石和尘土。
不一会儿,一个黑黝黝的山洞便就浮现在了两人的眼前,一股阴风突然从里面吹出,发霉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有些难闻,风也有些冷。
“公子,还请用尽全力。”
夜姬低呼了一声,手中的玉笛脱手而出,悬浮在她的头顶,伸出的双手光芒隐现,快速的拍在了禁制上,一阵阵如水般的涟漪泛起,轻响也不绝于耳,夜姬显的有些吃力。
“为仙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夏渊应了一声,手中握着粗坯剑胎,胡乱的砍在了禁制上,不见起涟漪,倒是反震之力让夏渊的模样吃痛着,顿时后退了几步。
“纳气初期?”
夜姬的面孔冷冽了,她的语气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还请公子使出全力。”此等修为,也敢独自一人在上古遗迹中瞎晃,嫌命长了。
“仙子,我这就来。”
手持粗坯剑胎,夏渊再次上前一阵猛砍,他把剑当成了刀使,而夏渊的嘴边也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夜姬的转变,他看见了眼里,而夏渊要的就是夜姬的小看他,和轻视他。
“砰砰砰!”
夜姬喘息的粗气越来越重,在一直拍打不停下,禁制上浮也就现出了一道裂痕,虽然很细小,却是让夜姬的眼前一亮。
“啵!”
一声轻响,禁制龟裂了,似一块透明的镜面顿时碎裂成了渣。
夏渊握着粗坯剑胎,他在笑着,那是一道不属于他的力量,很强大,只用了让人察觉不到的一丝,眼前的禁制便就抵挡不了分毫。
“破了,禁制破了。”
夜姬的口中吐出了一口浊气。
而禁制一破,从山洞内刮出的风就有些大了,霉味和潮湿的气味也就更重了些。
两人皆是皱眉而望,只是夜姬看了一眼身旁的夏渊,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洞里的情况不明,她可不想以身犯险,白白的失了机缘。
夜姬的目光随之停留在了夏渊的身上。“公子,既然禁制已经破了,只是那个山洞太黑了,奴家有些怕,不知公子可否走在前方,护奴家在身后。”
“乐意效劳,仙子可莫要忘记了开始你们承诺。”
夏渊再次的添了一下嘴唇,******的说着,他口中话语一落,便把粗坯剑胎扛在了肩上,一马当先的走进了黑黝黝的洞口,阴风刮在脸上有些疼,同时也吹动着夏渊的衣衫,猎猎作响。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夜姬的面容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冰冷的望着眼前的背影,她的嘴边更是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公子莫要走快了,奴家很怕黑的。”
夜姬落后了夏渊几步后,也走进了山洞。
山洞内,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了五指,而神识受阻并且不能外放,只能在黑暗中抓瞎,耳边也就只能听见风声,和两人的脚步声。
“砰!”
夏渊打开了火折子,一抹昏黄的火光驱散了山洞内的黑暗。
抬眼望去,山洞很小,四周并没有通风口,而山洞内的阴风不知从何处来,又从何处起。
地上,一些木块早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脚一踩上去,顿时就化成了粉末,被风吹出了山洞外。
“嘶!”
眼前,端坐着一具骷髅,经过岁月的侵蚀,一身衣衫已经变成了一两块的布条,挂在了那具骷髅的上面,随风摇曳着。
在骷髅的面前,放着三个木盒,已是积满了尘土,山洞内的所有东西都被腐朽了,唯独木盒还是完好如初,就木盒而言,也不是凡品。
“影决!”
夜姬大喜过望,她快步的上前去,而修为低下的夏渊,被她抛却在了脑后。
一个手握一柄还未铸造成型的剑胎,还是一个少年,就敢来闯上古遗迹,是否该说成初生牛犊不怕虎。
对此,夜姬也就丝毫不放在心上了。
眼前的三个木盒,皆不是凡品,而影决,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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