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380/531848380/531848453/202012031521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元澍,开开门啊!陈雁之怎么样了?”我对着里面喊道。
元澍没有回答,倒是陈雁之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越发急得汗流如注,“元澍,开门!”
元澍还是没有回应。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阿力也冲到门边,贴在门板上往里面听,“除了窸窸窣窣的小虫子一样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声音啊!
虫子,没错,刚才元澍确实是放了很多很小的蛊虫进了陈雁之的体内,难道那些虫子出了事?
“你能把门打开吗?”我看了阿力一眼。
阿力有些迟疑,“小西姐,你不要太过紧张,刚才元澍不是也说了,救治雁之哥的时候,身边最好没有闲杂人等,那样会打搅到他,他现在也许正在……正在救雁之哥呢?小西姐,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阿力的话让我一下子懵了,我现在真的像个疯子一样,一点理智都没有了吗?
我瘫坐在地上,死死地抓着门把,“阿力,你觉得……你雁之哥……”
“统叔说的不错,雁之哥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他一定能撑过去的。”阿力舔了舔唇,眼神里也有不安。
我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我的身体也差点跟着倒下,仰着头看到元澍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是他打开了门。
我抑制住晕眩,像个祥林嫂一样,又一次问道,“陈雁之怎么样了?”
元澍淡淡道,“天明之后见分晓吧,现在我也说不上来。”
天明,还要等到天明,天明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的煎熬和痛苦。
元澍趁我不备,将一只瞌睡蛊放到了我的身上,我很快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独自一人睡在另外一间房间里,而元澍阿力他们都不在。
我连忙跑到陈雁之的房间,只见他还昏迷着,不知生死。
好在这次元澍没有让我再当一次祥林嫂,而是抢先说道,“他很快会醒来,你不要再担心了。”
“真的?!”我喜极而泣。
“不过……”
“不过什么?”我的心又一次跌入了谷底。
“他的气息虽然稳定了,却还是没有脉搏。”元澍皱眉。
“还是没有脉搏?脉搏都没有,你怎么能确定他会醒来?”我几乎快要崩溃。
“相信我,我知道他会醒来。”元澍回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雁之。
陈一统居然也点头应和,“他会醒来的,我摸了他的手,已经开始有些温度了。”
我连忙也握住陈雁之的手,真的发现有了些温度,“陈雁之,你别吓唬大家了好吗,快些起来!”
阿力看了元澍一眼,“你脸色很不好,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我可以看着。”
“我没事,你先去眯一会吧。”元澍神色感激。
阿力却笑了笑,“你……大概不知道我的身世,我跟你们不一样,轻易不会累的,我可以连续十几天不睡觉。”
元澍愣了愣,嘴唇嗫嚅,却没有追问,“好,那这里暂时交给你。”
他转身便往外走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步履很沉重,身体也有些摇晃。不禁拉住阿力,“你看出来了吗?”
阿力连连点头,“他在这里守了一夜了,脸色越来越苍白,我也是害怕他出事,才让他赶紧去休息的。你说,会不会因为他在救雁之哥的时候,伤到了自己的元气啊?”
我沉默不语,回忆起他关上门的那数十分钟,我们都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
“你悄悄地跟上,去看看他在房间里是什么情况,若是有问题,赶紧过来告诉我。”
阿力轻手轻脚的追了出去。
陈一统却在这时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统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一统幽幽道,“你先告诉我,那个元澍,跟你们是什么关系?新认识的朋友吗?以前我并没有听陈雁之提起过他。”
和元澍相识的过程实在是太复杂了,一时半会的根本说不清楚,再加上陈雁之依然昏迷,元澍又似乎瞒着我们什么,我根本无心去跟陈一统解释,只道,“这个太长了,等陈雁之醒了,让他自己告诉你,不过,元澍跟我们有着过命的交情,绝对可以信任的。”
陈一统听了这话,神色稍稍松懈了些,“我少年时,也见到过一次这种经脉尽断的情况,那个经脉尽断的人,大概三十多岁,我已经不大记得他的长相了,只记得他浑身都是血,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应该和今天的雁之一个样子。我爹那时候,不止当算命先生,还跑江湖郎中,跌打损伤,伤风感冒的,都能手到擒来,因此平时也还有些生意。那个人……也是这样,在一个月圆之夜,推开了我家的门,然后就倒地不起。我爹想尽了办法,也没有救活他,后来,我爹心里也挺难过,就叫家丁用一张草席,把那个人裹了裹送到了乱葬岗,也算是给他送了个终。
也因为这件事,我爹后来变得性格都沉稳了许多,也仁善许多,过了很久,他才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并不是没有办法救那个陌生人,他只是不愿意相救。
因为,救那个人,需要耗费我爹的寿命。”
“你是说,元澍救了陈雁之的话,会折损他自己的寿命?”我大吃一惊。
陈一统没有确定也没有否认,“我爹后来告诉我,一个连脉搏都没有了的人,那就已经是被阎罗爷爷收过的人了,若要留下这种人继续活下去,那就得有人愿意借寿给他,这样阎罗爷爷才会放手。要不然,就算你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宝药,阎罗爷爷也会一直追着你,直到你交出自己的命为止。”
我毛骨悚然,“真、真的有这种事?”
“也许我爹只是哄我。”陈一统笑了笑道,“所以我问你,元澍与陈雁之的交情如何,要是说你这个傻丫头愿意借寿给雁之,我是相信的,但是我实在是想不到元澍借寿给他的缘故。”
我也有些疑惑,元澍是个凛然重义之人,我信,但是我也不觉得他和陈雁之的交情深到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寿命。
“若真的如此,他完全可以告诉我,让我拿出寿命借给陈雁之啊!”
“男女不可互借,有违阴阳调和之理,年龄差距太大也不可,昨晚的情况,确实只有他自己可以。”陈一统捋着胡子,幽幽道。
阿力却撅了噘嘴,“不管如何,元澍确实救了雁之哥,为什么要去追究他的动机呢?也许……他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已呢?他从未有过朋友,惺惺相惜之意,宁愿和懂他的人分享生命,也比独活在世界上要快乐。”
阿力的话让我有些羞愧,是啊,元澍一来,什么话都没问,什么话都没说,就鼎力救助陈雁之,甚至直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们分开之后,他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样怀疑他的动机?
“啊!”床上的陈雁之突然一声吼叫!
紧接着便捂着自己的额头坐了起来。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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