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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你不放我朋友,我就砸你场子

    陈玉楼站在一楼大厅,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大楼内人员复杂,有一对小年轻在吵架,啪啪的声音不知是打屁股还是扇耳光。

    女孩声嘶力竭地骂着:“你太没出息了,跟着你我还有什么希望?”

    “对,我没出息,你去跟某某某啊!”男孩郁闷地回怼。

    还有房东在和房客扯皮。

    “我说小伙子,你怎么把我房间搞成这个样子?如此的话,我押金可就没法退咯。”

    “叔叔,求求您,我正在考验,这押金够我一个月生活费呢……”

    “你求我我答应,明天别人求我我也答应,你来告诉我,我这钱该怎么赚?要不,房子送你吧……”

    诸如此类的声音嘈杂着汇成一股股溪流,一股股溪流又形成一道道江河,冲击着陈玉楼的耳膜。

    他冷汗淋漓:“不行,再这样下去,等我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陈玉楼深吸一口气,仔细聆听,终于从中听到细弱的声音。

    “我说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吗?欠债不还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从顶楼丢下去,再去找你妈要钱?”

    “这跟我妈没关系……”薛鹏的声音夹杂其中。

    “找到了!”陈玉楼大喜过望。

    声音来自顶楼,陈玉楼赶紧冲到电梯旁,可电梯不巧刚刚升上去。

    自建房只有一部又老又旧的电梯,看着数字往上升,其实速速蛮快,可跟忧心如焚的陈玉楼比起来,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走楼梯!”

    陈玉楼咚咚咚爬上楼梯,等他来到三楼,电梯到了六楼。他到五楼之际,电梯刚到七楼。

    陈玉楼终于来到顶楼,电梯才慢慢悠悠升了上来,原来目的地也是顶楼。而电梯内,从一楼开始就只有2个人,他们的目的地也是顶楼。

    叮!

    电梯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威武精壮的年轻人走出来。

    “是在这一楼吧?”中年男子道。

    “是的,宋叔。”年轻男子毕恭毕敬地回答。

    “走,我们去会会他。”

    却说陈玉楼刚好和他们错过,否则一定能认出,这两人,就是在山城肯德基遇到的那两个。

    当时,谢思颖下毒要毒杀的,就是那位宋叔。

    陈玉楼找到目的地,顶楼尽头的一个房间,冲过去试着推了推门,打不开。

    而门内,不断传来薛鹏的惨叫声。

    砰!

    “还钱!给你妈妈打电话!”

    “打死我吧!”

    不是薛鹏骨头硬嘴硬,而是因为他家境不允许。

    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抚养他,早上扫马路,上午到网咖做保洁,下午还要去给一个孤老做饭,为的,就是供养薛鹏。

    虽说薛鹏父亲是国企职工,工伤事故去世之后,单位也赔了一笔钱,可这些钱全用到还债上了。

    陈玉楼对好兄弟家境比较了解,他愤怒地一脚踹开门。

    砰!

    门板炸裂开来,碎片宛若飞驰的盾牌,砰砰砰,击中几面墙壁。

    陈玉楼站在门口,环伺房间。

    薛鹏被捆在一张靠背木椅上,浑身是伤。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屋内众人都吓一跳。

    房间里烟雾缭绕,体臭、酒臭、烟臭,各种味道纠缠,怀疑发生非比寻常的化学反应,令人感动。

    这间不足30平米的公寓内,居然有10多个人,都痞里痞气。为首的一个男子,又高又胖,凶神恶煞一样,正叼着烟,抓着薛鹏头发,狠狠抽打。

    他们望着陈玉楼:“什么鬼?”

    薛鹏看到好友,满是感动,又很着急,陈玉楼怎么来了呢?这下惨了,一着急,竟然昏死过去。

    阿龙一看到陈玉楼,就吓得毛骨悚然,躲在张金龙身后。

    “金、金爷,小心这小子,他毒得很。”

    “哼!”张金龙一脚踹翻薛鹏,走到陈玉楼跟前,“小子,你来替他还钱?”

    “放了我朋友。”陈玉楼淡定地说。

    经历了这么多事,陈玉楼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略有些自卑的男孩。

    “放?哈哈,好啊,你把钱还上。不过……”张金龙看了看破坏的房门,“你把我房门踹烂了,怎么说?”

    这栋大楼的房门都不算结实,自建房,选的是最差的材料,稍微用力就能踹烂,所以张金龙并不为此感到震惊。

    “这是另一件事,我自然会去找房东说清楚。”

    “好,那就谈谈咱们的事,还钱!”

    “放了我朋友!”陈玉楼坚持。

    张金龙咬咬牙,嘴角往上一挑,冷笑道:“小子,你是不是不认识我?”

    “不认识。”陈玉楼点头。

    “哈哈!好,不认识就不认识。看样子咱们之间是没办法达成一致了,来,给我往死里打!”

    张金龙回到沙发旁坐下,叼着烟猛抽。肥腻的大脸盘子上,汗珠不停滚落。

    刚才打薛鹏打的太爽了,好久没这么运动,筋骨竟然疏懒了。

    一帮小弟,手持棍棒,呼啦一下朝陈玉楼冲过去,阿龙也在其列。

    不过他聪明,晓得陈玉楼的厉害,雷声大雨点小,躲在最后面。

    张金龙一眼就看出阿龙的怯懦,冷笑道:“瞧你这点出息,一个小屁崽子,有什么可怕的?”

    话音未落,他便目瞪口呆。

    陈玉楼拳脚翻飞,那帮混混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飞落,咚咚咚,落到地板上、柜子上,甚至还有个差点把张金龙给砸了。

    “我擦……”

    张金龙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冲进来的男孩不一般。

    带过来的十几个精干手下,如今都成了爬爬虾,一个个躺在地上哼哼歪歪爬不起来。

    最可气是阿龙,明明还没被打到,自己慢慢倒下,居然叫的最凶,最后索性装昏迷。

    “好你个阿龙,等着呗,老子要炒了你!”

    不等这个念头落地,张金龙浑身起毛,只见陈玉楼好像一头猎豹,缓步朝他走来。

    “放了我朋友。”陈玉楼依旧只有一个诉求,并且平心静气地说。

    可张金龙却是每听一个字,都觉得心脏好像被锤子敲了一下,冷汗噼里啪啦落下。

    “放、放,兄弟,别激动。”

    他老奸巨猾,惯会见风使舵,赶紧起身去帮薛鹏解绑。可他故意放慢动作,寻机报复。

    距离张金龙脚边不远处,有一根棒球棍,他一边解绳子,一边用脚轻轻勾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