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系统给了任务,陈玉楼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完成。
可是人家要走,脚长在别人身上,他也拦不住。
左思右想,陈玉楼偷偷把谢思颖的包给藏起来。
经过这几天观察,陈玉楼已经发现,谢思颖全副家当都在那只背包里。
身份证、户口本、钱包、手机。
现在离开这些,寸步难行。
“我把这个给你藏起来不就好了?”他暗道。
吃过早饭,谢思颖要走,却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她气呼呼地去找陈玉楼,却听到他在打电话。
“嗯?怎么了老爸?”
“儿子,你姑姑、大伯想邀请咱们过去吃饭呢。”陈大年跟他说。
姑姑、大伯?
除了分爷爷奶奶那点可怜的家产时,陈玉楼曾见过他们几面,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不去可以吗?”陈玉楼道。
陈大年愣了一下,明显有些为难。
“好吧,那我自己去。”
陈玉楼一脑门黑线,就老爸这种老实疙瘩,自己若是不跟去,他还不被姑姑、大伯两家给吃了?
“算了,我也去。”
陈大年顿时开心起来:“那好,你啥时候有空?”
“今晚上吧。”
“行,我去跟他们说。”
挂了电话,陈玉楼一转身,看到眼神愠怒的谢思颖。
“怎么了?”他心虚地笑笑。
“是不是藏我包了?”谢思颖冷冷地问。
陈玉楼摸摸鼻尖:“没有,我今晚要去吃饭,跟我一起吧。”
“不去!”谢思颖觉得很好笑,“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吃饭?”
“必须去。”
陈玉楼的话语简短有力,不容反驳。
谢思颖愣了一下,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绝。
想想自己未来飘渺,也无处可去,下一步没有计划,加上人家一而再地帮过自己,谢思颖叹口气。
“好,去可以,你把东西还我。”
“回来再说!”
谢思颖盯着陈玉楼的侧脸,暗骂:“这家伙,真是个小狐狸精,狡猾死了。”
傍晚6点,陈玉楼带着谢思颖,来接老爸,一起去大伯家。
虽然依旧是棒球帽、戴口罩,可陈玉楼也觉得没啥,这年头穿戴自由,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谁都无权干涉。
别说谢思颖戴棒球帽和口罩,就算她穿龙袍,陈玉楼也不会说啥。
对于这一点,谢思颖心里倒是觉得挺暖。
自从她出山,一直是以这种面貌示人,到处都收获狐疑、好奇的目光。唯独陈玉楼,把她当作普通人。
“玉楼,这姑娘是……”陈大年在亲戚家大门口,看到儿子身后跟了个女孩,不由得好奇万分。
“她是我朋友,小谢。小谢,这是我爸。”
陈玉楼给双方做了介绍。
“叔叔好,我叫谢思颖。”谢思颖礼貌地冲陈大年打招呼。
“哎、哎,好,你也好。”陈大年老实巴交,忙点头憨厚一笑。
“我叫了车,咱去公路上等。”
“叫啥车啊?走去不行?”陈大年道,“浪费钱。”
大伯住在老家村子里,距离镇子3公里的陈家村。
按照陈大年的预设,两父子步行,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可陈玉楼如今哪把这点小钱放眼里?他不由分说,拉着老爸来到街上等网约车。
一路上,陈大年总是在暗中观察两个年轻人。
“以前从没见儿子带姑娘回来过,真是长大了呀!哎,没准我要做爷爷了。”
他心里非常高兴,暗中盘算,要多赚钱养孙子。
却说来到陈家村,村里家家户户起了小洋楼,唯独一家还是破旧的平房,这家就是陈大年的哥哥,陈大生家。
陈大生好吃懒做,只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养活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平时不够钱,全靠弟弟妹妹接济。就是这样的人家,以前还老瞧不起陈玉楼家,也不怪陈玉楼讨厌这门亲戚。
车子在村口停下,两父子和谢思颖来到陈大生家,没想到陈大生、陈大红兄妹俩,居然在门口等候着。
“姑姑、大伯可从不会对我们客气,今天这是怎么了?”陈玉楼感到奇怪。
但他很快想明白,肯定是老爸没忍住,把买房子的事告诉他们。
“大年来啦,玉楼长这么高啦?”陈大生热情地迎上来,握住弟弟的手。
姑姑也笑吟吟地拉着陈玉楼:“二哥,你可把我侄儿养的太好啦!走,进家吃饭!”
他们俩都看到谢思颖,但因为女孩遮着脸,看起来也没打算和他们打招呼,所以便没搭理她。
三人进门,饭菜早就摆在桌上。
今晚大伯家的三个女儿、女婿也都回来,堂哥陈玉强也从打工地羊城回来,一大家子十几口,加上姑姑一家四口,声势浩大。
陈玉楼禁不住感觉,自己这是赴鸿门宴。
他心里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老爸陈大年却喜极而泣,觉得这是温暖亲情,兄妹情谊总算没让他白付出。
要知道,这些年背着儿子,他至少接济哥哥和侄子家三四万。
吃饭时,陈玉楼和谢思颖自然是坐在一起。
别人对谢思颖不闻不问,因为这个怪女孩哪怕是吃饭,也把帽檐压的低低的。
家里灯不够亮,谁也看不清她长什么样,自动带入这女孩很丑这一结论。
陈玉强却是很好奇,问陈玉楼:“这是你女朋友?”
陈玉楼没说什么。
“哎呀,你现在先别慌找女朋友。”陈玉强道。
“为什么?”陈玉楼好奇地问。
“因为我是你哥,我都还没对象呢,弟弟哪能先找女朋友?”
陈玉楼当他是开玩笑,毕竟自己找不找女朋友,与他何干?
没想到,陈玉强紧跟着来了句:“我快结婚了,需要点钱。”
“哦。”陈玉楼点头。
还觉得奇怪,你结婚我祝福你,需要钱跟我说做什么?难不成指望我一个学生给你赚钱娶媳妇?我可不是你爸!
姑姑陈大红看到他俩说悄悄话,便笑吟吟地说:“大哥二哥,你瞧,咱家两个娃多乖啊,这哥俩感情可好!爹妈要是还在世,看到两个孙子这么团结友爱,心里指不定得多高兴呢。”
“是哈!对了玉楼,你现如今在哪打工呢?”大伯陈大生问。
陈玉楼眉头一挑,心说好奇怪,我考上大学时,老爸不是特地给你们打了电话报喜?怎么时隔几个月,你们居然忘记了?
陈大年觉得很尴尬,怕儿子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忙道:“没呢,现在还在读书。”
“还读书呢?”满桌子人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惊讶,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同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