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杨珊的病例文件。
邵星朗看着她，“你妈那段时间情况不太好，说她走得突然也不突然。话不好听，但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苏清欢捏紧那些检查报告，“邵医生，我妈的病，到现在还没有结论吗？”
邵星朗皱眉，缓缓摇头，“最开始到医院，只是肾衰竭，要是有适当的肾还能救，我们也在找。等找到合适的肾时，又发现她的其他器官也出现了问题。最后那半年，更是……”
邵星朗无奈的叹息。
苏清欢深呼吸，“谢谢你，邵医生。”
“你节哀。”邵星朗宽慰她，“她走的时候，身边有亲人。她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小姨，一直陪着她的，是她陪了你妈最后一程。”
听到杨慧的名字，她想起苏淮说过，是杨慧亲手拔了杨珊的氧气。
冷清的眼睛里暗藏着浓浓的恨意。
回到家，她把那些检查报告，从入院记录开始看，每一份都没有放过。
杨珊身体一向都很好，每年也有做身体检查，好端端的人不可能突然得了找不到源头的病。
来势汹汹，必有妖。
捏着眉心，她又冲了一杯咖啡。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瞥了一眼，来电人让她很意外。
划开接听，“秦先生。”
“我在你楼下，下来。”
苏清欢赶紧起身到阳台往下看，她住在9楼，有人在楼下，是能看到的。
此时，夜深人静，除了偶尔有狗在叫。
手机里的呼吸声时重时轻，不太对劲。
苏清欢蹙眉，“我马上下来，”
……
站在单元门外，并不见人。
她正准备把电话拨回去，忽然旁边的红枫树后面有了动静。
“是我。”
苏清欢看清对方，吓了一跳。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手，捂在左腰，指缝间有血。
苏清欢不动声色，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缠在他的腰上，挡住他的手。
回到家，苏清欢赶紧让他靠着沙发，去拿了医药箱。
“手拿开。”
秦琰拿开手，左腰上有一个大拇指大小的血洞，血还在往外流。
苏清欢瞳孔紧缩，眼里有惊恐，很快闪过。
流那么多血，知道不会是小伤，但没想到会是枪伤。
秦琰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
“怕了？”
苏清欢没多问，“我要换个医药箱。”
她进了房间，又拿出一个比之前大一点的医药箱，里面有一套简单的手术工具。
秦琰咽着喉咙，垂眸，墨眸泛着光。
“找你确实是没错。”
苏清欢淡定的拿着剪子，“衣服剪坏了我不赔。”
秦琰勾了勾唇角，“嗯。”
苏清欢目不转睛，剪开了衬衣，露出了半边腰。
腰身精瘦，还有肌肉。
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的身材，清理伤口，最重要的是要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
这要是送到医院去，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手术。
她翻了一下箱子，唯独缺了麻药。
“没有麻药。”
“不用。”
苏清欢看他，“会很痛。”
“我忍得了。”秦琰双手平摆在沙发上，眼里没有半分担忧，“你放心的来。”
苏清欢拧眉，去拿了一个干净的毛巾，卷起来放到他嘴边。
秦琰看了眼，“不用。”
“现在太晚了，一会儿叫太大声，会扰民。”
“我会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