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暇接,神情显得激动又无奈,简安安在侧凝神望着她不曾吭声。
凝拾公主发现了异样,放下了帘子,眼神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忽然轿子停了下来,简安安好奇,择月前来低声说道:“小姐,是巡逻的士兵,说近来宫中有刺客,正在四处搜查,就连轿子也不放过!”
“你告诉他这是王府的轿子吗?”简安安一开口,凝拾公主目光眼中一亮,偏过头去望着她,心中已有怀疑。
择月在一旁应道:“奴婢说过了,他说是皇上下的命令!”她们之前出城,并未有如此命令连轿子也要搜查,想着着实太过倒霉了。
简安安先怔了怔,让择月先去顶着。转头时却见到凝拾公主直勾勾的望来的目光,对她抱以一笑,面色显得平静,“我知道你有话想问,可如今不是时候!”
她头转向外面,“皇上不放心,在搜捕一名女子!”
神情一冷,凝拾公主碧蓝的眼睛泛着不甘的波光,神情显得哀伤,可是却又倔强。
简安安道了一声:“得罪了!”让她躺下,将里面的厚重的东西盖在她的身上。因为热浪滚滚,她的面庞变得潮红。
简安安低声说道:“你闭上眼睛!”
凝拾公主的眼睛好似蓝宝石一样,既特别又好看,最为引人注目,可是闭上后,瞬间掩饰住了光芒,这般一来便是一个红着脸发着高烧的寻常的女子。
忙完这一切,外面已然有了声音,“王妃,奉皇上之命,须得处处检查,不放过任何地方,还望王妃恕罪!”
“宫中来了刺客,可是最为重要的事情,你们如此仔细,也实属应当!”简安安一边说,一边让人掀开了帘子。
巡城的官员朝里面望去,瞧着简安安坐在一旁,有一名女子正躺在里面的软榻上。
简安安一边为她擦汗,一边叹息着说道:“我的堂妹好不容易入京,因为水土不服一来就发高烧,你瞧瞧烧成这幅模样!”
“堂妹?”听得所言,刺客是一名四十上下的女子,她所说的堂妹,瞧不出来比简安安小,可是辈分的事情难以说清,再加上她的容貌,绝非是四十上下,都是二十有余。
长长的睫毛像是鸦翅颤动,小巧英挺的鼻子,樱桃般的红唇,确实因为发烧使得脸颊像是红苹果,越看越像名少女。
“原来是王妃的堂妹!病得如此严重,耽误了王妃时间,实在抱歉!”
简安安大方地摆摆手,“无关紧要,你们快去搜捕刺客,可别让她跑了,误了皇上大事!”巡城的官员立即领人往下一处。
他一走,凝拾公主连忙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望着简安安时眼中饱含着赞赏,她笑了一笑,淡淡地抓起一旁的扇子为她扇风,“让公主受委屈了!”
“你还叫我公主?”简安安愣了一愣。她不解何意。
凝拾公主旋即抓住她的手,指着袖口,简安安立即明白过来,她的袖口喜欢绣一枝梅花,是因为井铭的习惯。
想想不过几天而已,心下细致入微,能够发现井铭所爱,简安安流出几分敬佩,“公主恕罪,儿媳想给公主和王爷惊喜,才不曾言明。”
凝拾公主细眯眼睛,越看简安安则越为满意。
可是简安安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凝拾公主此举何意,料想来凝拾公主并未生气,因为她的面庞祥和。
“压轿!”等到停下轿子之后,择月的声音响起,两个人立即携着手,走入王府。
尼姑们跟在简安安的身后,直接来到井铭的面前。
井铭正和郡主一起玩耍,瞧见之后目光直直地望着简安安身后的女子,嘴唇微张,诧异之极。
凝拾公主依旧低垂着眼眸,简安安对其余两人说道:“我有话要与了尘聊,你们先去歇息!”
雅奴扶着着凝拾公主。这一番井铭郑重地行了大礼,“儿子拜见母妃!”
凝拾公主摇了摇头否认,“我早已经不是了,生下你之后就已经不是了!”
井铭眼眸当中闪着泪光,声音带着哽咽,“不论何时,您都是儿子心目当中的母妃!”公主也感动无比,将人扶了起来,低头擦着眼泪。
雅奴也正式见过小主人,将公主扶至内室上座后,他们这才谈起原先的往事。公主的来历不简单,是临国的公主,前来此处并不习惯,与皇上有了口角,于是被关了许久。
说起往先,公主的眼神闪烁着,让简安安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的简单。作为儿媳,已经不再是唯一的女主人。
她并未发表看法,而是静静地听说着原委。
并非是惊心动魄的大事,反而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可是说得再轻飘飘,被关了却是十几年,任谁心中也有怨言吧。
“娘,皇上如此对你,恨他吗?”井铭也忍不住问了起来。
公主面色瞬变,先是将头偏向一旁,望着窗户外面的樱桃树出神,“恨呐,哪有不恨的,一辈子又有多少个十五年。”
将一名女子如此美好的几十年关在牢中,着实太过于残忍。井铭不吭声,可是神情当中显得如此的无奈。
“皇上若非有好的借口,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指尖微微的颤动,公主心事重重,抚着额头说自己累了,简安安连忙站起来,亲自送她前去歇息。
“你放心吧,府中我们早已经安派好了,四周都是亲信,不会有人将消息传出去。”
出得房门后,公主不安地望着四周,脚步显得迟疑,简安安立即安慰道。
“你行事妥贴,我很放心!”公主的声音带着几许沧桑及疲倦,虽然身着尼姑的不起眼的服饰,可是依旧难掩起光华。
一日两日倒无关紧要,若是想要长久地藏下去,对他们来说,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对公主来说也是煎熬。
服侍着她睡下,雅奴非要守在她的旁边,简安安且随着她。等到将门关好后,却见到井铭早已守在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