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傅两眼看向他,唇角的笑容表明他理解井铭。
向前走了两步,坐在井铭的身边低声说道:“其实呀,太子的野心是被一个女人逼出来的,她就是太子妃。但也能瞧出来太子并不是一个能堪大用的人,耳根子太软容易被人左右!”
句句中的,同时更是井铭的心声。
井铭长叹一口气,口中依然恭敬,“太子没有重大的过失,不可能会被废除!我们要做就是好好地辅佐着他,就如父皇所言,还请往后太傅不得再出此言,以免多生事端。”
太傅好似有丝羞愧,面庞通红,他无奈之极,“皇上百年之后,跟着这样的一个昏君,我们只觉得前途暗淡。
即便我们奋力,他依旧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白白地浪费了我们的光阴,朝中有许多的大臣也有此想法,个个认为也只有你才堪当此大任!”
心中一阵狂喜,这句话想了许久,从他最为敬爱的陈太傅的口中说出欢喜欢加倍,但是依旧按捺下来,尽量使声音变得平静,低声说道:“太傅过奖了,太子才是储君!”
陈太傅眼睛里流出几分失落,惋惜地看向他,起身上前将井铭拉到角落低声说道:“我知道隔墙有耳,但是这番话是我们的肺腑之言,还望你往后能够深思,好啦,言尽于此!”
说完一拱手,背负着手低垂着头沮丧地离开。
陈文博这般失落,再加上他对自己的期盼,一瞬间井铭极为难过。他离开不久之后,井铭忽然被传上殿。
井铭喜出望外,立即整理好仪表,迅速地前往。
“听人说你等待良久,前来找朕有何事?”皇上脸色沉沉,声音冰冷。
井铭连忙起身说道:“回父皇的话,如今军中出现了一种药物,能够迷惑他人的心智,此种药物对身体影响极大,还望皇上能够阻止。”
“你说在军营里面有一种东西让人欲.仙.欲.死,从此萎靡不振,直至油尽灯枯?”
“皇上说的正是!并且此事刻不容缓,须得早早去办!”
皇上眉心一动,稍一思索沉声说道:“此物朕从未听过,怕是你杜撰出来,还有,朕好似听说刚刚在等候的时候和陈太傅相聊甚欢!”
井铭心中一咯噔,连忙辩解说道,“因为我们两人同在等候,所以聊天打发时间。”
“对呀,聊天聊到军机大事,聊到太子,聊到皇上,是不是还要聊到朕身下坐的龙椅?”
如此严厉的声音几乎嘶吼出来。井铭的心简直要从腔子里跳了出来,脸色大变立即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不敢!”
“就在片刻之前,红唇白牙说得明明白白,你如今竟撒谎!”
皇上遽然站起,脸上的怒气更甚,“朕一早便说过,如今有了太子,其余的皇子们要安守本分,学好了学问到时候辅助太子。
心中有反心,勾结大臣,同时在军中散播谣言,每一样都是死罪,这一次朕不罚你,你回去面壁思过,待到想通了再来找朕!”
“儿臣谢过皇上的恩典!”井铭站起来之后才发现皇上正背对着他,苦笑一声。深深地低垂下头。
被带走前,井铭郑重地建议道:“儿臣说的军中的事情并未作假,如今形势严峻,还望皇上能够重视。”
转身往回走。
直到中午井铭才归来,简安安早已经备好了饭菜,但是却被要求送到井铭房间里面吃,简安安瞧着井铭气色不佳,身后的侍卫穷凶极恶,不许任何人靠近。
选了几样他爱吃的菜令人端了过去。
从他们的情神肃然当中,简安安也知道井铭受罚,她自责不已。
待到夜晚,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地面上铺满一层白霜,简安安和择月带来几壶酒,请门前的两名侍卫喝酒,他们摆手婉拒:“谢过王妃,此时不宜喝酒”
简安安转身指着天上的明月,“月亮当空,人生几何,喝点小酒,吃点小菜,这才不辜负明日清风,再说这儿是井铭的家,即便你们不来,他也不敢离开半步!”
好得有道理,他们极为赞同,接过酒和菜后便坐在一旁吃了起来。简安安立即上前将门推开,只见井铭颓然地躺床上紧闭着眼睛。
简安安按着他的肩膀,“是我的错,若非让你前去,皇上也不至于生气。军营里的事情,皇上彻查便能够清楚明了,何至于将你关起来?也太掩耳盗铃了!”
一出口井铭立刻捂住她的嘴,眼中的亮光一闪而逝,将手放下来扯着唇角说道:“我被禁足正是因为如此,难道你还想步我的后尘!”
心下不乐,简安安暗骂着糊涂的皇上,但是毕竟不敢说出,以免井铭担忧。
井铭反倒释然,摊手说道:“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我早已经适应,至少皇上看在父子的情分上并未治我的罪。”
他能释怀,简安安渐而放心,此时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瞧见他,井铭立刻想起来上次见到的陈昀,问起他是否一个俊俏的后生送来。
“对呀,递交牌子的时候说是无处可去,所以我便先将他安排在客房里面。”
井铭略一思忖,“如今我被禁足,对于外面之事多有不便,你令他做起草文书一类的事情。”
“此人可靠吗?”简安安小心地问。
井铭并未说是,也未说不是,只是令简安安小心。她太小心了,不单单说话小心,就连走路也是战战兢兢的。
简安安再也没有因为担心肚中的孩子而不停地进食,所以心情轻松不少,井铭此刻却被皇上又关了禁足,数不清是第几次了,心下百思不得其解。
明日便是七月十五,是鬼节。每年的此时城中便会有人放水灯寄托哀思,择月早早地将花灯准备好,来到河边父亲经常漫步的地方。
等到前去的时候,却见到有几名身着铠甲的将军。
难道是兄长?简安安欢喜地上前,可瞧见他们之后则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