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不觉抿起,希望肚中的孩子的面庞更像井铭,不认识男孩或是女孩,她都心满意足,正在喜滋滋地想着,忽然只觉得双手一紧。
“走开,别伤害安安和孩子,你走!”
简安安面庞扭曲,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井铭原本力气大,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片刻后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但是井铭握得紧,好在因为睡梦当中不曾使尽全力。
若不然的话,怕是手掌早已经成了齑粉。
紧皱着秀美的眉头,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井铭才松开,简安安长吁一口气,连忙望着自己的五指,只见一片淤青,就连几根手指也变得麻木。
“早知道就不管你。”简安安恨恨地说道,但是依旧不忍心,伸手将他的手放入被子里压压被角,这才转身。
待到再次醒来之时,井铭手掌托着下巴正在一旁兴致盎然地望着她,安安往脸上摸了一把玩笑道:“是不是你使坏了?”
抬头向着门外,扬声唤着择月的名字给她取来镜子。井铭伸出了手臂,令简安安再次躺下来。
“我想着上次的法事做得并不够,干脆我们再将他们请来?”
简安安脸色瞬间一变,立即摇头:“不行。”
突然间想起井铭的噩梦,怕是如今井铭有了心病,她试探地问道:“你是否因为荣合德,所以心有顾忌?”
“谁说的!”
井铭不以为然地扬手,“本王不放在眼里!”还嘴硬。
简安安并未点破,井铭执意如此,她只得答应下来,但是要求只请法师不请和尚,木鱼声听在耳中简直令她崩溃。
道士嘛,就当做变戏法的吧。
井铭也同意,很快道士再次被请来。
应简安安的要求,特意空了一个院子给他们住,因为鬼神之说,井铭不能常常出现,落得被人笑话的地步,于是简安安经手。
道士说起要在每个房间里面作法,消灭邪祟。每个都好似走过场一般,但是一圈下来,人人神情轻松几分。
最后一间是荣合德曾经住过的屋子,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到时会有好戏看!每日都是晚上开始,不知为何,这天晚上来得特别早,人人心惴然不安。
殿常当中早已经准备好了各种器物,开始后,先是法师在窗台上的铃铛呼呼作响,期间并无风声更无人接近。
简安安和井铭端坐在其中,偷偷地瞥了他一眼,虽然故作镇定,但是眼眸当中依旧闪过一丝顾虑,不时地瞟向四周。
微微地抿起唇角抬手,令道士们开始作法。道士服饰,道士帽子,容长脸,拿着剑在起舞,怎么看都像是神棍。
法师来来回回地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现形!”
哧溜的一声,平地里忽然生出一股白烟,烟雾的后面淡淡地现出一个面庞,丫鬟们惊叫起来,有人指责烟中的影子叫道:“荣合德,真的是她,变成鬼魂来向我们索命啊!”
说完啊的一声晕倒过去。
旁边的丫鬟们吓坏了,听完她的喊叫的声音,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个个簌簌发抖,寒意自脚底往上涌。
胆大的伸出手来死死地按住胆小的丫鬟的嘴巴,不令她胡乱叫喊,胡乱一片时,简安安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她背负着手,往前走去,与飘飘渺渺的梦幻的荣合德几乎面对面。
“法师,给我桃木剑!”
一伸手接过法师的桃木剑,冷笑一声,“荣合德,你在生前斗不过我,如今你变成了幽魂野鬼倒想害我和腹中的孩子,你若走开,我不追究,若执迷不悟,让你魂飞魄散!”
面庞在无时无刻变幻扭曲着,荣合德锐声叫道:“简安安,你休想得逞,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
张牙舞爪,尖长的指甲抓向简安安。
将手中的剑往前一送,突然滋滋的冒烟的声音,很快穷凶极恶的荣合德的鬼脸瞬间变成了一缕烟雾,飘渺无踪。
她将剑还给了道士,见到井铭诧异地望着她,抿嘴一笑,“难怪你日日夜夜噩梦,原来是她在纠缠,想要害我们一家三口,现在人没了,你该放心了!”
四周静悄悄,丫鬟当中有的晕倒在地,有的早已经偷偷地跑开。
屋子里面单单只有她们三人,井铭依旧不自在,叮嘱她们不得将荣合德之事告知她人。
任何时候都不忘了他的面子,简安安见到井铭不再纠结,松了一口气,将所有的道士都打发走。
府中重又恢复了平静,尤其是井铭,数日来一觉睡到天亮,就连简安安睡眠改善了不少,择月还在药店寻来一个小枕头,有了支撑之后压力顿减。
这天井铭照旧上早朝,才起床的简安安慵懒地梳妆。
择月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抱怨说道:“小青做事情越来越毛躁!早上的时候她差点说出口,还好奴婢在旁经过,王爷也才并未怀疑。”
简安安先是神色一惊,听闻结果之后才放心,“井铭好面子,若是知道被这般戏弄自然会生气的!”
“可不是,王爷难得能够心平气和,可是小姐,王爷真的认为荣合德的鬼魂被道法所杀死,王府重又恢复了平静?”
“死马当活马医吧!”这是井铭的一块心病,她令人现出荣合德的影子,然后装模作样杀死,让他认定荣合难以再出现。
以鬼神开始,自然以鬼神结束,但是真正的病因简安安须得调查清楚。
因为禁卫军一事,太子觉得欠井铭的人情,于是这天单独设宴邀请井铭前来。想推脱可是耐不住太子的盛情,井铭换好衣裳,立即前去赴约。
不单单有太子,还有陈文博在一旁陪席。
陈文博说话颇有一些老学究的酸腐的气息,太子显得不耐烦,看在他年老的份上有几分收敛,说话不至于难听,可是在背后嘀咕起来,不停地向井铭抱怨,口口声声全是控诉。
好大陈文博很快被人唤走,太子说得更是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