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声音陡然间扬起,井铭朗声回答。
“儿臣和太子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如今形势吃紧,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所以儿臣请求父皇对太子从宽处置!”
皇上并未回答,而是一抬手令他先行离去。
太子急步奔向皇宫,一路跑来,觉得头顶被烈日滚烫,脑中一片眩晕。
苍白的面色在日光之下愈发显得白如鬼,来到之后早已经气喘吁吁,但是皇上一直背对着他,他强强地平抑住如牛的喘气声,跪下不敢吭声。
皇上并未转身,太子惶恐着不敢站起,口中颤声说道:“父皇,儿臣已然将三十万担的粮食运往西北!料想西北足矣。”
“曹将军不是说了要四十万担吗?皇仓里面绰绰有余,为何少了10万担,只有30万?”皇上的眼中隐忍着愤怒,不满道。
太子瞬间哑口无言,啜嚅道:“因为近来……”之后语塞说不下去。
皇上转身恨恨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将粮食尽数倒卖,将所赚的银子收入囊中,可是对在外面殊死拼杀的士兵们如此苛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他人?若连饭都吃不饱,谁肯为你卖命?”
语音带着几分失落。
太子听后双膝一软,不住地磕头,“父皇饶命,儿臣一时糊涂!”
“当然,你不是一时糊涂,是一世的糊涂,是一个大的糊涂蛋!”
皇上说完之后发现了胸中的闷气凭空消散不少,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交到太子的手中。
太子疑惑不解,皇上神情显得沉痛,冷声说道:
“西北角有个库房,储存了小一年的粮食时,你将它们偷偷地运出去,此事不得宣扬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今所剩不多往后你若再出纰漏,朕也保不住!”
太子喜出望外,立刻派人前趁着如墨般的夜色偷偷地遇出,足足有二十万担有余,终于顺利渡地过危机。
事后才知道,这是皇上的小金库,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太子眸间闪过一抹愧疚,令人搬走一半便再次封起,迅速地到达西北。
军心立即稳固下来,太子松口气,回到太子府之后,让太子妃为他篦头。
将他的发丝披散开来,太子妃用梳子为他梳通到底。
将每一根头发梳顺,自镜中望着他如今惬意的模样,她同样的心情欢畅,“恭喜太子如今事事顺畅!这一梳到底呀,烦恼的事情尽数忘光!”
太子嘿嘿地笑了两声,同时感慨说道:“本宫不曾想,父皇竟然如此重视本宫,往先倒有一丝担忧呢。”
“太子是嫡长子,是往帝位的不二人选,除了太子又有谁能够令父皇重视呢?”
太子心情畅快,哈哈大笑数声,原先的担忧一扫而光,此时下人匆匆来报说郊外的兵营里面发生了躁动。
“又有何事?”军营并不归太子管辖,所以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事不好呢,前不久,运过去的米出了问题,都是被水泡过的陈米,里面有不少的米粒发霉,将士们吃完之后立即腹痛如绞,有几人抢救不及已然死去!”
才说完,太子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惊惶。这批米还是先前送走三十万担后所仅存的米,仅是为了应急罢了。
军营将士并不多,想着暂且应付着,先蒙混过关。
他忽地全身紧张,令太子妃将他的头发重新簪好,心急如焚。
三下五除二,太子妃为篦好后安抚道:“太子放心吧,即便出了事,也会有人替你说话的。”
“谁?荣亲王?”太子冷笑一声,他快速地来回踱步,同时恨恨地说道:“主意是他所提出来的,如今将本宫被害惨了!”
太子虽然内心抵触,但是依旧不得不露面。
街道上面一片狼藉,由被人席卷过的痕迹,太子骑着马走在荒凉的街上,心下极为崩溃,胸中一股愤懑之气喷薄而出。
之前的他担惊受怕,好在皇上不再计较,且拿出珍藏的粮食,可是如今军营里面军心不稳,他的心中七上八下。
小心的骑马,驰马向皇宫奔驰。
城中游散的闲杂人等渐渐地出得城外,一连数日简安安都在烈日之下正在施粥。百姓们能够喝饱闲不住,有的前去前面的石料厂搬着大块的石头赚些银两以做路费。
气氛倒一片祥和。
简安安走在其间,众人对她感恩戴德,使得简安安颇为尴尬,粥棚令管家和择月主持,自己则在城内闲逛。
这日,她诧异地发现城外的禁军疯了一般地涌入城内,将那些阻拦的巡城的侍卫杀死,磨刀霍霍地向着皇宫。
她忙的一闪身躲入了巷子里面,望着一个怒发冲冠的士兵吓了一跳,莫非有了暴动?如今井铭外出未归,不知道路上是否会遇到,但是左看右看对方也不像是反贼。
鬼使神差之下,简安安悄悄地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些人逶迤地冲到皇宫的面前,数千人聚集着,暄声动天。
宫外的场地上,原先城门口有着守城官,今日暴动时,早已经不见人影,个个躲入进了皇宫里面。
皇宫的大门早已经被关上,一众人等并不敢过多逼近上前反而得退开数步,同时有人出面想要讨要说法。
侍卫们一道道地消息传入内,皇上紧张无比,站在城楼上向下张望。
禁卫军当中有七八个担架,上面是士兵的尸体,他朗声冲着底下的人说道:“你们的事情朕定会调查清楚,你们回去,不许在此闹事!”
嗓门颇大,简安安站得远处隐约听个大概,
心下冷笑一声,感情皇上并未吃过坏米,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那些米如何能够食用?这条条人命着实可惜!”
不轻不痒的一句话自然难以服众。
前面的几名将领目标一致,皆驱马向前,仰面向皇上一拱手,“皇上,太子运来粮食有问题,几名兄弟都死了,请太子出来!”
皇上听闻不恭的语气满心不悦,他是皇上,竟敢用命令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