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连带着她的生活没了期盼,就连父亲行事也变得疯狂。
太子妃紧紧握住父亲的双手,“你与太子都是女儿最为重要的男人,你们不能够自相残杀!”抬起的眼眸闪着泪光。
荣亲王掏出手帕,“你以他为夫,可是他未必视你为妻,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的妾室生的孩子,那么往后你该如何自处?”
“我会将他养在身边!”太子妃说的肯定,所以哀求着对父亲说道:“多年以来太子府便是女儿往后的战场,女儿会用尽去拼尽全力。可是若是太子没了,女儿再无栖身之所,请父亲三思啊!”
“你好歹也是郡主,怎能够与那些低贱的女子们争宠,真是丢尽我们荣亲王府的脸!之前对你所说已尽数忘光?
与其将期盼寄托在他人身上,倒不如牢牢的紧紧抓在自己的手中,好女儿,你无需多想,往后的事情让父亲来做即可,你只要日日盯着太子,将他所做之事尽数告诉父亲便足矣!”
之后便招来香雾,“你家小姐累了,赶紧带她回去歇息,往后尽量少回娘家,被人瞧见到说闲话!”
香雾望着太子妃此刻略带忧伤的面庞,待到她低下头时才扶着她回到了太子府。
回程当中,坐在轿上,忽然轿子微微地一晃,耳听得外面侍卫斥责说道:“不长眼的东西,这是太子妃的轿子!”
令人将他抓住。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太子妃听得眉头一皱,掀开帘子,只见士兵们抓着一名乞丐。他满面焦急虽被死死地按住,可是头却一直往外转。
四周有不少灾民,正朝外涌动着飞跑而过。
她走上前掩着鼻子问他:“你们这是去何处?”
“回太子妃的话,城郊有人施粥,我们去领。”
“一派胡言,从未听说过!你定是故意撞太子妃,将他抓起来打入大牢!“侍卫便立刻令人将他带走。
可是太子妃却一抬手,”放了他!”转身令人将轿子抬回,自己和香雾随着乞丐往城外走去。
越往前,腌臜的气味越来越浓烈,香雾劝说太子妃,可是她执意前往。
待到城外,只见到一个宽敞的大棚内有几口大锅,灶内烟火滚滚,白雾袅袅而上,“小姐还真有人在这儿赈灾!”
她踮起脚尖,朝里面望去,忽然面上笑容顿时凝住,低声说道:“是王妃!”
太子妃也颇感诧异,待到走上前去,果真见到简安安不顾辛劳正在给灾民舀汤,笑得单纯而又欢乐。
这般神情不禁令她心生羡慕,可是却又无奈。
就在此时,井铭站在一旁摇着为她扇风,两个人琴瑟和鸣,感情甚笃,更加令人艳羡无比。
井铭对简安安低语几句,她便将勺子交给一旁的管家,随他在里面的棚子里面坐下。
六月流火,天气闷热,简安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井铭伸出手帕一边替她擦拭一边说道:“辛苦王妃了,我替着灾区的百姓谢谢你!”
“油嘴滑舌!”简安安嗔了他一眼,同时抬起眼抬头望着外面的几口大锅,“那可都是你的银子,要谢也轮不到我。”
瞧见四周灾民们一脸满足,井铭笑得欢畅,“银子是死物,能够换得多人的性命已然足矣!”
即使这样简安安畅快地大笑了起来,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喟叹一声说道:“你瞧瞧四方涌来的人越来越多,怕是你的银子支撑不了两日,说起来还得外出找银子,这样吧,我得进宫!”
她终于肯离开,入宫总比呆在这儿强。再见到她唇角含着的坏笑,井铭脸上的笑意弥漫。
简安安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此时依旧只觉得一片眩晕,日光着实强烈,一阵一阵的热浪滚滚而来。
井铭连忙招手唤来一边的轿子,督促着他人快快赶路,先去皇宫面见皇上。
太子妃和香雾一起低垂着头,听得简安安的动静,太子妃连忙对香雾说道:
“父亲贿赂众官,令他们对无数的乞丐睁只眼闭只眼,若是简安安前去寻找皇上,那么此事必然会败露,你抄近路归府告诉父亲,令他想办法阻拦简安安!”
香雾立刻领命,可是她临去之前担忧地看了一眼太子妃。
太子妃立即朝她挥手,“不必管我,尽管前去!”
香务这才一拉缰绳,小腿拍着马肚子,马儿立即一冲上前。
烈日当空,地面被骄阳晒得一片炽热,只觉得喉中冒火,太子妃缓缓步至井铭的面前,脆声说道:“是否可以讨要一杯水喝?”
井铭立即将面前的碗推迟她的面前,“这儿的水是山泉水,随便喝!”
太子妃坐了下来。
瞧见她,井铭眉头微拧随后才低声说道:“竟然是你!”
“是我!我来此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我们两人之间无话可谈!”
井铭欢喜异常,耳边是嗡嗡的喧闹的声音。被这般声音包围,竟不觉有丝毫的烦躁,甚至觉得心思空明。
并不愿意理会她,可是太子妃准备丝毫不介意,凑上前沉声说道:“相信你也不希望西北战事吃紧,冲锋陷阵的士兵在拼命的同时却是饿着肚子!”
说到西北打仗之事,说到了粮食,井铭扯着唇角,冷笑一声:“你说什么?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如何你又怎会得知?”
太子妃从怀中倒出一个纸条,被卷成一团半截手指的长度,“我们养了一群信鸽,来回的通报着消息,所以虽在千里之外,可是我们却了如指掌。”
原来如此。
井铭接过纸条,上面果真写着西北告急。
可是难辨真伪,他将纸条交还给太子妃不屑地说道:“粮食调度是大事,本由太子掌管着钥匙,只要开仓将粮食运出即可,我们根本就无合作的必要,再说了,对于朝堂之事我根本就不在意!”
如今的井铭是做寻常人打扮,原先清冷的笑容变得亲切亲和,身着便装,貌似石头在河水的冲刷之下磨圆了棱角,慢慢地变得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