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被人冤枉不是第一次,可是被冤枉杀人对她来说则是头一遭,简安安纵然想解释,奈何耳畔只有朝霞哭喊的声音。
朝霞气愤异常,口口声声说是她亲眼所见,是简安安将荣合德一把推开,她的头撞在地上之后扬长而去。
这是事实的真相吗?简安安开始怀疑自己,于是望向择月,择月不住地摇头,简安安便知道必然是诬陷,可是荣合德到底如何死得这才是关键。
简安安不管朝霞走到床边,她颤抖着双手扳过荣合德的脑袋,在她的前额右侧果真有道伤口,四周是暗红色的血污。
简安安忙将手缩回来,她当时将荣合德往地上一甩,可是就连响声也不曾有,伤口从何而来?
“不是我做的!”但是如今她的话语却是这般的无力。睁大着双眼不住的对着井铭摇头,口中喃喃自语,“王爷,你要相信我!”
井铭拍着简安安的肩膀,“我相信你!”
可是望着荣合德的时候,他的瞳孔一缩,令人前去通知荣府,将女儿的尸体领走。
不久之后,荣府夫人跌跌撞撞地跨步入内,在女儿的床前摇晃着女儿如今已经冰凉透的身体。
“女儿呀!”她撕心裂肺喊叫起来,“你怎么就去了啊?”拖长的尾音颤抖不止,使得简安安心中也揪了起来。
她忍不住想去劝说,她虽是容合德的母亲,可是更是一位失去女儿的母亲。女儿之死令她伤痛欲绝!可是她如何开口?
在场的人都不住地抹眼泪,荣大人阴森着脸,先令丫鬟将夫人扶着坐了起来,随后才上前抱起女儿,他低低地说道:“我们回家!”
夫人忍不住挣脱开丫鬟上前,望着女儿此时平静的面庞,胸口起伏,竭力抑制住心头的愤怒,狠狠地瞪了简安安一眼。
两个人这才扶着女儿颤颤巍巍地消失在简安安和井铭的面前。
戏里面遇此情景,他们应该冲上来给自己一巴掌,随后找自己拼命啊。
简安安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打定了心思不还手,但是他们如此平静,其中压抑下来的愤怒,委屈伤心,更令简安安震撼,她甚至变得一丝不安。
井铭安慰道:“他们得知自己女儿的品性,如今死去或许不会善罢甘休,可是我们坦坦荡荡,不论是任何事情,我都与你一同分担!”
他的话使得简安安宽慰不少,王府里面并未因为荣府平静地带着女儿而安宁,伴随着太子妃带来的侍卫,整个府中变得波云诡谲。
井铭身后的侍卫同样不畏,两方对峙,太子妃此时披麻戴孝,芙蓉般的玉面冷寒得像是千年玄冰。
她身后站着的朝霞一见到简安安之后便指着她,“太子妃,就是她,奴婢亲眼见到她将二小姐推倒在地上,撞在凸起的石头上,所以才令小姐死去!”
“这是诬告!”简安安只觉得手指微微的颤抖,但是她依然克制住,使得心情尽力平静。
“虽然我将她推倒在地,但是那时候的她是身子先行着地,就连头也不曾碰到,怎么会撞死?再说了,之后我与她也有几句对话,她倒下之后还能够说话,又怎么可能一撞就死去?”
朝霞冷笑一声,“你在颠倒黑白,我知道你们主仆必然早已经串通好供词,想让我们小姐白白地死去,甚至还诬陷她,但是奴婢在场,奴婢会将这一切都告知皇上,让你为小姐偿命!”
瞧着两方争执不休,井铭提议前去现场看是否有凸起的石头。
可是简安安却扯着他摇了摇头,“那是一条鹅卵石小路,到处都是石头,她可以随意指着一块石头。”
太子妃紧绷着脸,冷冷地说道:“本宫妹妹死在王府当中,并且有人亲眼所见她是被人所害,今日本宫非得将凶手带走,王爷,是否需要本宫请来圣旨才肯放人,不再包庇凶手?”
口口声声说简安安是凶手,井铭命令她拿出证据。
“婢女的证词便是铁证,来人!”太子妃旋即对着身后的侍卫,“将她带走!”
可是不等他们上前一步,井铭身形一闪拦在简安安的身前,“有本王在,你们谁敢将她带走?”
太子妃嗤笑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包庇一名女子,难道就没想过下场会如何?”
“就算是被贬为庶民,我也不会后悔,我的王妃不会杀人!”
“哈哈哈哈!”太子妃仰头大笑起来,“你说她不会杀人就不会杀人吗?自从荣合德回来之后她和你感情如何?和妹妹关系如何?哼,她根本就是因为妹妹回来吃醋才不搭理你,更加不理会妹妹,同时闹着要休书,闹着要回娘家。妹妹好心劝阻,可是她一时气愤上头将妹妹推倒在地,恰巧撞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令她不幸惨死,简安安,本宫说的对吧?”
简安安瞪大了眼睛,此时微微地露出一丝的不安,话语如此缜密,好似预先设定好的。
她已经有了作案的动机,再加上之前的接触,简安安只觉得心如死灰。井铭挡在她的身前,他的后背宽阔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但是简安安不能自私地毁了他的前程。
她将井铭推开,“我跟你们走!”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井铭!他拉着她的手藏在身后,“你胡说什么,你没有杀人就没有杀人,谁也不能够将你带走!”
简安安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既然相信我没有杀人,所以我要找一个说理的地方,我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不会被再被人冤枉成杀人犯!”
“今日王妃倒令本宫刮目相看,本宫成全你!来人,将她带走!”
“谁敢!”井铭一声怒吼,上前来的人不觉倒退几步,他们脸上显得惊恐。简安安伸手抚上井铭的面庞随后决然地转身自己了走过去。
井铭一伸手,但只是拽住简安安的衣角,滑滑的衣料从他手中飘过瞬间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