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铭对她显得无奈。
“我想起一件事情,在我头疼欲裂的时候,我曾经向佛祖发愿,只要这一次能够平安无事,那么我一定会给她送去不少的香油,以感谢他们在天的庇佑。”
“你想去拜佛?”井铭哑然失笑道,“想不出来你居然会信这个!”
简安安扁了扁嘴,当你疼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别说是观音佛祖,就算是耶稣她也信,可是这儿没有教堂。如今能够平安无恙,简安安觉得得说话算数。
井铭自是乐意的,可是想起上一次的事情,井铭不放心,“这次我就随你一同前去!”
他们定于三日之后。到了那天,郁郁匆匆的古树下面,一座庙宇的顶尖冒了出来。
简安安掀开轿子的帘子,她望着井铭伟岸的背影,心稍稍地放宽,随后唤来择月,低声问她,“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荣合德如今就在这寺庙里面?”
先是不安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井铭,择月这才轻声说道:“可不是呢,据说是被太子妃打发去的,带发修行!”说完之后她还忙不迭补充一句。
简安安哼的一声,难怪那一天太子妃会派人送来不少礼物,还说是荣合德的心意,当着太子妃的面她接了下来,可是越想越觉得蹊跷。
择月不肯说实话,简安安差点对她用大刑,择月吓怕了,才哭哭啼啼地告诉她其间发生的各种异样。
果真是与荣合德有关,只是他们不曾有任何的证据,就连井铭也冲进荣府,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来到她的香闺之前,听说里面有烧毁的动静,但是依旧不成找到证据。
太子妃出面必定是从中破坏了荣合德的计划。
简安安想了几天,原本定于一个大庙宇祈福,等到最后在井铭的不解之下,他们如今的目标便是前面的慈西庵。
慈西庵庙小地方近,坐落在郊外不远处的一座名山上香火寥寥,石台上的铜炉里面还有渺渺的余烟,一路上有不少的尼姑正在扫地。
简安安示意择月,她每遇见一名尼姑便上前将她扯过身,弯身瞧见不是荣合德之后才松手。
十余名尼姑被她们吓得惊慌失措,使得扶着简安安的井铭不解地问道:“择月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干嘛打扰她人的修行?”
“什么修行,不过就是扫地嘛。”简安安不以为然,若是扫地算修行的话,岂不是府中的丫鬟都在修行?
两人在一起,简安安便恢复了原先的刁蛮的模样,井铭无可奈何。
他快步往前走,“好好好,就由着你们来胡闹,反正慈西庵在护国寺的光芒的掩盖下像是朗月侧的星星微弱得不堪一提。”
等到他们走入内堂,简安安还完了愿,蹙步进来的择月依旧对她摇头。
怎么可能呢?她们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才打听出来如今荣合德的下落,按道理她们的线人不可能会说谎的。
“我看三子那人瞧着一脸憨厚老实,但就是个骗子!”择月气哼哼地说道,她最恨骗子,此时带有一副不剥皮抽筋,无法泄气的愤怒。
“那些厢房你都查过了,还有各处?”简安安随意往屋子里面一指,“快去,今日不能够放过任何一处。我倒想看看她如今出家了真的清心寡欲,还是心中依旧藏着祸心,非要置我于死地!”
两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井铭则显得莫名,瞅见择月往内室飞奔而去,井铭不解地问道:“你是不是准备在这儿小住几日?也好,我陪着你?”
他的王妃上一次受到了惊吓,希望能够得到心安,他自是理解的。
“不必啦!”对着他简安安乖巧地一笑,“今日来我有一件大事要办,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够插手。”
“只要不涉及你的安危,我言听计从!”
“那就好!”简安安一拍手掌正合她的心意,只是她显得好奇地问井铭,“我们如何,你真的丝毫瞧不出来?”
井铭粲然一笑,“谁瞧不出来,你们两个一肚子坏水。”
简安安听后腰肢一扭,转身便随着玉兰进入内院。
玉兰果真一扇一扇门推开,只是她推至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她心中好奇,手指沾上了唾液,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将眼睛探了过去,惊喜得差点叫了起来,正是荣合德。
荣合德一身尼姑的装扮,戴着的帽子将她的秀发藏于其间。
她脸上好似挂着泪珠,正坐在桌子上怔怔地出神,倒是她一旁的朝霞已经将包袱整理好,放在桌子上催促她,“小姐一切都好啦,我们回府吧!”
这时候择月才见到荣合德手中的那一封信,握着信的手微微有一丝颤抖,她缓缓地将信揣入怀中,站起身来的时候显得犹豫不决。
此刻她低头望着自己的装扮,随后疯了似得抢过周霞的包袱从里面挑出一件衣衫,脱下自己的帽子,秀发披散下来。
朝霞知道小姐的心意,服侍她换上之后柔声宽慰说道:“在这几日,小姐的皮肤愈发白皙,气色也比以往好了不少,此番回去太子妃,老爷和夫人都会开心的。”
荣合德默然不语,只是惋惜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因为这儿并没有胭脂首饰,使得她整个气色看起来显得苍白。
此刻她幽幽地说道:“想当初我在王府里面也是艳冠群芳,如今竟会落得庵堂里面对镜自怜的下场!”
朝霞显得紧张,但是荣合德并未说下去,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听见后面的脚步声音,择月忙不迭地退开,附在简安安的耳边简略地说起那里面的情形。
简安安望着井铭含笑的面庞嗔怒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一瞬之间,她好似身子不适,靠向井铭,手抚着额头,雨打梨花般的柔弱,井铭连忙扶住她,简安安更是顺势靠在他的怀中。
身边的择月早已经上前,小跑着在荣合德的房门前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