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安的神情渐渐不似之前那般气恼,井铭低声地抚慰她几句,“纵有天大的冤屈也暂且放在一侧,”
他令人拿来文房四宝,当着简安安的面挥笔便写了一封休书,他先给简安安过目,问她是否满意。
瞧着信间说的缘由,简安安眉梢之间的喜色早已经退散,扁了扁嘴说道:“勉勉强强。”井铭随后便令人将其带往给荣合德,同时沉声说道:“你跟她说不必再来见本王!”
嘱咐完这后,他面对简安安的时候和颜悦色,“上次受到了惊吓,这一次我们就在王府里游玩如何?”
也好,简安安可不愿意再见到荣合德哭哭啼啼求情的模样,只是她转而不满地说道:“你休她因为无出,可是这也不是间接地授人以把柄。”
井铭笑着上前手抚上她的肚子,“当然不会,这段时间我会努力。”简安安脸上飞过一团红晕,白了他一眼,先离开了房间。
丫鬟在身后瞧着他们两个人恩爱的模样,欣慰地扬起唇角。
只不过两个人才行至半路上,却见到后面一团慌乱。
有个人影正跌跌撞撞地冲向他们而来,状若癫狂的模样将简安安吓了一跳,很快如一阵旋风一般刮到他们的面前。
“王爷,妾身知错了,请您收回成命!”她满面泪痕,双手颤抖地握着休书,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井铭蹙了蹙眉,随后斥责跟来的侍卫:“你们去领二十棍!”转头不理会。
侍卫脸变得通红,嗫嚅道:“侧夫人不曾离开就候在不远处,见到休书之后她便发疯了!”之后才默然地去受罚。
“妾身没有疯,王爷,妾身对您一片真心,妾身之所以对她也是因为妾身的眼中只有王爷啊!”
只觉得耳边呱呱噪噪,简直是比一只苍蝇还吵闹,就在荣合德纠缠井铭的时候,简安安在一旁替井铭回答:
“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你真正在意王爷的话会任由太子和太子妃欺负王爷?你会一次一次地将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他们,使得他们不处处针对王爷?”
扯了扯嘴角,简安安嗤笑一声,“说到底你只是为了你自己,收起你的鳄鱼眼泪,不会有人相信的。”
“你说什么?姐姐和姐夫一向提携王爷,根本不似你说的那样,是你在这儿挑拨离间!”荣合德根本不信,怒睁着这一双秀目狠狠地钉在简安安的脸上,恨不得寝其皮啖其肉。
“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的姐姐和姐夫防着王爷呢,原本他们并无借口,可是因为你,他们不时地刁难王爷,说什么你们姐妹同心,她仅仅只是利用你,你好好地想想吧!”
说完之后当时荣合德的面,简安安亲热地挽着井铭的手。井铭唇角含着欣慰的笑容,简安安抬起下巴。
暖风和煦,走至花树坐在树下的桌子上的时候,井铭坐在对面不住地打量着简安安。被他瞧得不自在,松开他的手偏过头去。
井铭笑了一笑,当中眼眸闪过一抹疑云,他低低地说道:“真是奇怪了,第一次落水之后整个人变得傻傻的,这一次落水又聪明回来了。”
“谁傻啦?”说起之前简安安火冒三丈,想想心中依旧委屈,要不是荣合德在王府里虎视眈眈,她何至于病急乱投医吗?
简安安的脸挣得通红,井铭哈哈大笑,随后便不逗她了。
他上前双手抚上简安安的额头,为她拨开上面的乱发,“你好似满脸天真,其实心里还是一肚子的坏水。”
宠溺的目光下,简安安神情得意。
她微微抬眸,斑驳的光影下,井铭的面庞发出柔和的光芒,瞧着更是天人之姿,只觉得心尖一颤,果然她依旧难以抵抗井铭的美色。
“你真的以为你寥寥的几句话就能够令她们姐妹反目吗?”
简安安转过头去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我当然不会天真到这般地步,只不过嘛,三人成虎,虽然如今的这根刺是软的,但是它总是存在!”
“你倒像是很有经验。”
并不是简安安有经验,谁让她之前拍戏古装戏较多。戏里面女子的种种争斗,再加上她如今一门心思对付荣合德,时时刻刻想着报仇,自然想不时地想着离间她们姐妹两人。
“好啦!”井铭随后长吁一口气,好似将一切都已经放下,“她会离开的,以后整个王府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开心吗?”
“不开心!”简安安撅起嘴,她毫不怜惜地拽过旁边硕大的木棉花眨也不眨地便将它丢入湖里去。
“如今我看见水便来气,你将这个湖水填了!”简安安转过头来一本正经望着井铭。井铭虽诧异,可是唇角上的笑意却不退。
缓步上前,他问,“你真的确定?”
简安安恨恨地咬牙:“当然啦,眼不见心不烦嘛,把这儿全部填起来,到时候种上果树吧!”
感觉王府里面花花草草颇多,果树却只有廖廖的几株,最好种上一年四季水果,每一季都能够有新鲜的果子吃,她想得美美的,可是井铭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亏你想得出来!”
“王府里还会短你的果子?”
“并不是果子的问题,而是这条河令我不开心!你知道原因的!”
简安安瞪向他,但是井铭好似健忘了一般,他茫然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简安安气急,她突然踮起脚尖朝那边招手,“妹妹你又回来啦!”
井铭猛地一回头,可是忽然整个身子被人用力一推,砰的一声落入了河水里面,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听见岸上的女子正在抚着肚子大笑。
“我有一句话忘了告诉你,若是你像我一样落水,我就不再生气了!”
河流颇浅,井铭站起身来浑身湿漉漉的,哗哗地趟着水而回,只是他走路显得有一些怪异,紧紧蹙着眉头默不作声。
简安安原以为他会生气,嘻嘻笑着的时候目光紧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