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索性站了起来,走至简安安的前面。
简安安更是将头偏向床内侧,瞧也不瞧他一眼。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如今我们无凭无据,唯一的证人都已经死去,你说是一个牵线木偶更可怕呢,还是她背后的操纵者更加可怕?”
他的话有深意,使得简安安怔住了。
趁此时机,井铭立刻伸手将她扳转过来,“我们对付的从来就不是荣合德,而是她身后的太子和太子妃。”
简安安想起那天夜宴之上,太子望着井铭还有自己的阴鸷的眼神,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这时候渐渐地明白过来,神情变得舒缓,不似之前那般气冲冲,只是她的笑容苦涩,“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忍受荣合德在我们身边吗?”
“不会的。”井铭随后拍着胸脯向简安安打包票,“你的事情既然已经上报给了皇上,还有将军府和太叔府一起上书,皇上终于答应彻查此事!”
简安安显得惊喜,她连忙站了起来,睁大眼睛,喃喃地反问道:“真的吗?”
“那是自然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可是你若是要离开了,那表示自动放弃,就算是有再多人想为你伸张正义怕是也无用了。”
简安安随后立刻指着择月,“快,快放下包袱,我们不走了!”这时候脸上露出笑容,“往后你也不必再派侍卫在我的门口守着,我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听说你还有药未吃完呢!”说到药简安安苦着脸,她仰面娇嗔道:“我的烧早已经退了,不用在喝药呢。”
“是吗?”井铭低下头,往她的额头上一碰,一用力之下转身冲着外面说道:“将药端进来!”
简安安喜滋滋地等着,听完这句话脸色瞬间一变,但是在见到井铭佯怒的目光的时候也只得作罢,反正很快她就能够扬眉吐气了。
虽然几方联合上书,可是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查到德妃的宫中,德妃极力撇清,她说公公来到她身边时日不长,如何品性她一概不知,根本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去谋害王妃,她显得深深疑惑。
皇上也自是相信,线索很快便断了,这一切井铭都没有瞒简安安。
近来简安安虽然被灌了无数的药,但是她却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一定会有切入口,虽然说唯一的证人是死人,只有令死人开口说话才能够获知真相。
死人开口?这样的事情在剧本上也不少见啊,简安安想了一想,随后嘿嘿地笑了起来,坐在她对面的井铭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像是望着一名傻子一样的瞧着她。
简安安推开他的手说道:“我有一个好办法!”
“快说吧!”他的眼睛一亮。
简安安沉吟须臾后方道:“从一开始就能够发现她们布置巧妙,或许宴会不曾开始的时候,她们便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我往里面钻。可是行此事的人必定是一个令她们放心并且心甘情愿赴死的人,只要查他的背景还有家人说不定会有收获,这是一个切入点。”
说得倒也在理,他们之前想到的仅仅是在宫中和公公交往密切的人,个个排除了嫌疑,说起家人倒也可以尝试。
井铭随后便命令下去,但是他怅然地说道:“像他们那种年纪的人入宫,要么是家里实在是混不下去入宫来讨一口饭吃,要么便是本身身体的疾病,他们入宫之后便鲜少与家里人联系。”
井铭说这些不过是不想令简安安抱以太大希望,以免更大的失望。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尝试!”
二人说话外面却响起了荣合德的声音,“王爷,姐姐,妾身前来请安!”如今是什么时辰?原来不知不觉已然是黄昏呢。
简安安扁嘴,并不想理会,所以井铭抬头说道:“不必了,我们休息了。”
荣合德心中一片凄然。
“妾身炖了上好的补汤,希望亲自送到姐姐的面前给姐姐压惊。”
简安安不住地摇头,吃她的东西,自己还想多活两年呢,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他的话还会说完,可是门忽然被荣合德推开,“王爷,姐姐!”荣合德入后屈膝说道,“隔着门说话总是听不清楚,有话请王爷和姐姐当面吩咐!”
想着荣合德可真是胆大妄为,此刻井铭唇角衔着一抹冷笑,眼光不住地打量着荣合德。
荣合德心中虽然惴惴,可是她依旧暗暗地咬着唇,心中哼的一声,说什么两个人早已经歇息,可是依旧坐在原处。
瞧着井铭眼中怒火渐炽,荣合德忙跪下说道:“王爷恕罪,妾身一时间着急担心姐姐,所以才命人送来汤药。”
身后的丫鬟立刻端了上前,揭开盖子的时候,果真一阵浓香的味道传来,“汤已经送到了这儿,无需你再伺候。”
井铭一说完,荣合德起身之后脸上已经挂着泪痕。
“这些天,王爷和姐姐都避而不见,妾身想知道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够令姐姐和王爷满意,你们只要吩咐下来,妾身万死不辞!”
“我们也没有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够速速地下去。”简安安说的时候白了她一眼,如今的她自以为有太子和太子妃的撑腰,倒不将井铭放在眼中。
这番简直是触到了井铭的痛处,简安安简直巴不得她时时作死,以报之前落水之仇。
倒不曾想荣合德忽然哭了起来,“王爷,”她哽咽地说道,“我知道这一次姐姐无故落水,定然恨妹妹,可是此时真的与妾身无关,妾身怎敢谋害姐姐呢?姐姐是王爷的心头肉,对姐姐妾身只有敬只有爱,并不敢起加害之心啊。”
说得倒是恳切,闻者感动,但是简安安却冷嗤一声,简直是鳄鱼的眼泪。
她揉了揉太阳穴,荣合德死缠烂打,可这时候井铭神色渐而变得和颜悦色,他的语气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