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月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小姐说的正是,干脆这样吧,向舒雅小姐请教,她的鬼点子多!”
“请教什么呀?”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舒雅甩着腰间的玉佩,一跳一跳跑进来,“表姐,刚刚我终于抓到一只蝴蝶啦,只不过最后它还是飞走了!”说罢又黯然叹息。
瞧着她的模样就是一个孩子,择月令自己向一名孩子请教,真是病急乱投医。
简安安拍着她的手背,“看你一点都不像淑女,一天到晚跑来跑去。赶明儿怎么嫁人?”
舒雅脸上一红,嗔了她一眼,“表姐,你说什么呢?没有人来提亲才最好呢!”
简安安心念一动,随后问她,“怎么啦?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舒雅的脸上瞬间飞上一抹云霞,她扭捏着将头偏过一旁,娇嗔地说了一句表姐。
简安安见她脸皮薄于是没有再继续下去。舒雅依旧不自在,她忽然想了起来,随后问简安安她们刚刚说她自己什么。
择月嘴快,立刻告诉舒雅原委。舒雅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的大眼睛眨巴着,眼睫毛像是鸦翅,扑闪扑闪的。她忽然眼珠一转,嘻嘻地笑说道:
“看来这一件事情人人都上心啊,干脆这样,我牺牲一回去找荣合德!她们亲姊妹之间必定是早已经通过气的,我从她口中打探消息,到时候再告诉表姐,表姐你觉得如何?”
“哈哈!”简安安干笑一声说道,“算啦,我和你的关系荣合德岂有不知的道理,她如此精明怎会告诉你?”
简安安摆了摆手让她放弃,但是舒雅却执着地让简安安尽管放心,她自有办法。
“表小姐真是热心肠!”择月望着舒雅的背影感叹万千。
舒雅真的是热心肠吗?简安安闭目养神,想起那一天落水的时候,她在水里扑腾着,好似在树叶之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可是等到她沉入水底再浮上的时候人影很快消失,只余下荣合德在岸上望着她连连冷笑。如今想来这个身影就是她身边最为熟悉的人。
她脸上的血色不知何时退下,可是并未开口,而是静静地等候着。
舒雅回来的时候唇角含笑,不等简安安开口,她便兴奋地说道:“表姐无需再担忧,就连荣合德也不得而知,如今的太子妃怕是还未有动作呢,表姐,你就暂且安心吧。”
说起宴会,简安安并不陌生,每个晚会必然是有一个主题,只要不离它左右,那么即便不出挑,总不会出错,就连太子妃也未想好,简安安确实无需紧张过度。
自上一次宴会之后,荣合德便以身子不适为由,不曾前来请安,使得简安安无聊想找茬也没有对象。
秋日天气变化不定,稍不注意便会病倒。舒雅身子不适在喝药,八仙桌上冷冷清清,此时只有井铭和简安安两人。
荣合德姗姗来迟,她的脚步轻快,气色佳,哪里像是生病的模样?在向井铭和简安安曲膝行礼之后便自然地坐了下来。
简安安面色一沉,她伸长手对着荣合德面前的一碗银丝卷,却够不着,眼巴巴地望着井铭。
井铭立刻起身。
荣合德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殷勤地上前将银丝卷的碗碟送到井铭的手上。
井铭接过来,便想放在简安安的面前,但是简安安只是伸手托住它,低垂着眼帘徐徐说道:“那边的菜我也要尝一尝。”
她没有看向井铭,反而目光炯炯地望着荣合德。
井铭随后挑起下巴,示意荣合德为简安安夹菜。荣合德才刚坐定,那里面的几道菜简安安寻常根本不吃,所以才放置在她的面前。
偏心成如此这倒罢了,如今反而要自己伺候她?她心中一万个拒绝,可是井铭已经发话,她不敢违逆,只得拿着碗筷一样一样地夹起来送到简安安的面前。
简安安并未伸手,在等到荣合德躬身放至她面前的时候,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在荣合德坐下之前赞许地说道:“不错,味道还真不赖,你在这儿等着。”
荣合德愣在原地,敢情她将自己当成丫鬟了吗?她想坐下,可是瞧见井铭冷峭的面庞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地站立在原处。
她心中腾的升起一团无名怒火,“简安安,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低着头的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简安安慢悠悠地吃着,将碗推给她,她的手乱指着,不论喜欢与否,都令她为自己夹菜,送到她的面前。
等到简安安终于吃饱,荣合德已经没有胃口。井铭和简安安依旧携手离开,荣合德的眼泪落了下来,她不甘地冲上前来倚靠在门前。
“王爷,在你的眼中我真的是无足轻重,你对着我连一句话都没有吗?”
她着实不明白,黯然神伤。
原先她根本并不认同妾室就像家中的阿猫阿狗,没有丝毫的地位可言,她一直洋洋得意于自己虽然身份低贱,但是她却有着和主母相同的待遇,可是如今她竟堕落成一名丫鬟。
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荣合德依旧在门前默立。
择月突然前来,对着荣合德说道:“夫人吩咐明日一切照旧。”
她还要自己伺候她,荣合德想也不想冷冷地说了句,“她休想!”
“我们小姐说了,妾室嫁进来的第一日起,就是伺候主母,往后就算死了,也不得与王爷同穴,那儿只能是王爷和王妃!”
就算是死了,她也难与井铭一起,依旧需要伺候简安安!荣合德的脸色涨得通红。瞧着择月趾高气扬地离去,她眼中的怒火愈烧愈旺。
等到晚上的时候。她再次称病。
简安安面对着井铭,神情委屈,“王爷,中午委屈了妹妹,所以她就连吃饭也不肯前来陪伴王爷。”
“这不是你最想的吗?”简安安瞧着井铭,随后忍不住扑哧一声。
她将菜放到井铭的面前,“那是自然的,她每日板着一张面孔,我没有一点食欲,她不来才最自在,只不过她日日称病,传出去倒好像我们害她生病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