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凝神之际,荣合德以生病为由请求井铭前去探视,井铭拍了拍手掌,拍干净手上的灰尘,“回去告诉她,本王今日没空!”他头也不回,抬步便走。
云霞沮丧。
荣合德听后更是大发雷霆,将装病所用的手帕丢至一旁,坐在床上气哼哼的,“都是那个狐狸精将王爷迷惑!”
如今井铭对她简直弃如蔽履,怕是早已经想将自己一脚踹开。她让人渐渐地放出风声,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一扫之前的病容容光焕发出现在人前。
听说简安安日日在花园里面闲逛,井铭则不时前来陪伴,两人恩爱缠绵,于是她也不闲着。才走入花园,便见到简安安正坐在一株花树下悠然的模样,直恨得她痒痒痒痒。
她日日痛苦纠结,简安安却这般自在。她轻轻地云霞的耳边耳语几句,云霞明白过来。随后锐声尖叫冲了出去。
陡然的声音将简安安吓了一跳,抬目望去却见到荣合德冷着面庞,气冲冲地朝着云霞而去。
云霞一边惊恐地往前逃走,口中一边叫喊道:“小姐,云霞错了,请小姐饶过云霞这一回!”
走到简安安附近的时候也来不及行礼,慌乱地四处寻找,她先是跑到树的后面,但是好似听闻荣合德的声音已然令她心惊肉跳,不得荣合德赶至,她蹿了出去躲在简安安的身后。
荣合德呼吸加重,喘着粗气,“好你个死丫头,当时我生病的时候你竟给我偷懒,这一次我非揭掉你的皮不可!”
说完她伸手一抓,手中鲜红的指甲贴着简安安的面庞而过。
简安安微微一笑,反而仰面迎着她。
这样一来,荣合德暗暗心惊,原本准备抓在她的脸上,让她就此毁容,看井铭如何能对着一张丑脸温存。
只不过简安安的这番神情,使她的心中莫名一颤,忙忙地缩了回来。
在她稍稍愣神的功夫,简安安已经站了起来。荣合德闭上眼,狠下心来顾不上许多,随后依旧冲着简安安背后的云霞骂道,“你这狐狸精一定背着我又去勾搭汉子。”
她的手高高地扬起来,准备向着简安安那边挥过去。简安安忽然哎哟叫了一句,之后整个人倒了下去,趴在桌上一声不吭。
身后的择月吓坏了,“小姐,小姐你怎么啦?”不住地摇晃,用力之重几乎将简安安摇得骨头都散架了。
心中暗骂择月,“就不会轻一点吗?”虽然不满,可是她并没有吭声。偷偷地拍着择月,择月的声音一顿,之后明白过来放声大哭,“小姐,你怎么了,你别抛下择月啊!”
其余两人都吓住了,荣合德的手更是软软地垂下来,刚刚她什么也没做啊,身后的云霞也是迟疑疑地站了起来,连躲闪和害怕都忘记了。
择月声音带着哭腔,冲着不远处的下人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王爷啊!”
终于安静下来,靠在桌上的简安安心中得意,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们演得这般拙劣,如此夸张,简安安一眼便瞧出,得让她们瞧一瞧真正的演技。
踏踏的脚步声音传来,简安安便收起了神思支耳细听。
“姐姐,你怎么啦?”荣合德好似怔在原地半天,在王爷来之前蹲下身来,她忽然伸手隔着薄薄的衣衫重重地拧在简安安的手臂上,疼得简安安直龇牙咧嘴。
好在她的面庞朝向桌面,不曾被人发觉,心中骂着荣合德真是卑鄙。
井铭来了之后,荣合德这才起身,哭哭啼啼就连声音也不是之前那样声势,柔弱如西子。
“王爷,姐姐……”井铭理也不理她,旋即将简安安抱了起来,之后匆匆地将她带回了房间。
“好啦,她人不在,你就不必做戏啦!”简安安没有吭声。
井铭走上前去见到简安安后发红的眼眶,撅着小嘴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
“怎么啦?择月已经告诉我啦,是荣合德故意来找你的茬,你如此机智,我也渐渐地放心了!”
简安安想坐起来,可是她的手臂稍动,撕扯一般的疼痛,随后她撸起了袖子,下面有四五道淤青,暗沉得令人触目惊心。
井铭大怒,“真是心狠手辣。”
“没关系,反正过几天它会自己痊愈。”说得简安安自己几乎落泪,简直就像是后娘生的,这种气她才不受。
井铭冷森着面庞,一声不吭。他起身便往门外疾步而去,可是外面的院子里面响起了荣合德哽咽的声音,“王爷,妾身错了,惊吓到了王妃,还望王爷恕罪!”
此刻井铭刹住脚步,他先在一旁坐了下来,没有吭声,简安安不住地转过头去往淤青的地方哈气,秀目泛着滟滟秋水,显得楚楚可怜。
“小姐,您别这样。”外间响起了云霞的惊诧的哭腔。
很快荣合德的声音传来,“王爷若是不原谅妾身,妾身在这儿长跪不起。”
每一次荣合德用此招,井铭立刻心软,很快便会前来将她扶起。这一次也不例外,门哗的一声被打开,荣合德深垂下头心中暗喜。
不过却听见井铭吩咐去将太医请来,随后他一声不吭地将门关上,荣合德霍然抬头,只见到井铭冷冷的面庞自眼前一闪而过。
话已出口就连起来她也无法,太阳照在身上火辣辣的趟像是着火了一般,并且双膝跪在坚硬的地板上,疼痛的好似被无数的针刺,她只觉得一阵眩晕。
简安安赤脚跳了下来,在窗户上看了一眼,这一番她才颇觉解气。转而瞪了井铭一眼,低声说道:“你要再护着她,我可立刻回太师府!”
想着井铭在这儿终归不妥,简安安便怂恿着他离开。荣合德话已经说出口,一时间怕是不会起身,惹人笑话。
井铭气哼哼地离开,尤其是站在屋檐下的时候,他的声音冰冷,“你起来吧!”寒如玄冰,令荣合德更是动也不敢动。
只听见悠远的脚步声音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