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酿还留在王府,恐怕是他自己想留在王府的。
他们就算是敢得罪陈酿,也不敢得罪凤若凉啊。
连忙跑去了万青苑。
陈酿撑着伞在原地等着。
陈安忽然道,大伯,你是皇上的什么人啊?
我?忽然听到陈安这么问,陈酿一笑,我怎么会是皇上的什么人呢?我不过是这王府的管家罢了。
陈安歪着头看着他,可是皇上对大伯很好,那日我去找皇上的时候,皇上听到你出事了,把墙都打碎了。
听到这话,陈安微微一顿,才长叹了一口气,笑了笑,皇上好。
他从来没有见过凤若凉的那般样子,也没有想过原来听到他出事,凤若凉会那般震怒。
即便是没见过那个场面,单单是听陈安说,他已经很知足了。
心都是暖的。
陈酿让下人都去外苑,万青苑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但是万青苑的下人们都知道于诗柔素来和陈酿不和,没有于诗柔的命令,他们自然是不敢去。
倒是萍儿高兴了起来。
陈酿要追查了啊,她倒要看看于诗柔还能怎么办!
所以家奴来叫她的时候,她没有去跟于诗柔请示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外苑。
她心里是高兴的,但是面上也不能表露出来。
所以像往常一样微微行了个礼,陈管家,你找我。
陈酿没有开口,倒是陈安盯着萍儿喊道,你这个恶人!
当时她怎么拦着陈安的,他记得一清二楚。
萍儿没理会陈安,还是看着陈酿,陈管家。
那小丫鬟说,那补汤是你让她送给我的?
萍儿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他并不怎么看的透这小丫鬟怎么想的了。
跟着于诗柔久了,跟于诗柔一条心也不是不可能。
萍儿没有马上接话,面上也是没什么变化,她扫了一眼人群道,人呢?
刚才磕头磕倒了!陈安恶狠狠的道。
萍儿,你要想等她醒再说,我也不急。陈酿缓缓道。
他这反应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他被人下毒了,反倒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但是萍儿总觉得他莫名的有些像谁,可是又想不起来像谁。
她原本就是要将于诗柔供出来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早一点让于诗柔死,她就早一点高兴。
所以她清了清嗓子道,不必了,拖下去也没用。
你知道就好!陈安哼道。
但是陈管家素来都对我们下人好着呢,萍儿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怎么会想要害您呢?
她这一言,下人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本来陈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大街小巷里风言风语都说的是于诗柔下的毒,他们府里自然也有人这么想着的,但是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
毕竟只有于诗柔和陈酿是有过节的,他们下人都是受过陈酿的恩惠的。
眼下萍儿这话不就等于是说毒是于诗柔下的吗?
不用这般,你说是谁。
陈酿要听到于诗柔的名字。
要让大家都知道是他追查出来是于诗柔下的毒,而不是他猜到的。
萍儿悠然一笑,陈管家,您怎么还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呢?我除了受了二夫人的旨意,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呢?萍儿面上像是做错事一般,但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于诗柔啊,都是你自作自受!
萍儿亲口说出是于诗柔下的毒,这下下人们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陈安没见过于诗柔,他拉着陈酿的衣袖,大伯,我们去找她!
陈酿任由陈安拉着,但是没走几步,陈安就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陈酿,大伯,她住在哪?
陈酿缓缓笑着,带着陈安去了万青苑,那些下人们也跟了过来。
他们想看看这事儿要怎么收场。
虽说于诗柔如今不受宠了,但怎么说都是王府的二夫人,是宋年轲唯一明媒正娶进来的。
陈酿虽为管家,但也不能拿她这么办。
除非有皇上的命令!
想到这一点,一众下人更是来了兴致,伸着脖子往苑子里望着。
陈酿站到了苑前,看了萍儿一眼。
萍儿像是很为难的一般走到了门前,夫人。
屋里没回应,萍儿加大了声音又喊了一声,夫人。
还是没回应,她推了推门,没推开,当下心里生出了不好的感觉。
陈安已经撑着伞跑过来撞门了,萍儿皱着眉头缓缓道,夫人难道出事了?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于诗柔是不是跑了?
她怎么可能出事,她绝对不会是寻短见的人。
难道是她算到凤若凉会把陈酿救活,所以先跑了?
那是什么时候?
萍儿退了一步,看着陈安施法打碎了门,紧紧盯着屋内,心提了起来。
陈安进屋找寻了一圈,喊道,大伯,屋里没有人!
完了。
萍儿心里咯噔一声。
于诗柔跑了!
她是想拉着于诗柔一起死的,于诗柔才是主谋,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她难逃一死的,有于诗柔陪着,她也没那么怕死的了。
但是于诗柔跑了追究下来这件事便成了她的罪了。
她要死了,替于诗柔顶罪。
萍儿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凭什么?她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于诗柔做了这么多坏事,她还好好活着,而她却要死了?
陈安又在屋里找了一圈,愤愤的走了出来。大伯,没有人!
这没有出乎陈酿的意料,毕竟从小丫鬟到萍儿,都招供的太容易了。
这不是于诗柔会做出的事情。
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她当初动手的时候,想的便是他死定了,所以才没有多费心思。
但若是他没死,她也想好了退路。
一听于诗柔跑了,下人们都震惊了起来。
萍儿更是面如死灰。
明明昨夜里她看着于诗柔入睡的,她究竟什么时候跑的,她又是怎么知道陈酿今日会回来?难道她还能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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