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许刑之上,但那一直笑眯眯的仰河看起来深不可测。
这次受伤其实她一直在突破的边缘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修炼一番。
听到凤若凉的回答,许刑豁然瞪大了双眼,像是没听清一般又问了一遍,什么?
青阶二段。凤若凉重复了一遍。
这回许刑的嘴都张大了。
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
凤若凉不知为何许刑这般惊讶,她轻道,前辈?
许刑没应声。
老许你输了啊。安静了会,仰河的声音从塔楼上传了下来。
许刑呐呐的点了点头,是我输了。
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若凉和卫言卿对视了一眼,便道,那前辈若是没有别的事儿了,我们便走了。
她不知许刑这是怎么了,但这明显不是她能解决的事情。
许刑点了点头。
凤若凉和卫言卿便身形一动,落入了赤云山脉。
许刑还愣愣的站在原地。
直到仰河落了下来。
月光照在许刑脸上,透着几分凄凉。
好半晌,他才看着仰河缓缓道,小丫头是青阶二段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仰河点点头。
九个月,她到了绿阶。许刑的语气已经很难听出究竟是何意了。
老许。仰河睁开了眼睛,他静静的看着他。
可许刑没有看他,他怔怔的看着前方,眼里没了焦距。
老许,你看着我。仰河扳过他的肩膀。
许刑顺着他的动作转过了头,可还是没有看他。
仰河的声音大了起来。
你不要和那个年轻人比,不要和小丫头比,他们都是和小祈儿一样的人,他们的天赋是世间少有,你明白吗?
放眼整个大陆,他们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我跟你说过了,他们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许刑似乎才回过了一些神,他怔怔的看着仰河。
仰河吸了一口气,他认真的看着许刑,他们的终点是紫阶,是传说中的紫阶强者,但是你不一样,老许,你突破了青阶你就赢了!
许刑喘了口气,可这次却没那么容易就被仰河说动了。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我明白,我没有小丫头那个天赋,所以我只需要突破绿阶就赢了可是他顿了一顿,声音低了几分,若是我这辈子都突破不了呢?
老许!仰河的语气骤然严厉了起来。
他的长袍似乎都因为他的用力抖颤了起来。
仰河,你不懂。许刑打断了他,你看着我修炼了这么多年,何曾有一点突破的迹象?
你还有几十年,为什么这么早下定论?
仰河不会因为许刑几句话就跟着丧气起来,他按住了许刑的肩膀,老许,你相信我,你能突破的,你一定能突破绿阶的!
许刑嘴角扯起一个苍白的笑,他点点头,我尽力。
也只能尽力了,他还能如何呢?
九个月前,他至少还能让凤若凉拼到杀招尽出的情况,九个月后,他却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许刑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他努力了很久的东西,想向人炫耀的时候,却发现旁人只消一天就能做出他努力了很久的东西。
说颓废也谈不上,他倒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打击了。
只是心里还是难受。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仰河也没有在开口,他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也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良久以后,他才缓缓道。
老许,你该把好酒拿出来了。
许刑脸上缓缓挤出了笑,行吧,那今日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一醉方休吧!
好!仰河声音大了一些,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他们回了塔楼,许刑就将那藏起来的陈年好酒拿了出来,一人先是倒了一碗,一口饮尽,皆是赞了一口好酒。
酒当真是个好东西,这一碗酒下肚,两人的心思都宽阔了一些。
再几碗,方才的忧愁就像是不见了一般。
两人竟然划起了拳。
塔楼上都是两人的笑声。
——
而凤若凉和卫言卿入了赤云山脉以后,卫言卿问道,凉儿想寻什么?
凤若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嘉许大师的喜好很古怪。但她很快又笑了起来,没事,这次有小蝶,给他寻一个高阶药草,小蝶能说通。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狡黠的笑意。
像一只偷腥的小狐狸。
卫言卿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凤若凉拿掉他的手,指着一旁高高矮矮的树木里那些数不清的小神兽们。
你看这些眼睛。
她第一次来这赤云山脉的时候,那时还只有绿阶六段,但是已经有很多小神兽要跟她走了。
如今她青阶二段,卫言卿青阶四段,这般段位,跟来的小神兽已经数不其数。
放眼望去,全都是认得清认不清的小神兽。
它们是渴望能成为段位高深的修炼者的宠物或者坐骑,但是它们又有些不敢。
毕竟对一二阶神兽来说,他们的段位已经太高了。
所以这才乌泱泱的围了一大片,却没有一只敢先出来。
凤若凉心思不在这些小神兽身上,她神识进了纳戒,寻到了当初从那马夫手里抢来的地图,大概扫了一眼,然后对卫言卿道,去前面吧,上次在那找到了虎真草。
好。卫言卿点头。
正这时,一头青色的梅花鹿走了出来,它身上斑斑点点的花纹倒是好看的紧。
一对曲折的鹿角也像是刻意捏出来的一般好看。
它款款走到了卫言卿脚边,轻咬着他的衣摆。
这是一头三阶的青花鹿。
这种鹿用来当宠物攻击力不算强悍,用来当坐骑速度又不算快。
唯一的优点应该是它生的好看,惹人喜爱。
而在在场的这些一二阶小神兽中,它三阶的段位也还算够格,这才敢走了出来。
它眨着一双水波粼粼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卫言卿。
可卫言卿却只是轻碰了下它的鹿角,声音柔缓,我不要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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