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趁着卫言卿还没出来,连忙问道,公主,那个人真的是她停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若凉明白小蝶想问什么。
她抬眸看着门口。
卫言卿缓缓走了出来,微风吹起他的衣摆。
晴朗的阳光下,他美好的那般不真实。
凤若凉轻轻点头,她声音上扬,是。
这个人便是她以后生死相随的人。
卫言卿几步走近,牵过了她的手,揉了揉她的手指,缓声道,从前怎么没有发觉凉儿这般伶牙俐齿呢?他唇边勾起了一抹笑。
凤若凉一怔,她就知道刚才卫言卿突然看她那一眼不简单。
果然。
小蝶听到凤若凉承认了,心里是很震惊的。
毕竟她们才分别了九个月,凤若凉忽然就到了要成亲的地步了,可这个人她却从来没有见过。
她心里还一直停留在凤若凉和宋年轲的事情上。
她明白他们不可能了,但是一时倒还真的接受不了这个转变。
虽然这个人
小蝶抬头偷偷瞧着卫言卿。
他太好看了,好看到不真实。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明明和她只有两步的距离,可她却觉得这个人在他两万步之外。
卫言卿的目光像那缠人的柳絮一般落在凤若凉身上,就像她要是不说个所以来,他能一直这样痒着她。
凤若凉连忙用另一只手拉过了小蝶,她不看卫言卿,看着嘉许院子里的一束不知道是什么的药草。
这是小蝶。
卫言卿眉梢微微一挑,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但他也没有继续,而是冲小蝶温和道,常听凉儿提起你。
啊是!小蝶慌张的应道,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了凤若凉。
凤若凉轻咳了一声,她也根本说不过卫言卿,只能将这话带过去。
她从卫言卿手里抽回手,拉着小蝶一边走一边道,我去跟小蝶收拾东西,你们修整一下吧。
嗯。卫言卿轻轻应了一声。
凤若凉拉着小蝶快步走了几步才道,你屋子在哪?
小蝶有些无奈的笑了,在这边。
她带着凤若凉去了她的屋子。
院子里剩下和卫言卿和叶孤城浊酒三个人,还有浊酒抱着的小太监。小黑已经跟着凤若凉走了。
许刑松了一口气,回去塔楼了。
打不起来就好。
——
进了小蝶的屋子,凤若凉先吸了一口气,才坐在了凳子上,自己伸手倒茶。
小蝶忙抢了过去,公主,奴婢来!
凤若凉懒得跟她争,就将茶杯往前一推,小蝶给她倒了茶,看着她喝了一口。
才习惯性递上了干净的手巾。
凤若凉接过擦了下嘴,才轻呼了口气,还是你好。
听到凤若凉这句话,小蝶一怔,愣愣的看着凤若凉。
凤若凉将那手巾放到桌子上,愤愤道,旁人都太愚笨了。
一听这句话,小蝶就明白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公主殿下,奴婢以后都陪在您身边。
她明白凤若凉说的是什么,一定是她不在身边,侍奉她的那些奴婢都不行,她又不喜多说什么,那些奴才又猜不出来,所以凤若凉才这么气愤。
你在这边如何?凤若凉扫了一眼小蝶的房间,问道。
小蝶的房间倒是简洁,只摆设了一些小饰品,像寻常女儿家一般。
桌子上摆着一束似乎是刚换上的花,还沾着露水,满是生机。
师傅待我很好,公主,奴婢现在已经到了赤阶高级了,就快到橙阶了。
小蝶说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极其兴奋。
自然是极其兴奋的了。
她从一开始对自己不能修炼的事儿已经认了,到为了凤若凉开始恼怒自己这副身子,直到嘉许收了她为徒。
她以后便是大夫了。
以后便能治好凤若凉的伤了。
她不在是无用的了,小蝶心里的兴奋绝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说出来的。
凤若凉轻轻点点头,她将小蝶的兴奋都看在眼里。
她们分别的这九个月,小蝶的个子长高了些,身材也终于没有那么消瘦了,出落的更为清秀了。
想起小蝶还在宁王府的时候,凤若凉忽然觉得这皇宫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入了宫的奴才,死都只能死在皇宫里。
即便是不死,可他们入了这皇宫,便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像王福海那般的,自然另当别论。
他不会觉得皇宫是坟墓,相反,他恐怕会觉得这天下任何地方都不如皇宫好。
因为他只能在皇宫混的风生水起。
而对小蝶来说,宁王府便是坟墓了。
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小蝶跟随了她。
如今小蝶应该还是在那宁王府伺候着宋年轲的哪一个妾,若是运气在差些,便是做些粗活了。
她能学医的天赋,可能到死都不会有人发现。
想起从前重重,凤若凉心里竟然有些感概。
小蝶若不是遇到了她,成不了今天的样子。
而那日在青坷崖,她若不是遇到了卫言卿,如今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她不是信命的人,可这种种不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
两个人聊了些琐碎一聊竟然聊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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