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有人来了,本来还是兴奋的,等看清是谁的时候,彻底傻了。
王福海来过一次,小蝶认得,那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当下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奴婢参加王爷,参加王公公。
王福海没有理会她,不大的眼扫了一眼这还是那么落魄的北寒苑,语气里透着莫名的意味,哎呦,宁王爷,我们公主住的地方怎的还是这般心酸,这是什么回事啊。
宋年轲心里有事,便道,阿凉喜欢这样。
王福海偏头看了他一眼,宁王爷,你这可就是在骗咱家了,这凤国谁不知道公主殿下喜好竹子?宁王爷那万青苑全是竹子吧,上次来是担心公主的身子,咱家忘记说了,宁王爷怎的不让公主住在万青苑呢?
宋年轲眉头一蹙,这王福海当真是仗着自己是凤易面前的红人,说话口无遮拦。
每次来都不直奔主题,偏要给他这些难堪。
哎呦,宁王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王福海语调一变,那万青苑又住了旁人了吧。
宋年轲没有开口,脸色难看了一些,王福海就笑了,看来咱家说对了,哎,可怜我们公主殿下一片痴心,怎么都进不去王爷的心里啊。
宋年轲这会着实染了火,王公公此次来是要做什么?
王福海倒不怕宋年轲的语气,关于凤若凉的事儿,凤易怎么都是站在他这边。
王爷别生气呀,咱家不也是替我们公主殿下委屈着么。他又把目光停在了院子里一处,我说王爷啊,公主殿下住不进你那万青苑也就算了,怎的连着破落的小院子里就那么一棵竹子也给砍了呢?
上次来这里,凤若凉就是坐在泥地上看着那棵竹子,所以王福海记得清楚。
本来他还以为上次凤若凉在寿宴上控诉宋年轲砍了她的竹子,是说万青苑那些竹子,今儿来这这么一看,便是明白了。
这不是把那有没有都无所谓的竹子给砍了么。
宋年轲也是。
王福海在心里冷笑一声,是,那凤若凉是傻了,但是那样子不还在吗?不敢托大,但是他敢肯定整个凤国在找不出一个比她好看的。
就这张脸,傻的就傻的吧,和女人在一起又图些什么?
何况凤易对这个傻了的凤若凉是真的疼爱啊,宋年轲就占着这个好处,不就能在凤易面前更得宠了吗?
平时看这个宋年轲精明能干,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还分不清了?
女人果真都是祸水啊。
这件事,本王上次已经受罚了,王公公就不必再提了吧。宋年轲低着声音,看着王福海的目光很不善。
王福海笑笑,他不怕,但也说够了,就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曹娥,公主殿下呢?
曹娥低着头冷汗直下,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要怎么说啊,这边她不敢得罪,凤若凉那边她更是不敢得罪啊。
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清楚楚看见了凤若凉的绿阶,倘若她背叛了凤若凉,这凤国,没人护得住她!
公主曹娥身子不停的发抖,有些着急小蝶这个时候怎么还不出来。
他们不是在一条船上吗?
宋年轲倒是看向了屋子,凤若凉不在他不奇怪,但是那个被赐了皇姓的小丫头应该在。
凤若凉不是第一次莫名失踪了,但是每一次那个小丫头都在这里。
问你话呢,公主殿下呢?王福海对下人可一点耐心都没有,声音颇为不耐。
吱呀——
开门声这个时候就显得很突兀,小蝶在一道道注视下缓缓走了过来,跪了下去,奴婢参见王爷,王公公。
王福海脸上的皱纹堆在了一起,本公公问你们公主殿下呢?你们一个个奴才滚出来干什么?
宋年轲的目光却停在了跪在地上的小蝶身上。
小蝶行的是大礼,这是不应该的。
倘若她叫凤蝶,她是不用行礼的。
他不疑这皇姓有假,但是却猜出来这姓的确是凤若凉赐的,小蝶不能在王福海面前露出来。
凤易如果知道了凤若凉还能给小蝶赐名,他那谨慎的性子,到时候可就有些精彩了。
哎呦,王爷,你看着叫什么事儿啊?咱家想见公主殿下,这一个个不开眼的奴才这是干什么呢?
小蝶和曹娥不动也不说话,王福海就烦躁了起来,把目光放在了宋年轲身上。
宋年轲的薄唇微微一勾。
从陈酿告诉他凤若凉不在王府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想他要怎么做。
是替凤若凉掩护还是直接告诉凤易。
最后他还是蹲在了小蝶的面前。
小蝶看着那双花纹高贵繁琐的靴子,没有抬头。
宋年轲不高不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公主呢?
王福海眯着眼将宋年轲打量着。
奴婢不知。小蝶的声音平静,可这四个字一出,整个北寒苑就处于一种诡异的寂静,最先发声的还是王福海。
他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哎呦我的天啊,王爷你快告诉咱家,是咱家听错了,这个狗奴才刚才说什么来着?
宋年轲站起身看着王福海发飙,公主不见了?!
王福海手上的拂尘都扔了,两手按着太阳穴,好似随时会昏过去,哎呦这可怎么办呐,怎么办呐,公主殿下失踪了啊!
宋年轲冷眼看着王福海跳脚,余光却看向了平静跪在那里的小蝶。
和那已经抖成筛子的曹娥相比,这个小丫鬟太过平静。
难怪凤若凉会重用她。
但是既然重用她会不告诉她,自己去哪了?
她没有预料过这种情况还是这个小丫鬟隐瞒了?
你们这破院子还有没有人?都给我滚出来!王福海跳脚了一阵,开始喊。
他声音实在尖锐的很,宋年轲皱着眉头侧移了两步。
王福海没跟他计较,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小蝶,好似要把她吃了,本公公在问一遍,公主哪去了?!
小蝶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即便宋年轲听惯了绿翠那般平稳的嗓子,还是被小蝶的镇定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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