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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颍王异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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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下午。

    绿柳已经去给薄御颍送信了,顾贞羽端着汤药一步步的朝范黎川的厢房走去。

    幸好一大早打翻的汤药绿柳吹了个温热,不然她这手定然就是要留疤痕的。

    “范将军可有动静?”顾贞羽询问。

    门口侍奉的下人一一摇头,眼底尽数都是担心。

    范家的人忠诚且贴心这是毋庸置疑的。

    顾贞羽没吭声只是把手底的药丸放在门口的石阶上,随后裹起裙摆坐在了一旁。

    “你们都下去吧。”顾贞羽幽幽开口。

    下人门一领命全数退下。

    顾贞羽整个人放松的靠在厢房的门口,她知道范黎川这会定然是没睡的。

    “表哥。”顾贞羽收紧衣衫,这初春还是有些微凉的,“曦太妃为何会回来知道么?”

    里面安静一片。

    “这人活着无非就是为了个名,曦太妃名都不要了,不过就是因为表哥,因为范家。”

    依旧安静。

    “岷国的局势动荡,锦太后把持朝政,虽然薄御颍已经消弱了冷家好些羽翼,但是,没有武将的岷国迟早要被旁的击垮。”

    隐隐顾贞羽能听到里面一阵捂嘴的咳嗽声。

    她嘴角一勾,继续道“表哥最后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那时候还有身孕,如今却是孑然一身,你不好奇么?”

    顾贞羽能听到下地的声音。

    “其实假以时日的调养表哥的身子能好。”

    她能听到有人站在厢房的另一侧,却迟迟没有开门。

    顾贞羽没再吭声,只是慢慢地起身,朝范家的小厨房走。

    黑夜在范家的小院里降临。

    顾贞羽暂时被安排住在了西厢房,她手里拿着《医药》在研读,但是心思早就跑到了颍王府。

    不知道绿柳把这信笺送到了没有。

    她有些担心,她能想想到薄御颍眼底的失望。

    门悄然的推开,绿柳走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刚回来。

    “如何?”顾贞羽快速的放下手底的书籍,连忙开口。

    绿柳点了点头,“我等到快晚上的时候才在王府外面碰到摄政王,依照小姐的吩咐把它亲自送到了王爷的手里。”

    顾贞羽点头,绿柳办事要比旁人靠谱一些,虽然隐藏在她身边的威胁已经被慢慢的剔除,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要得。

    “他...怎么说?”

    绿柳摇了摇头,“王爷只是收下信笺,没说什么旁的。”

    顾贞羽知道薄御颍的心思总是隐蔽的很好,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表现,内心实则已经暗流涌动了。

    罢了。

    顾贞羽挥了挥手,转身走到了床榻边,褪下外衫滑进被褥里,相比于薄御颍,此刻范黎川的自暴自弃更是让她担心。

    颍王府鎏芳阁。

    “咳咳。”幽暗的灯火在屋内男子的一阵子轻咳声中闪烁。

    站在门口当值的墨怀这次没有像以往一般的敲门,而是推开门扉快步的冲了过去。

    入眼薄御颍的手底的狼毫随着他的轻颤而沾染了好些已经批改好的折子,另一只捂着薄唇的手帕早已侵染了好些的斑斑血迹。

    “主子。”墨怀瞪大双眼,上前几步就把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搀扶到了床榻上。

    薄御颍坐在床上,还是有些气喘。

    “主子这样下去不行,我去找王妃来,说不定她有办法把你这毒解了。”说着墨怀就转身朝外面跑。

    “回来!咳咳!”薄御颍迅速抬眼望着不远处的墨怀,身子一晃就差点从床榻上跌落下来。

    墨怀一件,眼底尽数都是担心,他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中的毒,自打从齐国回来,主子的身子就出现了问题,今天离开了一天,所有人都以为主子是去进宫,谁曾知道他不过是去看了郎中。

    虽然他墨怀站在医馆的门口没进去,但是却能听到郎中长吁短叹的声音,就知道主子的身子旁人是束手无策的。

    “主子。”墨怀的顿在门口,眸眼一闭道“我倒是不知道那范家人安得什么心思,这范将军都活了,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

    “住嘴。”薄御颍夹杂这鲜血的唇齿吐出这一句话,“范家如今如此,还不是因为薄家,更何况范黎川岷国不能没有。”

    墨怀没吭声,只是慢慢的低头。

    薄御颍捂着胸口,摇了摇头继续道“今个的事情不要说与任何人,记住了么?”

    墨怀点头。

    “行了,忙你的去吧。”薄御颍说完整个人就倒在了床榻上。

    被褥上面还有顾贞羽遗留的气味,薄御颍抬眼望着桌子上的信笺,嘴角惨然一勾。

    “羽儿,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你回来听我的那句解释了。”

    翌日。

    顾贞羽盥洗完毕,在绿柳的服侍下穿上了衣衫,粗略的吃了些早膳就朝范黎川住的厢房方向走。

    门口的下人一见到顾贞羽连忙俯身问安。

    她点头算是应承了,走到厢房的门口,执起手正欲敲门,谁知眸眼看到石阶上的空碗时候眉梢一挑。

    “这碗你们动了?”

    顾贞羽转头闻着身后的下人。

    所有人都摇头。

    她眸眼一眯笑了一下,随后给绿柳使了个眼色。

    绿柳意会,连忙就往厨房跑准备煎新药。

    顾贞羽没有进去,和昨日一般的坐在石阶上,带绿柳把药煎了过来,放在原来的位置,她支走下人,双手抱膝的开始诉说今天她要说的话。

    这次不似昨日她说的那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语,更多的是她离开这岷国之后发生的一切,从她遇到父亲慕容泽到之后她到了齐国遇到的姚景郴,还有之后的沉香之毒。

    就这样顾贞羽从暖光乍现说道披星戴月。

    虽然范黎川一直都未曾出来,可她心里清楚里面的男子一直在听着,仔细到不放过她嘴里说的所有细节。

    半个月后。

    顾贞羽就这样来来回回陪着范黎川聊天,身边的药碗从每日一碗到了三碗,只要她一离开稍许,回来的时候药碗都是空的。

    中午顾贞羽刚吃完午膳,从绿柳手里刚接过煎好的汤药打算去范黎川的厢房门口,谁知她屋内的门就被推开了,曦太妃站在门口,眸眼有些欲语还休道“羽儿,能否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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