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颍眸眼慢慢的眯紧,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玩命?”</p>
似是说的有些激动,薄御颍加重了手里的力度。</p>
顾贞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抗拒的动作越发的明显,这让薄御颍越发的盛怒起来。</p>
“放开我!”顾贞羽扭动着身子。</p>
薄御颍似是没有听到,另一只手也迅速的扣紧顾贞羽的下颚,微微用力逼着她瞅着自己。</p>
“告诉我,那日你跟范黎川说了什么,你到底执着于什么?是不是…”薄御颍想了一下,终于眉梢一挑,道“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在查什么,是不是他母亲端木氏?”</p>
顾贞羽一听瞬间的瞪大双眼,薄御颍再说什么?怎么会扯到范黎川的母亲,突然她瞪大双眼,既然薄御颍说道范黎川的母亲,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什么。</p>
张了张檀口顾贞羽刚准备追问,谁知道薄御颍却开口道“你为了范黎川夜以继日的翻册子,要知道你是在颍王府,若是就这么关心他,不如…”</p>
“啪!”一声耳记,打断了薄御颍所有的话。</p>
顾贞羽颤抖着手,眼底瞬间积满了泪水,嘴唇微微张合。</p>
望着摔在地上的半张面具,顾贞羽又瞅了眼薄御颍那半张可怖的容颜,终于歇斯底里的喊到“薄御颍你发什么疯!”</p>
“我是夜以继日的翻着岷国的册子,是茶饭不思的想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究竟是有什么蹊跷,但是你却以为我做这些都是因为表哥?薄御颍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p>
顾贞羽说着,眼泪终于一滴滴滑落,此刻她的手臂被慢慢松开,薄御颍眼神从方才的愤怒到现在的复杂。</p>
“三岁,都是三岁,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死都是三岁,而你也是三岁之后生了怪病,我倒是想认为是巧合,可是不管怎样若是能瞧了你身上的病,哪怕是死路一条也得走一遭不是么?锦妃娘娘说让我莫要插手了,可是我想起前段时间你花蛊缠身的痛苦样子,就担心下个月圆你会不会就此以世长辞?薄御颍难不成你是真的就没有心?”</p>
顾贞羽幽幽开口,眼底是一片的淡漠。</p>
薄御颍喉头滚动了几下,眸眼慢慢紧闭。</p>
随后琥珀色的眸子睁开望着对面眼神如死水般不起涟漪的顾贞羽,终于慢慢捡起地上的面具,转身走了出去。</p>
刚到门口,薄御颍抬头望了望已经快晌午的天空,终于哽咽一下开口道“你就照母妃说的,我的病莫要救了,或许早点死,所有人都能解脱!”</p>
话音一落,客堂门就传来关合的声音。</p>
顾贞羽猛的抬头,望着前面紧闭的木门,终于把方才打了薄御颍的手伸了出来。</p>
有些颤抖,嘴角惨然一勾,回眸望着已经冰冷的早膳,顾贞羽觉得身体像抽干一般。</p>
七日后。</p>
自打和薄御颍吵完,已经过了个把星期。</p>
顾贞羽此刻坐在窄巷的林家药材铺,穿着一身的素衣,头发做了个侧髻,半掩面的素纱让她瞧起来多了份清雅和幽冷。</p>
望着面前拿着药方对她连连道谢的妇人,嘴角勾了勾。</p>
为了躲避薄御颍,这是她第七日在临阳城坐诊,百姓们一听说,早已把窄巷围了个水泄不通。</p>
端了杯茶在嘴边轻啄了一下,正打算抬眼继续瞧病,谁知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素问姑娘会瞧病!可会瞧下面的病?”</p>
顾贞羽一愣,放下手里的紫砂茶杯,挑眉望着对面说话的人儿,肤若凝脂,朱唇微翘,面若桃花一般的儒雅容颜,这是来瞧病的?</p>
下面的病?</p>
上下细细打量,顾贞羽嘴角轻轻一勾,对面这个小公子打扮的人不是个女子就是个公公,下面的病,能是什么病?</p>
似是明白顾贞羽的含义,这小公子立刻从她对面的椅子上‘嚯’一下的站起来,一把拉过旁边面色有些发青的男子,眉梢一挑,微微一笑道“呃…不是我,是他!”</p>
顺着小公子葱郁的指尖望着此刻端坐在她对面一本正经的男子,顾贞羽一挑眉道“那就劳烦这位公子说说,您这下面是怎么了?”</p>
对面男子一听,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情愿开口,而他旁边的小公子,猛的一撞那男子的肩膀,连忙抢先道道“昨个我俩去了去了这花间楼,他!不行!明白么?不行!”</p>
话落,小公子还做个了个夸张的动作,惹得他旁边的男子铁拳捏紧发出清脆的响声。</p>
顾贞羽闻言,心里瞬间冷笑几声,对面这个所谓正儿八经瞧病的男子,长的不赖,尤其是是带着几许阳刚之气的身板,还有这白里透红的气色,这下面有隐疾?顾贞羽倒是打死都不信。</p>
这人是来砸场的,这是顾贞羽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p>
深吸一口气,顾贞羽一颔首,拍了拍针包,示意对面的男子把手放在上面。</p>
那男子是冷哼一声,有些不情愿,直到他旁边的小公子一把扯过他的铁臂,死死按在枕包上,才作罢!</p>
素手一搭,顾贞羽摸了摸脉搏,嘴角一勾,拿出一张宣纸,道“姓名!年龄!”</p>
“沐清歌!二十有一!”</p>
男子开口间,丹田之气十足,顾贞羽摸他脉搏的手,微微一颤,这家伙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底深厚,这让她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这俩人根本不是来瞧病的。</p>
眸眼低垂思索了一翻,顾贞羽一改方才认真的眼神,眉梢带着几许攻击性的轻挑,嘴唇努了努,道“啧啧!”</p>
“啧什么?”沐清歌望着顾贞羽脸上的那抹不屑,眸眼猛紧眯道。</p>
顾贞羽朱唇微微叹息了一下,直到感觉男子的手腕有些紧张的轻颤,这才一边开始奋笔疾书,一边唉声叹气道“这病啊,不好治,估计需要脱下来看看!”</p>
话音一落瞬间周围排队的临阳城百姓纷纷低头瞅着沐清歌的下半身,有的已婚妇人竟然就这样开始开始**裸的指点起开。</p>
沐清歌嘴角抽搐了几下,此刻若不是在这公共场合,顾贞羽确定她的头和脖颈约莫就要分家了!</p>
没打算在意这沐清歌眼神里的警告,顾贞羽早就坐起身,往身后的内室走去。</p>
“做…做什么?”沐清歌冷冷开口,语气生硬的让人发寒。</p>
顾贞羽回头,把头微微一偏,意会的瞅了眼内室道“怎么?怕了?”</p>
沐清歌刚准备开口,谁知他旁边的小公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抢先开口道“怕,有什么怕的,我俩千辛万苦来到这岷国,就是为了求病!”</p>
顾贞羽一挑眉,思索着这小公子的话,莫非这人不是岷国人?</p>
走进了屋内,顾贞羽此刻把桌子上的金针一字排开,从中抽出一根最大的针,云淡风轻的瞅了眼进来的人儿,嘴角一勾道“脱吧!”</p>
话音一落,似是这叫沐清歌的男子终于忍不住,眸眼一狠,猛的一拍旁边的墙壁,开口道“都说颍王妃是这岷国的明医,如今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p>
顾贞羽一听,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p>
“不过是试探一二,谁知竟然是个庸医!”沐清歌说着一把把旁边的小公子揽在身后,全身做出攻击的姿势。</p>
顾贞羽冷冷一笑道“怎么终于说你没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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