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石崇走了一截路,夏清清眉头皱了起来,这里不是去破庙的方向。</p>
顿住脚步,夏清清深呼吸一口气,攥了攥衣袖,道“石副将,您是不是走错了!”</p>
石崇似是没听到夏清清的话,不做声的继续走。</p>
望着慢慢远离的屋蓬,夏清清一咬唇,再次开口道“石副将这不是去破庙的路!”</p>
话音一落,夏清清感觉一道身影慢慢靠近,猛的抬头就是石崇那张放大的脸庞紧紧的盯着自己。</p>
“啊?”夏清清吓得连忙后退,却因为重心不稳的摔倒在地。</p>
石崇冷冷一笑,望着不远处未被泥石流冲刷过的小林子,上前几步一把扛起夏清清,也不管她如何的呐喊和捶打直直就往林间走去。</p>
不知过了多久,石崇从林间出来回了破庙,食指和下袍上隐隐带着些血迹。</p>
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兵到处找不到石崇的人,当他发现走到破庙的石崇时,连忙开口道“不好了,石副将,死…死人了…”</p>
石崇一愣,有些不耐烦道“什么死人了?”</p>
话刚出口,一名妇女踉跄着步子由远及近的跑了过来,上前几步趁石崇不注意,一把扯过他的衣领道“你们给的什么药,你还我夫君,还我夫君!”</p>
石崇被抓的有些不爽,一把推翻妇女,吼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你们的药方是颍王妃开的,与我何干?”</p>
妇女一听,本来悲哀的眸眼瞬间布满怨毒的仇恨,指着石崇道“颍王妃?把颍王妃叫出来,我跟她拼了!”</p>
说着,她身后走来几个样子和她有几分相似的人,看起来应该是她的亲戚。</p>
“对,把颍王妃叫出来,之前骗我们,如今让她偿命!”</p>
石崇冷冷一笑,眸眼一挑,猛的抽出腰间的长刀,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对准那妇女就是一下。</p>
一股子血流喷洒在破庙的墙壁上。</p>
头颅如鞠般慢慢滚落在地。</p>
妇女的母亲一见,望着女儿地上未阖眼的头颅,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p>
石崇慢慢的收回长刀,道“颍王妃代表皇权,容得你们在这里放肆!”</p>
瞬间本来只是围观的百姓,立马沸腾起来,一个个带着愤怒又怨毒的表情,咬牙切齿间,默不作声。</p>
石崇嘴角弧度更胜几分,正准备转身进屋,谁知一道声音传了进来“颍王妃在本王这里!”</p>
几乎一刹那所有人都朝声音的方向望去。</p>
石崇一楞,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快三日的颍王。</p>
慢慢的转过头看见的就是薄御颍骑着马,马上驮着的就是双眼紧闭,一身是伤,看起来还在昏迷的顾贞羽。</p>
深吸一口气石崇一改方才阴险的嘴脸,连忙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薄御颍面前道“颍王您终于出现了,我派了部下找了许久您去哪儿了,康郡现在出事儿了!”</p>
薄御颍眉梢一挑,望着石崇道“哦?出事儿?何事?”</p>
随即又望着不远处的女子头颅,指了指道“这是什么情况?”</p>
石崇一见,连忙一指已经晕倒在亲人身边的老妇道“她女儿,在这破庙闹事儿蛊惑人心,我是替王爷惩治了她!”</p>
石崇望着薄御颍,连忙解释。</p>
“哦?”薄御颍轻挑眉梢,惹得石崇心里发慌,薄御颍性格阴晴不定,和薄御焱比起来最是难以拿捏。</p>
“那么!”薄御颍深呼吸一口气,望着不远处一直站在破庙门墨怀道“把这家人抓起来!”</p>
墨怀领命,就朝那家人走去。</p>
随着一阵阵的哀嚎,此刻的破庙门口,百姓们的眼神慢慢开始变得恐惧和害怕。</p>
石崇跪在地上,低头间的眉眼微微狡黠勾起,之前听说三殿下颍王为人暴虐,喜怒无常,如今他看极端处理百姓的手段果真是传言不虚。</p>
薄御颍从马上下来,瞅了眼石崇,道“出了何事儿,你还没说清楚!”</p>
石崇一听,身体一颤,不知道为何虽然薄御颍的话听起来云淡风轻,但是隐隐给他一种战栗和不安感。</p>
深呼吸一口气,石崇眼睛珠子转了下,道“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p>
薄御颍望着面前这个男人,眉头皱了起来,平生他最讨厌的就是含糊不清,贼眉鼠眼的人,如今这石崇倒是占了个遍。</p>
没得到薄御颍的回答,石崇连忙意会,吞咽了几下唾液缓解了几分紧张,这才开口道“昨个颍王妃开的药方,今个出事儿了,开始陆陆续续死人!”</p>
“哦?”薄御颍眯了下眼睛,声调微扬,惹得跪地的男子眉毛一抽,虽然不甘,却不敢造次。</p>
“是真的!”石崇连忙开口,“虽然我知道王妃是您的妻,但是…这…这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p>
话音一落,石崇一咬牙,直起身子就指了指周围。</p>
被他这么一点,本来还怯懦的群众连忙把急切的目光投在薄御颍身上,虽然顾贞羽是颍王妃,但是颍王若是想众目睽睽之下袒护,也是说不过去的。</p>
“是!我们家人是喝了颍王妃开的药方才死的!”不知是谁的一道声音打破沉默。</p>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附和“是颍王妃,这药方是她的,石大人是按照这药方给我们煎的药!”</p>
“求王爷给个公道!”</p>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是纷杂,薄御颍望着石崇低头的样子,嘴角冷冷一勾,道“事情还没查清楚,这定论下的有点早了!”</p>
石崇一听,连忙低头抱拳,道“王爷说的是,毕竟颍王妃能到这康郡来也是一片好心,所以害康郡的百姓之心定然是没有!”</p>
薄御颍没吭声,一把把马背上的顾贞羽抱在怀里,也不管周围百姓的呐喊,转身就往破庙里走。</p>
“王爷!虽然颍王妃是王爷的内人,但是如此的包庇,就不怕我们寒了康郡百姓的心么?”同一道声音响起。</p>
薄御颍眯了眯眼睛,他断定这声音和方才第一个起哄者的声音一模一样。</p>
扭头瞅了眼跟在他身后的石崇,薄御颍犹豫了一下道“九弟呢?这百姓都闹到门上了,怎么没见?”</p>
石崇一听,本来跟随的脚步猛的顿住,望着已经踏入破庙的薄御颍,连忙上前几步,半个身子遮挡住薄御颍探究右边厢房的眼眸道“颍王,似是昨个焱王从西山回来染了风寒,所以这会在里面休息,还请颍王…”</p>
薄御颍点头,没吭声,搂紧怀里的顾贞羽转身就朝左边的屋子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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