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拓风双腿岔开坐在地上,无奈的用腿膝盖支撑手臂,又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
他还是第一次像现在这般头痛过!
所有的情绪揉做一团,让他实在有些无措。
也不知这么坐了多久。
楚拓风双目寒冷的起身,走到了沈青弦的身边,用脚踢了踢睡死的沈青弦,声音极为低沉道:“你若是被野兽吃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说着便光着脚,快步离去。
第二日,阳光是刺痛的。
沈青弦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额头更是疼的炸裂。
她勉强将身子撑起,只记得自己昨日似乎在河边透气来着。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她是怎么回到营帐的?
沈青弦努力回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回头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知道看见桌上的一柄剑,这才认出了这件营帐的归属。
“陈麒?是他带自己回来的?”
沈青弦穿上鞋走出去,刚掀开帘子就被阳光刺的眼痛。
也恰好遇上随性的宫女,沈青弦连忙将宫女叫住,问了起来:“请问一下,昨日我怎么回来了。”
那宫女端着水,笑脸相迎道:“是陈公子背您回来的,陈公子为了您今日还特意没去狩猎呢,他在前面坐着,您想知道什么,问他就好。”
“多谢。”沈青弦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远处,只见陈麒正坐在属下,目视着远方。
陈麒的脸色有点苍白难看,眉心也皱的紧紧的,带着一股愁容。
沈青弦无奈,自己大半夜让他弄回来,还霸占了他的床铺,换谁也会不高兴的吧。
沈青弦慢慢上前。
陈麒听到的动静立刻扭头起身,松了口气道:“总算醒了,昨日是我不好,我就不该让你喝的。”
沈青弦锤头,眼里多了些歉意:“昨日我玩的有些上头,你明明都已经吐了还要帮我喝,我又怎么好意思还让你继续……”
沈青弦有太多话想说,偏偏无从开口。
反倒是陈麒见她为难,主动开腔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这样一来,沈青弦反而更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勉强道:“我沉么?”
“嗯?”陈麒先是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随后面色又阴了下来,眼底带着一抹不自在:“我不知道。”
“啊?”这下反倒让沈青弦有些不解了。
陈麒回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又不得不重新酝酿清洗,垂着眸子,故作平静道:“昨日不是我送你回来的,我出去解手恰好遇见北王背着你回来。我不过是搭了把手罢了。却恰好被宫女撞见。”
那些宫女怎么可能相信北王会背着一个女人回来。
别说宫女了,就连她都不敢相信,不断揉眼睛生怕自己是喝醉看错了。
沈青弦彻底蒙了,就更被雷劈了似的,瞪大了双眼,带带的站在原地。
楚拓风?
怎么可能!
楚拓风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而且她昨日特意走的很远,楚拓风怎么过去的!
陈麒真的很希望没有楚拓风的出现,希望如传言的一样,就是他送沈青弦回来。
但他不想骗她。
忍着心里的不快,吐露了实情:“北王昨日回来的时候,鞋都没了。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我本以为你出了事,给你叫了太医,谁知你只是喝醉了,睡了过去。”
沈青弦咬着牙,按着自己的头拼命的回想。
依稀间,似乎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她记得自己好像再河边洗鞋来着,结果洗干净之后就随手放河里了……
沈青弦捂着额头,安静的连出气声都没。
此时如果有个地洞,她只怕早就钻了进去。
她怎么好端端的额就喝醉了,还遇上了楚拓风这个魔鬼。
“完了,本来我就跟他不对付,昨日交心活了下来只怕下一次,北王必定会找个理由杀了我!”
沈青弦一脸焦急的看着陈麒。
陈麒身子一愣,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又不是他,你现在根本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沈青弦咬牙懊恼。
酒精害人!
喝酒出大事!
陈麒笑着看着她,但他的笑容里没有半点喜色,反倒多了些苦闷。
他确实不是北王,但他是个男人。
他与北王同是男人,他光是猜也能猜到可能会发生什么。
整个苍月的人都知道北王的脾气不好。
得罪了北王会没了性命。
但北王却为了沈青弦不断的刷新下线……
陈麒默默的看着沈青弦。
虽然现在北王可能还没有喜欢上沈青弦,只是觉得她特别。
但在陈麒看来,楚拓风喜欢上沈青弦只是时间问题。
且已经有了个很好的开端。
沈青弦没谈过恋爱,猜不透楚拓风的心思。
但陈麒虽然分析的很有道理,却也并没有猜对。
楚拓风确实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沈青弦刷新了下限。
但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喜欢。
而是因为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