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吓得在场所有人跪倒再低,脸色苍白的退了出去。
紧接着便是支离破碎的声音,花瓶茶碗碎了一地。
楚拓风穿好了衣服,站在床边,并没有掀开被子去看躲在被角下的女人。
他的声音低沉可怕,就连随身携带的佩剑也已经抵在了沈青弦的胸口处:“明日,你去地牢谢罪,如果不来,本王就亲自派人请你过来,那时候会有什么待遇,我想你心里清楚。”
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房门被整个踹掉在地上。
沈青弦不知道这一晚上她是怎么过的。
不知道自己是睡了还是晕了,她知道院外是嘈杂的声音,但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上午。
奶奶只是气急攻心晕过去,吃了汤药也就好久,只是现在并不愿意见她。
很意外的,沈黎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来找她的麻烦,必然是楚拓风交代了什么。
整个沈府上下,将她完全孤立,她就像一个局外人。
院子里的大树倒了,猜也猜的到是谁的手笔。
但也难得的,让她的屋子前晒到了日光,但此时的日光并不足与驱散她内心的阴霾。
这都什么事儿啊!
沈青弦无奈冷笑。
她好心给楚拓风拔毒,到头来自己却里外不是人。
偏偏这个男人她还得罪不得,这地牢,她还是要去的。
沈青弦洗了个澡,让自己的脸看上去不那么疲惫,又托人给学堂告了假,这才朝着地牢走去。
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了辰肃。
辰肃直接将她带进了她熟悉的刑房,离开前还不忘提醒道:“王爷很生气,沈小姐自重。”
沈青弦浑身打了个激灵,点了点头。
一推开门,就看到楚拓风翘着腿坐在刑房正中间,一席黑衣让他看上去与整个刑房融为一体。
就更当初沈青弦所形容的。
这个男人比刑具还要恐怖。
就在她盘算着如何脱困的时候,楚拓风闻声侧头,眼底透着怒意与不屑:“来了?自己手往镣铐里放,别让本王亲自动手。”
沈青弦纵然是脾气再好,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她站在了楚拓风面前,居高临下道:“王爷,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么?”
楚拓风仿佛在一听一个笑话,气得他顿时站起,将沈青弦的脖子死死掐住:“过分?试问你的名节能值几个钱,可你辱了本王的名节,本王不剥了你的皮,都是对你的恩赐。”
沈青弦难受的皱眉,因为呼吸不畅胸口不断起伏,直到自己快要死了,楚拓风才放手,她才找到了机会大口呼吸一番:“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王爷。”
“本王不需要你的感谢!”楚拓风气急,双手紧紧握拳。
沈青弦点了点头,眼角落了一滴泪:“昨日发生了什么,王爷也是当事人不需要我再阐述,在那种情况下我还能如何选择。”
她声息一口气,十分主动的将手塞进了镣铐中,自己走到了刑架上:“王爷丢了我的药,是王爷先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本可以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但我昨日还是将王爷你接到我的房里为你拔毒。”
沈青弦声泪俱下,配上她那一声素衣反倒正多了几分去欺柔的美感,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她就没了:“我沈青弦在王爷眼里却是不止几个钱,但难道我就不想好好活着?我昨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王爷的腿快点好转,可谁知道,竟然害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她声息一口气,看着面前毫无动容的楚拓风道:“王爷应该是知道苏羽柔想要杀我的。那王爷知道我为何会活到现在么?”
不等楚拓风回答她立刻说道:“是奶奶,因为奶奶护着我,可经过昨日一事,奶奶已经不理我了。我在沈家最后一个靠山都没了,回去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如果王爷杀了我能消气,那王爷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