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当怀疑……六表哥,你坚持要娶盼盼,难道不是因为交易吗?”
流奕辰给她一个白眼,毫不顾忌形象:“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
陆琦玥嗤之以鼻:“不好意思,我这个小孩子比盼盼还大呢,盼盼还没有及笄……”
流奕辰:“……”他竟然无言以对。
主要宋芷瑶给人的感觉,稳重睿智,聪慧冷静,一点不像还没及笄的未长大少女。
陆琦玥忍不住碎碎念:“不对啊,你又转移话题,我说,你有了王妃,侧妃满额,庶妃和夫人都不少,六表哥,你拿什么娶盼盼啊!”
“这样的你,真配不上盼盼好吗?”
“如果只是交易,盼盼会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睿王府,将来又怎么脱身?”
脱身?流奕辰动作一顿,无端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让她脱身,一辈子都不可能。
“在你眼里,我堂堂王爷有这么差吗?”
陆琦玥上下打量他一番:“是盼盼太好,我总觉得,她应该值得更好的人,全心全意的对她好那种。”闻言,流奕辰手中的折扇一转,直接敲在陆琦玥头顶。
陆琦玥忍不住抚着头:“唉……就算我说中了你的痛脚,也用不着动手吧!”
“我看,毒舌的名头应该给你了,损起自家表哥来,你真是一点不含糊。”
流奕辰再度白眼,可有些事情必定不能给陆琦玥说的,宋芷瑶知道就好。
微微眯了眯眼,流奕辰若有所思的说道:“无论如何,就当我自私这一回,我不会放过她的。”
陆琦玥捂着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自私一回,就得让盼盼一辈子来陪吗?”
“六表哥,你这不仅仅是自私还是强盗啊!”
不对,你竟然没有反驳没有解释,更没有改口
陆琦玥睁大眼睛,错愕的看着流奕辰:“不是吧,六表哥,你真的对盼盼那个啥……果然不只是单纯的交易吧,亏得盼盼还埋在鼓里,相信这只是交易。”
她家盼盼太可怜了,竟然被这只狐狸盯上。
嗯,这是一只有眼光的狐狸。
流奕辰似笑非笑,一点不急:“那你要告诉她吗?”
“我可告诉你,她跟我的交易是很重要的事情,事关她爹娘的污名清白,你可别坏了她的事儿。”
闻言,陆琦玥看着流奕辰的有恃无恐,内心已经开始犹豫。
她确实准备试探完毕就全部告诉宋芷瑶,这么看来,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陆琦玥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盼盼怎么会跟你这只狐狸交易?真不怕被你坑得渣都不剩?”
流奕辰斜眼:“你今天贬我贬得也够了,再说我可不客气了啊!”
陆琦玥抬头,眼睛里多了一抹认真:“六表哥,不管你算计什么,不要伤害盼盼,否则,我不介意跟你作对。”
流奕辰冷哼:“怕你啊!就你那点本事?”
思及宋芷瑶,流奕辰神色温柔了些许:“你太小看盼儿了,她的本事,可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哪里用得着你在这里逞能,你先顾好自己吧,免得她天天担心你吃亏了。”
说着,流奕辰不爽的伸出折扇,再度趁其不备敲了一把。
陆琦玥捂着头,气得磨牙:“很好玩吗?”
流奕辰一脸嫌弃:“也就那样,现在不是没事儿?”
陆琦玥噎着,这还真是真心实意的嫌弃,她感觉到了。
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能凭一张嘴,让盼盼反悔不进睿王府了。”
流奕辰一噎,突然觉得失策了,不该告诉宋芷瑶,陆琦玥有多受宠,真要权衡利弊后还确实有可能拒绝。
睿王府能办到的事情,现在公主府或许还更加简单。
然而,公主府却没有睿王府那么多烦心事儿。
宋芷瑶那个女人,他不能保证她不会比较。
“哼,还玩告状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流奕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跟陆琦玥独处太久,被人发现并不好。
陆琦玥忿忿不平的理了理头发,突然笑了一声。
看来她担心宋芷瑶对六表哥有情,进了睿王府不好是多余的。
谁先动心还未可知。
以前虽然不太了解,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怂的睿王。
说不过竟然落荒而逃?
理了理衣服,回到等待的队伍里,因为等消息的人太多,流奕辰和陆琦玥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俩嬉闹的一幕落入了一双震惊的眼睛里。
目送陆琦玥离开,那人眼中还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他们俩?怎么可能?”
丫鬟佩儿咽了咽口水:“主子,最近王爷跟溪华郡主确实走得近,难不成皇上还是不放心,想要将溪华郡主賜给哪位王爷不成?”
之前陆琦玥跟惠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令惠王妃颜面扫地。
这些年,惠王妃在妯娌之间真有点抬不起头做人。
睿王妃回过神来:“胡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妄自揣度圣意,若被人听了去,你主子有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佩儿吓得跪在地上:“是奴婢莽撞了,还请主子责罚。”
睿王妃吸了一口气:“佩儿,这是皇宫,不比睿王府,做事说话要更加小心才是。”
佩儿磕头,站了起来:“王妃娘娘,奴婢只是心疼主子,以溪华郡主的身份,若是真的进睿王府,王府后院就更难了。”
睿王妃眼底盛满了阴沉:“无妨,你也说了,溪华郡主的身份高贵,又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本王妃可不是惠王妃那个蠢货,至少皇上不至于不管不顾的贬了我这个王妃,扶溪华上位。”
“王妃以下,不管是谁,对本王妃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佩儿不解:“为什么?奴婢瞧着王爷对溪华郡主神态不同,这怕是一个祸害啊!”
流奕辰刚才的表情明显多了一抹温柔,让人心慌意乱。
睿王妃一凝,偏头看着佩儿,直到这丫鬟低下头去,腿肚子一颤,差点又一次跪地上。
她不是没发现,只不过很快清醒了。
最终还是解释道:“哪又如何?有皇上在,谁敢对她不敬?”
“王爷跟溪华郡主最近关系好,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我们不要在这杞人忧天了。”
“退一万步说,溪华郡主真的进了睿王府,只要不威胁到本王妃,其他侧妃庶妃遭殃,都只是看好戏而
已。”
“何况,跟睿王府那群女人比起来,溪华郡主这些年被公主府保护得太好了,可省心得多。”
睿王妃说到最后,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疙瘩。
毕竟后院争斗,最怕这种靠山大的,不能下狠手,又是作精,管理起来太难受了。
佩儿眉开眼笑:“主子英明。”
睿王妃叹了一口气,悄悄回到人群堆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流奕辰和陆琦玥的相处。
在人前,两人没有表现出亲密,甚至和以前一样有距离感,这让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越是这样欲盖弥彰,显得他们俩越发有默契,睿王妃掌心捏着细汗,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当年看惠王妃的热闹也看得不亦乐乎,她从来没想过,这份笑话会在有一天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提脸面,光是想到溪华进睿王府的后续问题,睿王妃就觉得头昏脑胀,再看陆琦玥,少了一分嫂子的温情,多了一分敌视。
所幸大家都在关注皇帝的情况,没人发现睿王妃的心理变化。
皇帝其实并没有昏迷多久,太医看过之后就差不多醒了。
然而,他没有急着出现,在寝殿内优哉游哉的喝着药,暗中观察外面的臣子和一群后妃儿子。
后妃,王爷,大臣等等,实际上他一个太监都惹不起。
若非挂着皇帝心腹的名头,他哪敢说一个不字?
“皇上,马上就要晌午了。”
皇帝挑眉,笑了一声:“你这老家伙,有朕给你撑腰,还会害怕吗?”
花旺摸了一把虚汗:“皇上,奴才就是奴才,扛不住啊!”
“大人和王爷们都担心皇上的身体,声色倶厉,都以为是奴才平日里没有好好伺候皇上。”
皇帝似笑非笑:“难道这么快就在推卸责任了?”
“看来,老家伙你是逃不了了,非得跟着朕不可。”
很明显,无论是谁,未来都不会放过花旺。
一来想要从花旺口中知道皇帝更多的秘辛,二来,旧主之仆,不可能再放心使用。
花旺自得其乐:“那奴才肯定赖定皇上,就算去了黄泉路上,奴才也能伺候皇上,谁也不能跟我抢。
皇帝一脸嫌弃:“黄泉路上还要看到你这张老脸?不想让朕好过了是吗?”
花旺笑呵呵的,仿佛得到了什么夸奖:“皇上,你看……都已经午时,好歹给个话?”
皇帝冷哼一声:“有多少人给了你好处当说客?”
“行吧,朕也烦了,还没死呢,一个个哭丧着脸。”
“让他们都回去吧!”
花旺立刻乐了,转身就去传话。
“各位大人,王爷,娘娘,皇上已经清醒,并无大碍,知道大家的担忧。”
“今日早朝的事,皇上还记得,自然会斟酌。”
“时至晌午,皇上需要休养,各位可以跪安了。”
闻言,众大臣面面相觑。
身份地位低的也不敢贸然开口,他们都有领头人,纷纷看了过去。
许策率先拱手:“花公公,还请好好伺候皇上休息,臣等先告退了。”
花旺立刻回礼。
有一就有二,其他一品二品官纷纷有样学样,后面的大臣才跟上。
不多时文武百官都走光了,只剩下王爷和后妃。
裒淑妃不放心:“花公公,皇上真的没事了吗?太医都是怎么说的?”
花旺恭敬:“回淑妃娘娘,太医说皇上劳累过度加上怒气攻心才会昏迷,需要多加休息。”
“所以,皇上虽然醒过来,但到底还是有些精神不济,就没想过要见各位娘娘了。”
“奴才可不能擅自做主让各位娘娘进去,还请娘娘们海涵。”
裒淑妃看了一眼养龙殿的寝殿大门,略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花公公,询一下太医,还请多给皇上补补身子。”
花旺低头,退后一步,一副恭送的样子:“奴才领命,恭送各位娘娘。”
裒淑妃再次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大门,转身扶着宫女的手走了。
其他命妇和大臣家眷也纷纷跟随,她们更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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