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流奕辰走了过来,面色凝重。“瑶儿,陛下说了,那蛮子王爷,偏是这般无赖,只是要你。”
宋芷瑶望着流奕辰,看出他神色中的感伤,一时间不禁哽咽,也无话可说,木然的站在那边。
员外和老夫人,一并抬起头。“什么?哪里来的蛮子王爷?”他们瞪大了眼睛,满面疑惑不解。
流奕辰看着二人,慌忙掩饰道。“岳父,岳母,没有何事,不过是蛮子王爷,喝酒耍赖滋事。”
两人听着流奕辰的解释,也笑了。“我就说嘛,我瑶儿是这般淑均的姑娘,哪里会认识什么蛮子王爷。”
说着,老掌柜抬起酒樽,笑着说道。“皇兄大人,我宋家姑娘,也麻烦你许久,大人真是担待了。”
流奕辰也拿起酒樽,往这里边倒着鲜红的美酒,一口喝下。“老泰山,这是哪里说,瑶儿,就是我的心。”
说着他抬起手,轻柔地揽着宋芷瑶窈窕的腰肢。“每天没有瑶儿,心中就空虚,不知道如何活。”
宋芷瑶也潋然一笑,温柔的吻着他的肩膀。两人十指相依,听着对方咚咚的心跳,面色红润。
老员外看着她这般,心里越发高兴。“就剩这一个独苗女儿,能有这般富贵恩爱,此生亦有何求。”
他又一连喝着酒,嘴里冒着酒气,打着饱嗝。宋芷瑶走上前去,温柔地说道。“爹,别喝了。”
老夫人也在一旁,重重地拍着老员外的后背。宋芷瑶又夹了几口蘑菇,小心的喂到老员外嘴里。
老员外吧唧着嘴唇,品着那股香气。又拉着老夫人,声音沙哑,说起了两人年轻时的事情。
望着两人,宋芷瑶心中感慨。“倘若是我和相公,到老也能这般,那该多好,平平淡淡,望见白头。”
这时流奕辰,拉着宋芷瑶的手腕,两人躲到僻静处。“瑶儿,便是去躲一阵,过了这风头也就没事。”
宋芷瑶撅起嘴唇道。“只是我堂堂东盛大国,竟然要屈服于此类鼠辈,简直,就是做贼一般。”
听着她的话,流奕辰无奈的笑。“瑶儿,这军国大事,连环相扣,很是复杂微妙,只需忍耐。”
宋芷瑶思虑许久,叹了一口气。“到了明日晚上,这婚宴完事,我再出去,一生就这么一回呢。”
流奕辰望着她,也理解了自己,一声苦笑。“这宫禁森严,这婚宴,自然不会有事,放心好了。”
她往回走去,耳中却传来悠扬的歌舞声,一群客人,围在一旁观看。她也好奇地凑上前去。
一群美貌的宫娥,穿着金色的短衣,甩着自己的身子,上面挂着许多晶莹的珠宝,随风哗啦甩动。
那韵律,甚是美妙。宋芷瑶望着她们,手里甩着彩色的丝绸,欢快的在一起游走,圆圈中间,正是孟文雅。
那些观众,望着那表演,一起激动的拍着手。宋芷瑶看着她们这般欢快,心里自然十分的羡慕。
她伸出手,高声喊道。“雅儿,我也想上来。”孟文雅望着她,手一动,那丝绸转成了一个彩色的结。
宋芷瑶抓着丝绸结,喜悦的舞动着自己窈窕的身段,她那歌声,正如天籁之音,听得众人入迷。
她手心套着丝绸结,和那些宫娥,交叉着身子扭动。过了许久,眼看天色将黑,她们方才散开。
流奕辰望着二人,笑了。“好瑶儿,出门在外这般久,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你的舞姿却是这般美。”
宋芷瑶伸着手指节,啪的一下,弹在流奕辰额头上。“你个糙相公,真是把娘子,逗得快要哭了。”
宋芷瑶又揽住孟文雅的手,关切的说道。“雅儿,以后便不得这么做,胎里的孩子,很是娇贵。”
孟文雅看着她,知道宋芷瑶是为自己好。和蔼的笑道。“瑶儿,过了这月,我就得回将军府卧床养着。”
望着她那肚腹,越发臃肿,不时的传来胎儿动弹的声音。两人一起,到了司白鸿那一桌上。
宋芷瑶坐在桌旁,望见司白鸿,一个人大口的喝闷酒。便好奇的问道。“少将军,又怎么了?”
司白鸿抬起头,一脸不忿道。“昨天那大辫子,那般无礼,若不是陛下,真想痛快教训他一番。”
听着他的话,宋芷瑶微笑道。“少将军,兵家说的好,当忍则忍。”便伸着筷子,夹着桌上的熊掌。
她大口的吃着,品尝那温润柔腻的味道。“宝宝应该就在我肚里,多吃几口,小宝宝也强壮些。”
那清朗的月光,照耀在每一人身上。流奕辰走到司白鸿身旁,小声说道。“陛下说,那蛮子,很是愤慨。”
司白鸿一下,脸色就抽动。“这等无礼蛮子,真的不知道死字如何写,哪怕派兵来,我也不怕。”
流奕辰又贴着他,耳语几句。司白鸿起初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不断的点着头。
他们又欢快的吃喝许久,两人回到洞房。宋芷瑶帮着流奕辰脱下衣衫,又端着香喷喷的热水,洗着他的脚。
流奕辰被她按的很舒服,浑身筋骨松动,伸着懒腰。“明日晚上散了席,我们便护着你去乡下。”
宋芷瑶也好奇的问道。“只是刚才,相公与少将军,不知耳语何事。”流奕辰摆着手,沉稳的说道。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琐碎小事,瑶儿回乡下,再呆一两个月,正好,也避避这京城暑气。”
原来那大辫子王子,见自己百般讨要,皇帝都不满足,就扬言要派兵南下,逼皇帝交出宋芷瑶。
宋芷瑶听着他的话,也猜对了几分。她想到那恶心的辫子,心里就憋着气,气的脸颊涨得红。
望着她的表情,流奕辰缓缓的捋着她的头发,和蔼的说到。“那是甚么事,瑶儿,你真是多虑了。”
然而宋芷瑶,恨恨的咬着嘴唇,坚毅的说道。“若是开边衅,必要让他有来无回,丢盔卸甲。”
流奕辰伸着手,抚.爱着她。“瑶儿,那点小麻烦,我和少将军,自然能解决。”宋芷瑶却仍旧不信。
到了亥时,她感到万分疲倦,无精打采。揉着自己的头,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在梦中,望见自己,好似走在茂密的黑色森林。四周的光线,折射扭曲,越走,却是越深。
这梦是如此逼真,让她一直在其中迷茫的游走。过了许久,她头上一阵冷汗,望见了刺目的阳光。
她抬起身,透过窗棱,望着那边的宴席。“就剩最后一天了,无论如何,我可得过得开心些呢。”
于是,她穿上那身靓丽的红衫,把自己的头发,梳理成几个可爱的卷。戴上首饰,往门外走去。
她望见了王淑雅,坐在一旁的餐桌边,和几个同窗,一起吃饭。想起往事,便走了过去坐下。
王淑雅看着宋芷瑶,满面赞叹的说道。“瑶儿,如此宏大奢豪的婚宴,真是美妙,只怕是空前绝后。”
听着她的话,宋芷瑶潋然一笑,眉头紧蹙。“若是长久如此,那该多好,只是这世事,聚少离多。”
那几位同窗望着她,心里好奇。过了半晌,王淑雅从自己的小袖里,掏出青绿色脂粉,递给宋芷瑶。
她望着宋芷瑶道。“我来了许久,也没有些许礼物,只有这盒小粉底,不值什么钱,只是番情意。”
宋芷瑶手里捏着粉底,伸出手指,细腻的涂拭着指甲油。暖暖的阳光,照耀的那鲜绿,十分明亮。
她伸着手指,望着指甲,笑道。“这脂粉,真是好物,到了指甲上,细腻柔滑,实在是太舒服。”
听着她的话,那几位同窗,也一起笑。“瑶儿,从前的是是非非,都翻过去了,我们只盼你好。”
宋芷瑶心情豁然开朗,想起来愉悦的往事。她也不动筷子,往着那些宴席边,依次走着,行着礼。
那些宾客,看她如此,也和她一起谈天。宋芷瑶落落大方,气质嫣然,宾客们都很尊敬她。
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一缕暗红的阳光,照在她脸上。那些宫女,也一起来收拾残羹剩饭。
她走到门口,送着那些宾客。每人走到大门,都和她行礼,说上两句祝福话,方才缓缓离去。
待到宾客都离开,宋芷瑶望见候曲,跑过来拉着她。“夫人,快走,皇兄大人和少将军,已经安排好了。”
宋芷瑶走到宫殿僻静的后门,悄然拉开车帘,身子钻了进去。“夫人,别做声,那松漠王子在附近。”
她一头扎下去,大气也不敢出。远处,那几个辫子,骑着马,一身酒气,胡乱地拦住路过的车。
候曲心思紧张,挥着鞭子,朝着马身打去。一个辫子,拿着根长棍,往着马车方向,用力拦去。
候曲厉声喝道。“是何等人?竟敢如此无礼!”用力的拉着马,咣当一声,把那辫子径直撞到马下。
松漠王子望见这一幕,挥着弯刀,往着马车冲去。过了好一会,侯曲甩开了他们,到了山林中。
原来这里,是一处幽深的小屋,两边种着繁茂的香花美草。她走下去,下面,流奕辰一把抱住她。
宋芷瑶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心里很舒服。“相公,这是为何?”流奕辰说道。“这里很隐秘,安全。”
她环顾四周,发现一只可爱的大白狗,拴在铁链上,舞着爪子,汪汪的叫。又有两只猫咪走过。
流奕辰凝望着宋芷瑶,一把搂住她。“今夜就在这里,我再好生陪着瑶儿。”两人又拥抱一团。
与此同时,松漠王子望着他的随从,脑袋竟被摔成两半,气得哇哇大叫。“无耻可恶的东盛。”
说着,他恶狠狠地一甩辫子,骂道。“明天早晨,我们就去皇宫,抬着尸体,让那皇帝给个说法。”
到了第二天清晨,曦光刚照在皇宫的台阶上,那些辫子们,抬着尸体哭丧,径直往皇宫里撞了过去。
皇帝也是心烦,他坐在龙椅上,望着那几个辫子。“各位,又有何事?这般早,就来殿上拜见朕。”
松漠王子也不跪,指着那尸体,怒声喝道。“陛下,我的随从,竟被人无理撞死,我松漠,要个公道。”
皇帝也知道昨天事情大概,不耐烦的说道。“只是他们,在宫外乱拦车,出现意外,也实属正常。”
听到皇帝的话,松漠王子瞪大了眼睛,转起拳头,要往龙椅上去。被几个殿前侍卫,用长矛挡住。
皇帝望着他,气的头上直冒汗,竭尽全力克制。“若是你有什么话想和朕说,那么就请痛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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