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曲和熊力二人,端着碎银,打了许多酒肉,回来吃喝。宋芷瑶望着流奕辰,贴着耳朵小声道。
“相公,这一次,怕是被那女人耍戏,奴家明显感觉她不对劲儿,那眼神,总是想要吃了我们。”
流奕辰望着她那样子,嘻嘻一笑。“便是这般,又能如何?难道这朝堂上,哪能这般定罪。”
这一下,倒是把宋芷瑶问住了。她揉着脑袋,瞪着眼睛。“可是相公,她除了这,也没别的问题。”
流奕辰拍着她的脑袋,笑了。“我透露给那小伙计风声,凶手即刻到案,那小伙计,必然对她说。”
宋芷瑶不假思索,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倘若这般,那女子破坏物证痕迹,我们再往下去就难了。”
看着她的样子,流奕辰和蔼地回答道。“就是做贼心虚,那是天下的公理,待到明日,你我再去。”
肖氏抱着孩子,去了寺庙上转了一圈,又逛着市场,一旁路过的百姓,纷纷予以同情的目光。
她望着那些人,心中偷笑。“没想到,这事情如此顺利,没了这个累赘,日子过的是真开心呐。”
直到傍晚,她才回到了商铺里。脚刚踏进门槛,那小伙计,便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惊慌。
“不好了,夫人。”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那人说,他们快要抓住了凶手,我们该怎么办?”
肖氏听着他的话,心里一惊,头上冒着虚乏的冷汗。差点就要吓晕过去。过了许久,方才镇定下来。
“他不过是哄人,卖完这些剩下的布,这铺子就关了。”她镇定的安抚小伙计。
小伙计望着她,若有所思。她挥挥手道。“我那郎君,不差过金银,管住嘴巴,不会亏待了你。”
小伙计听着她的话,慌忙点着头。“夫人,小的不过是混个肚圆温饱,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
肖氏摆了摆手,笑道。“折腾了这一日,也是口渴,去井里,给我打口水喝,然后收拾布匹。”
那小伙计,望着她,心里害怕。刚走到门槛,吓的心痛。“夫人,再等小的一会,小的就来。”
他身子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忽然就消失了。肖氏过了许久,往后面去,才发现他已经逃走了。
肖氏望着远处飘渺的夜空,长长的叹着一口气。“明天,也不开这店铺了,伺候好家里就行了。”
她把那些布匹,都堆在一起,扔到了后院。与此同时,流奕辰又一次到了县衙下面的地窖里。
县令刚刚处理完繁杂的事务,累的不行。“大人,还是来查案子的吗?那尸体,还能再放一阵。”
说着他重重地伸了一个懒腰。“只是小县,问遍了那么多人,他们都说,那天晚上,有黑影走过。”
流奕辰望着县令,来了兴致。“哦?若是这般,我倒要看看,那些供词,再去问那女人试试。”
他翻开那洁白的纸页,看着一行墨水写的小字。“对面的茶点摊,说午时,有一怪人来过。”
上面又用着笔墨,画了一个圆圆的脑袋,脸上满是皱褶,那眉毛粗壮,鼻头弯弯的,一双金鱼眼好似要瞪出来。
他仔细的端详着那张纸,沉吟一会,方才说道。“如果是这般,周围别人,都说了些什么吗?”
县令也不说话,只是翻着纸页。“此人言行乖张,贼眉鼠眼盯着商铺,行踪诡异,很快不见。”
流奕辰接着往下翻着纸张。“当日,店铺四周甚是冷清,只是无人来,有一奇女子,来买丝绸。”
下面又画着女人的图,那女人,似乎很高大,脸上有着一颗圆痣,眼睛很细,盘着卷曲的头发。
流奕辰又一连往下翻去,沉吟道。“倘若如此,每个人说话都不一样,必然有人说了谎话。”
县令点点头道。“小县自然知道如此,只是他们,我也不好随便打板子,不管怎么问,都是这样。”
流奕辰微微一笑道。“便和那女子,就说凶手已经找到,只是还在审问,也不便和她见面。”
听着流奕辰的话,县令脸色一惊。“大人,这可使不得,毕竟我们没找到凶手,更不能屈打成招冤枉好人。”
流奕辰接着又交代给县令许多,他脸上很是疑虑,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第二天一早,流奕辰又来到商铺。
肖氏满脸都是泪水,眼圈红红的。“天杀的二狗子,真不是东西,就这点货,竟然也被他卷走。”
流奕辰望着她这样,走上去关切的问道。“夫人,又是如何?”她指着一旁空荡荡的货柜骂道。
“那天杀的东西,趁着小女子出门拜佛,把那些布,直接偷走了,这老天有眼,让他天打雷劈。”
流奕辰想到肖氏说的小伙计,就是自己昨天说话的。“夫人,你真是太苦了,我也甚是同情你。”
说着手里递来几两银子,和蔼的说道。“你我也是有缘,好生伺候孩子,也安慰你夫君的在天之灵。”
肖氏心里自然看不上那银子,再三推辞。“大人,小女子是有骨气的人,不必让大人破费了。”
一旁的百姓,看着那破败的商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流奕辰微微一笑。“只是夫人,要当心安全。”
肖氏望着他,一脸疑惑的说道。“大人,小女子孤身一人,拉扯一个孩子,便是谁来,又能如何?”
流奕辰回答道。“只是那些贼人,下手毒辣,便是一个女子,在这里不安全,不如早找些回去。”
肖氏听着他的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多谢大人,正如小女子所愿,早些归乡,也没这般烦恼。”
流奕辰又在这里坐下,喝着茶水,吃着点心。不时有之前的客商来,和肖氏结算着之前的债。
流奕辰拿着银子,不由分说,把那些债都还上。“这孤儿寡母多可怜,你们不要再为难她。”
肖氏看着流奕辰的样子,跪下去千恩万谢。“大人,真如小女子再生父母,就是菩萨般的恩德。”
她的表情是如此的虚伪,心里打着嘀咕。“他竟然会做出这等奇怪的事情,用意究竟如何?”
越想,肖氏心里就越是害怕。想到自己的事情,一旦败露,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心脏紧着跳。
流奕辰轻轻地抬起身,一口把茶水喝干。“等到明日,我还来,帮你把这后事,也处理干净。”
肖氏望着流奕辰那远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挥着手问道。“大人,我夫君的案子,究竟如何?”
说出这段话,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不管什么样的回答,也比陷入在那焦灼和恐惧中好得多。
流奕辰转过头去,挠着自己的头发,愣了一会儿。“喔?这事情我才想起来,我再去问问县衙。”
说着他就跑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外面回来,满脸笑意。“夫人,有大喜事告诉你。”
肖氏望着流奕辰的样子,竭力保持镇定。“真的么?”流奕辰激动地回答道。“那凶手已经被捉了。”
肖氏听着这话,只是一刹那的功夫,瞬间就疯癫起来。“我的夫君呐!老天有眼,抓了那凶恶贼人。”
她疯狂地笑着跳着,演得如此逼真。周围的那些百姓,一个个投来同情的目光,议论着她的故事。
流奕辰接着说道。“只是那贼人,还有别的案子,同伙不少,不可打草惊蛇,还要再观察一段时候,方明正典刑。”
肖氏望着他,脸上恢复了自然,紧紧的咬着牙关,咯吱直响。“大人,小女子是明事理的人。”
她抱着孩子,往店铺里回去。流奕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喜悦。“看来她,也是相信我的话了。”
流奕辰心中盘算下一步棋,应该如何走,只是那私盐大盗,也是狡诈的人,对付他不会很容易。
肖氏到屋里,擦着粉红的脂粉,嘴角弯成月牙,眯缝着眼笑了。“只是这话,怕不是诈我,岂能如此?”
这一段时候,因为掌柜的事,她装成一副贞洁模样。只是现在,她心中的谷欠火,再也忍不住。
手心里放出一只白鸽,扑棱棱的飞上天。“我那好情郎,也该早点回来了,那死鬼,烂成泥巴。”
与此同时,流奕辰回到了住所,笑着对宋芷瑶说道。“瑶儿,那女人上了道,过几日,我们再去那客栈。”
她望着流奕辰,一脸惊奇地问道。“相公,若是如此,只怕她将计就计,只怕抓不到那人,就麻烦了。”
流奕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瑶儿,我们也走一步看一步,这女人耐不住寂寞,情夫必然会来。”
宋芷瑶摇摇头,撇着嘴。他们这几日,装作没有这事的样子,在外面游山玩水,十分快活。
那只鸽子,很快飞回了肖氏手中。她望着脚上的纸条,眉头一皱。“也是,再等一段时候。”
她也不再去过问案子的事,每天一个人,伺候着孩子。不时走在街上,挎着竹篮,买着蔬菜。
小城暂时平静了下来,肖氏走在街上,那雪白的胸口奶着孩子,四周的无聊闲汉,朝着她吹着口哨。
肖氏紧紧地包着头巾,瞪着眼睛,指着他们,高声怒骂。“这厮不要脸,滚出去,别脏了我的眼。”
那些闲汉地痞,自然也跟着跑到一旁,嘻嘻直笑。周围许多邻居,望着她,也是为她感到可怜。
这天县令,正坐在堂上。门外传来咚咚的响声。那几个衙役推开门,发现肖氏,带着许多百姓跪在前面。
她满脸泪痕,飘柔的秀发,蓬乱的扬起。“大人,小女子听说,那凶手抓到了,何时明正典刑。”
县令望着肖氏的脸,那柔媚的表情,眼神里带着一丝犹疑。沉吟了许久,方才和蔼地回答道。
“姑娘,奈何这样着急。”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那江洋大盗,也不是就这一起案子,还有同伙。”
后面那些百姓,跟着肖氏,一起重重的磕着头。“大人,天可怜见,这小娘子,等的望眼欲穿。”
县令看着那些百姓,磕的额头上满是鲜血。“肖氏乃是贞洁烈女,上赐贞节牌坊,敦化风俗。”
肖氏听到这话,心里起疑。“这县令,奈何这般,只是不让我看到那凶手,万一是故意诓我。”
于是她又往前跪了几步,哀嚎道。“小女子不在乎那些,便是让夫君入土为安,就回乡守寡。”
那些百姓们,也端着白花,纷纷跪下。一边许多看热闹的闲人,说着闲话,往着县衙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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