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百姓们纷纷躲到一旁,去看着热闹。流奕辰也是感到很奇怪,自己没再给皇上上书。
流奕辰正跪到路中间,小太监接着朗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潭州因战乱,恩免一年税收。”
那些百姓们听着小太监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真的吗?”他们也纷纷出来,重重的跪下。
“万岁!”四周变成了一片欢欣的海洋,小太监看着那些兴奋不已的百姓,简直都不太好意思了。
等到那小太监走,流奕辰又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至此,安居乐业,政通人和。”
在人群中,忽然有个秀才,穿着一身白衣,指着那银子。“这些是老郡王的恩赏,万民不能忘了恩义!”
流奕辰仔细打量着这人,原来他就是刚入潭州城时,那个被打,逃跑的小秀才,今日却回来了。
百姓们听着这话,也一个个爽朗的大笑。“老郡王看待我等百姓,就如生身父母一般,岂敢忤逆!”
看着这样,流奕辰心里也安定下来。“百姓们如此爱戴郡王,风气便淳俗,也就不会再有恶事。”
这几日,他接着又去招降那些蛮人,士兵们在各处设卡,围追堵截,蛮人也丢下武器,只能投降。
流奕辰命令士兵们,要善待这些蛮人。给他们发了耕牛,谷种。在山上设立官署,劝导他们耕田。
同时,那些谋叛的官员,也一一被捉。流奕辰看着他们,目光严肃,伸着手指,对他们厉声道。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见了财,就鬼迷心窍,竟然做出这等事,朝廷判罚公正,只是要坦白。”
那些官员们,大眼瞪着小眼,他们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一天。只是一小会儿,他们便坚持不住。
流奕辰接着威武地说道。“把他们各自,都放进独立的房间里,让人审讯,然后把文牍交给我。”
那些官员被独自关押,而衙役,狱吏,又严明的审问着他们。只是一晚上,他们便纷纷招供。
流奕辰回到了住所,老郡王正和宋芷瑶在一起。“这小姑娘,真是好,照顾的本王,很是舒坦。”
原来宋芷瑶,这几日都伺候着老郡王,又帮他捶背按摩,做着美丽的糕点,专给老郡王品尝。
流奕辰也微笑着说道。“前辈,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只要爱护万民,万民也一样,爱戴着我们。”
听着这话,老郡王扬起额头上的皱纹,笑了。“就当是一场梦吧!老朽,从今往后,只是行善积德。“
他喝完了香醇的茶水,又端着手中的念珠,双目紧闭,虔诚的念着佛经。宋芷瑶也跟着走来。
流奕辰微笑着说道。“好瑶儿,能开导老郡王,真是件好事,这地方百姓好生过日子,我也就安心了。”
宋芷瑶一头扎在他的怀里,温暖一笑。“还不都是因为你,奴家这辈子,也只有相公一个人。”
两个人到了房中,腻歪了许久,方才睡下。第二天,流奕辰早早的就到了县衙,他要审理文牍。
那些衙役们,纷纷恭敬地把文牍递给流奕辰。他审查了许久,也就明白了,这些人应该如何判罚。
很快,他又一次升堂。“把那些谋叛之人,带上来!”那边的木枷,咔咔作响,那些官员被押上来。
流奕辰朗声读着判词。“县令王麟,密谋购置兵器,强征暴敛,此等罪恶,应抄家灭族,然圣上恩典,抄家,流放远恶军州。”
下面那官员,听着每一个字,表情都极速的变化。最后眼看就要哭出来,听到后面的字,重重磕头。
“吾皇万岁!”他已经吓得疯了,那些衙役们,拉着他的胳膊,用力地往下去,很快就消失在尽头。
剩下的那些官员,也纷纷的磕着头,沉重的木枷,夹的脖颈上满是血痕。“大人,饶了小的们。”
流奕辰看着他们那副可笑的样子,心中暗暗想到。“人性真是如此可笑,他们也应得这般报应。”
于是接着,又继续往下宣读。“县令洪桃,私下勾结蛮族,行叛乱之事,特判其抄家,徒役五年。”
“通判杨德,判处其罚没家产,打为贱籍。“流奕辰每宣读一声,就有一个官员,被用力的拖下堂去。
一直过了许久,流奕辰才宣读完。看着那空荡荡的大堂,他放声一笑。“这世间,真是荒谬。”
那些衙役们,纷纷跪在一旁,高声喊道。“大人威武。”流奕辰,望着他们,一甩衣袖,走了出来。
百姓们看着那些贪恶的官吏,现在一个个被押上了囚车,一脸无精打采,纷纷欢呼,向他们身上扔着脏东西。
流奕辰望着那边,欣慰的笑了。“百姓们出了这一口恶气,以后也会怀念我们,这趟真没白来。”
想着,就直接回到了住所。这时老郡王,严肃的站在前面。后面,是黑木棺材,上面画着金龙。
一大排民夫,一个个抬着那棺材,累的头上直冒汗。望着那边,流奕辰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郡王,十分肃宋的说道。“正是皇上的恩典,让老朽,以亲王之礼,安葬犬子,剩下的一笔勾销。”
宋芷瑶和候曲,一左一右走在棺材旁。“皇兄大人,现在就送上陵园,今天,正是良辰吉日。”
流奕辰听着候曲的话,也走到了棺材前。看着凌王,那苍白的脸庞,眼睛睁着,似乎有一分笑意。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苍白的脸,无奈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也怪不得你,若是有来世,我自会赔罪。”
流奕辰话音刚落,天边传来一声响亮的霹雳。那一直睁着的眼,也合上了眼皮,缓缓的闭上了。
老郡王看着那边,放声大哭。“我的儿子啊!”重重地拍着棺木,又贴在凌王的尸体上,慈爱的抚摸。
宋芷瑶在一旁,也被这一幕感动的哭了。“真是父子情深,纵然是如此,也放不下自己的亲骨肉。”
他们一路走去,望着那山上的陵园。那上面画着壁画,十分精美。大门两旁,雕刻着金色的龙头。
后面一排和尚道士,也一起念着经。那些百姓们,看到这一幕,也暗自叹息,感叹人世无常。
冷风呼呼的吹着,几朵乌云飘来,很快就哗啦啦的下着雨。流奕辰他们,也仍旧冒雨前行。
终于到了陵园,那老郡王,重重地拍着棺椁,仰天长啸到。“几十年来如一梦,该去的都去吧!”
一旁的和尚道士们,包围在墓坑前。那里面,放着许多璀璨的金银珠宝,还有字画,雕像。
一边燃烧着粗大的香,那股烟雾,一直向着天空飘去。四周的孩子们,在一旁,纷纷撒着白花。
小琴花静坐在一旁,演奏着哀乐。那些人,也跟着纷纷哭,说了许多凌王的好话,也不再说那些恶事。
流奕辰在一旁感慨道。“真是人死如灯灭,这一切就都过去了吧,我们也该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和宋芷瑶,两个人一起去,跪在那墓坑前,上了一柱香。两个人紧紧的闭着眼睛,默念着佛经。
“阿弥陀佛,离苦得乐。”过了许久,直到天色黑了下来,那些人方才散去。老郡王也跟着回去。
他的神情,已经彻底的崩溃了,只是嘴角,不断的抽动,喃喃自语道。“就是这般,他也过着好日子。”
他们几人一边安慰着老郡王,很快回到了王府。“你们几位,再陪陪老朽,实在是心思过不去。”
宋芷瑶也知道遭受了如此重创的老人,最需要的就是理解。“前辈,我们在待几日,好好伺候您。”
陆医婆这几日,也给老郡王,闷着滋补的药。他喝着那些药,每日也不再哭泣,只是继续念着佛。
过了这几日后,流奕辰对他们说到。“现在我们也该走了,现在老郡王,也已经恢复了健康。”
宋芷瑶他们,到了老郡王的房间里,向他辞行。那老郡王,头发已经剃的秃,穿着一身白袈裟。
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念了几句佛偈。几人也不便再打扰,就收拾好东西,沿着既定的路程去。
那马车摇晃不停,候曲只是端详着那把尚方宝剑,望着那刃,眼里出了神,愣了许久,才问到。
“皇兄大人,你说这世道,真有来世吗?”流奕辰看着他那样子,也明白怎么回事,淡然的笑。
“自然是有来世,一切积过的德,行过的善,都会有果报,下一辈子,才相见的,自然会相见。”
听着流奕辰的宽慰,候曲天真的笑了。“小人在这剑影上,见到了许多呢,下辈子还见到我妹子,兄弟。”
宋芷瑶在一旁,也跟着笑。“没想到堂堂一位武林高手,竟然还像个孩子一样,这天真真可贵。”
一路上折腾了许久,在一处山岩旁,天彻底的黑了。那边,见着一个驿站,挂着明晃晃的灯笼。
流奕辰他们赶了一路的马,也感到疲惫不堪。“这天色眼看又要下雨,我们先休息,过了明日再说。”
候曲闻到了那边的酒香,兴奋地跑了进去。“给大爷拿坛酒,要最香最纯的,再给几块好肉吃。”
他刚捧着酒坛子,大口的喝着,忽然看见对面,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也回过头来望着他。
“大哥!”原来这人正是熊力,他身上,伤口裹着白布,抑制不住兴奋,飞快地向着候曲,跑了过去。
熊力激动的不行,眼里满是热泪。“大哥,没想到你还在人世,少将军派暗卫,把小弟救出来了。”
候曲也紧紧的靠着他,痛快的笑。“原本以为下辈子才相见,没想到,兄弟,俺们缘分没尽。”
流奕辰看着他们那幸福的样子,自己心里也高兴。“真是好事。”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拍着他肩膀。
他回过头去,望着司白鸿,那张爽快的脸,比以前更加白暂,英俊醒目了些。“兄弟,你这阵去天庭了?”
流奕辰半开玩笑的说道,只是离别了不长的时间,司白鸿的样子,竟然这么快,就变得这么秀美。
司白鸿听着他的话,甩着额前的乌黑秀发,眼神里潋出一丝洒脱自如,潇洒的望着他,笑道。
“好兄弟,阔别已久,小人也没有往别处去,只是在京城闲逛,今日去边塞,也接替家父的位置。”
他的眼神,望着四处,用着余光,望着角落。总是希望看到宋芷瑶,只是自己,也无法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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