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院的阁楼上的栏杆前,玉隐身袭白色薄纱衣裳,裙带飘飘,在软黄色的薄晖下,衬得她美如仙子。
净荷拿着托盘,上面放着酒壶和酒杯,都是银器制作。
净荷走到玉隐身边,轻轻的呼唤她。
玉隐微微侧头,伸手拿了酒壶和酒杯,道了一句:下去吧!
净荷身子微微一欠,转身下楼了。
玉隐倒了一杯酒,高高的举起,笑容里含着淡淡的忧伤。
爹、娘、舅舅和舅妈 玉隐将酒洒落,满身的怨气,李伟今日午时三刻人头落地,他终于死了,我看着他的头和脑袋一块搬了家,我们的仇报了一半了。好想提着他的人头去祭拜你们,可惜他的头,李家人会拿回去,然后和身体一块合葬。
玉隐的双眼里满是仇恨,不知不觉中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只见她将酒杯往嘴上一凑,把血和酒水一块喝下,毫无察觉。
落日的余晖洒落大地,悄然无息的渐渐退去。
冷风托了人将贾跃的尸首给了他,他把朋友埋在城外,弄了一个坟墓,竖了一块墓碑,将朋友安息。
冷风买来酒菜和香烛,在墓碑前祭拜朋友。
冷风在墓碑前说了不少伤心的话,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他恨玉隐,可是又不恨她,甚至想见她。
伤心欲绝之后,冷风离开了。冷风来到阿助的家,发现他还没有被放回来。
冷风悄悄的潜入王府,凭着之前来过的记忆,他顺利的来到了亭水阁区域。
冷风以为玉隐会在这里,他想问玉隐为什么不放了阿助,难道她想出尔反尔吗?
屋顶上的九魂察觉到似乎有人影晃动,有了警惕之心,立即下来巡视。
阁楼下,冷风撞见九魂。
九魂道:你是上次那个人,怎么又来?
冷风道:你是谁?
九魂冷笑道:好家伙,来了别人的地盘,问对方是谁,岂不可笑吗?
冷风冰冷着脸道:我来不为别的,是为了我的朋友阿助,你们什么时候放了他?
九魂不想和冷风动手,因为他知道玉隐和冷风以前认识。
这我做不了主,你先回去,我会问我家主子什么时候放人。
贾跃都死了,我不可能救他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阿助不会武功,他只是一个卖货郎,什么用也没有,不会妨碍你们什么事。
九魂能够体会冷风担心朋友的心情,态度比较温和的说:今天的事情才了结,最快也是明天,而且你的朋友他没事,只是关着,不曾受打受骂,你先放心回去吧。
云隐听到楼下有人在说话,匆忙的跑下了楼,来见是谁。
云隐一眼看到冷风,手扶着栏杆道:你来找谁?
九魂急忙道:郡主,这位少侠来问什么时候放了他的朋友阿助。
阿助?云隐想不起阿助是谁。
九魂道:县主那日叫人关起来的那个卖货郎就是这个人的朋友。
冷风迫不及待的问道:郡主,贾跃死了,我的朋友可以放了吧?
这云隐想了想,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冷风,请问郡主可以
云隐打断冷风的话道:你认识我姐姐吗?
那个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的姑娘吗?冷风不太确定云隐口中的姐姐是不是他认识的林隐儿。
云隐点点头,冷风就回她说他们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在哪里认识的?
三年前在东南镇认识的,后来隐儿回了京城,之后我就见不到她了冷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九魂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
她告诉你她叫隐儿吗?
第一次见面,她说她叫林隐儿。冷风叹了口气,他知道玉隐不叫林隐儿,当时她就撒谎骗他了,然后又骗了他三年。
她不叫林隐儿,她是我的表姐——司徒玉隐。
那郡主的表姐是人们口中的玉隐县主吗?
云隐点点头说:没错。
我冷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伤心不已,因为玉隐骗了他三年的感情。
隐儿不在这里对吧?
她在县主府,她现在应该在小竹院里。
冷风神色凝重的注视云隐几秒,随后转身离去。
此时,九魂开口道:郡主刚才的话是允许他找县主去对吗?
云隐淡淡的笑了笑,说:不好吗?拿个假名字骗了人家三年,不该找她要个解释吗?
九魂低着头,撞着胆子道:县主心情复杂的很,此刻不是添乱吗?
姐姐派你给我,你应该听从我的安排,我不喜欢你有二心。
云隐瞥一眼九魂,慢悠悠的上楼去了。
四下无人了,九魂喃喃自语道:主子,您是否一叶障目了。
冷风潜入县主府,摸索到花园中,因有士兵巡视,慌乱中藏身假山,无人发觉。
忽有婆子笑道:净荷姑娘拿着点心给谁送去?
净荷笑道:姑姑说小姐晚饭吃的太少,叫我拿些点心往小竹院送去。
哦,那快去吧,下回说话。
夜里黑,老妈妈走路仔细。
放心吧!
说话声消失了,冷风悄悄的出来,尾随净荷去了小竹院。
净荷道:小姐,点心放着,饿了记得吃些。
玉隐点点头,不言语,一脸神伤。
净荷知玉隐心情不好,恐惹恼了她就不敢多言,放下点心就离开了。
玉隐伸出手指,摸了摸点心,发出一声叹息。玉隐此刻觉得自己的脑袋空空如也,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她端起碟子,像幽灵一样,走到小竹院的另外一处,又上了阁楼。
玉隐坐在栏杆上,身后靠着柱子,碟子放在大腿上,手里拿着一块点心,轻轻的咬了一口,接着她就握着那半块点心,不吃了。
玉隐仰着头,痴痴呆呆的望着夜空。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小星星。
就在这时,响起一道磁性的声音: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嘛?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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