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衙门大牢里,几乎没有阳光照射进来,人们越往里走越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一间单人的囚室里,蜷缩着一个穿着白色旧囚衣的犯人。
贾跃痴痴呆呆,一脸的无助。在王府地牢的时候,阿助和贾跃仅隔着一道栏杆,那是玉隐故意安排这样关押他们,目的就是让九魂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阿助告诉过贾跃,贾洗来找过他,让他找冷风来救人,但最后的结果失败了,而且他自己还被捉了进来。
郑勉坐厅升堂,拍了惊堂木,问跪在地上的贾跃道:“堂下何人?”
贾跃诚惶诚恐道:“草民贾跃,东南镇人氏。”
郑勉十分严肃的说:“贾跃,本府问你,你为何在本月二十五日穿一身黑色衣服,出现在郡主府上?”
贾跃那里敢实话实说,于是就狡辩道:“草民听闻郡主美若天仙,倾国倾城,有京城的第一大美人的称号,一心想目睹郡主芳容。恰逢那夜草民酒醉胆大,色胆包天,路过郡主府邸,就潜了进去。”
郑勉举起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十分的生气道:“大胆刁民强词夺理,若不坦白,罪加一等。”
惊堂木发出的声音吓得贾跃浑身发抖,言语不清:“大……人,草民的话……句……句属实,不敢……不敢……欺骗您呐!望大人明察秋毫。”说着,他往地上磕了一个头。
“既是因醉路过,为何身着夜行衣潜入沐王府?”
“大人,草民恐府內家奴发现草民,就回家取了夜行衣穿了来。”
郑勉怎么会相信贾跃的这番说辞,只见他厉声呵斥道:“哼!你这刁民不说实话。好人家儿郎,家中藏什么夜行衣,必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大人呐——”贾跃害怕刑罚,连连拱手哀求,“你是清天大老爷,可不能屈打成招,冤枉草民啊!”
“你当本府是糊涂官吗?给你一次机会,若还是执迷不悟,休怪本府无情。”
贾跃自知说了实情,即使他能够无罪释放,出去也是必死无疑,索性再挣扎一番,看能不能熬了过去,于是他仍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贪图郡主美色而潜入沐王府。
“那本府问你,那夜你为何手中执剑?”
“防……身……” 贾跃害怕极了,额头上一直冒汗。
“信口雌黄!”郑勉表情严肃,一身威严,“夜潜王府,执剑随身,此乃大罪。本府再问你,你防什么身?若不坦白,板子伺候 ”
“我……我……”
贾跃被一身正气的郑勉吓得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郑勉叫了捕快,将贾跃打了二十个板子。
二十下板子对练过功夫的贾跃来说不算什么,他咬着牙就能抗过去。
“快快招来,为何行刺郡主?”
“草民真的只是为了偷看郡主而拿剑防身……”
郑勉沉思,约一分钟后,他换了一个话题道:“你家现今住何处? ”
“贾跃说了住处,郑勉就令捕快将他托了下去。
小竹院里,玉隐托着下巴,冷笑着道:“这厮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郑大人对刺客太好了,换了他人早就用刑了。”宗平握着拳头,一脸的愤愤不平。
“若换了其他人,我才不放心呢!郑勉不用重刑,自然有他的想法,倘若是严刑逼供,如何能让那些朝廷上的相信。”
“小姐,直接告诉郑大人贾跃是李伟的门客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我们插手太多,会让郑勉怀疑我们别有用心。凭他的能力,明日就会查出贾跃的底细,我们何必多此一举,请他办案已经是最好的了。”
“是,小姐。”
“宗平叔叔,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宗平回复一声,转身就离开小竹院。
李府那边,李伟辗转难眠,就望着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次日晌午前,郑勉派去的心腹调查到贾跃的底细,回来立马就把收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郑勉闻言,脸色一变,即刻升堂。
贾跃带着伤,跪在台阶下,低着头,心虚的不敢看郑勉。
“本府派去查你身世的人回来告诉本府,你是李大国舅府上的门客,你可承认?”
贾跃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说你是喝酒而去,本府问你你在何处吃的酒?”
贾跃这些夜里未曾睡上一夜好觉,吃上一顿好饭,昨日又挨了一顿板子,此时精神恍惚,便乱回道:“家中吃的酒。”
郑勉扔下木牌,大声叫道:“来人啊,大刑伺候!”
贾跃惊道:“大人,草民回话了呀!怎么对草民用刑了?”
“昨日问你,你答酒醉路过,今问你何处吃酒,你回家中吃酒,可知你满口胡言,没一句真话,难道不该用刑吗?”
贾跃打了自己嘴巴,心中暗骂自己蠢钝如猪。
“何处吃酒?”
那天夜里,贾跃根本没有喝酒,因此他胡乱说了一个地方。
“与和人喝酒?”
“就草民一人。”
“好,来人。”
贾跃又吓了一跳,以为又要用刑,刚要叫出声来却听到郑勉对一个捕快道:“你去犯人说的地方,问一问那里的人,他可在那里吃酒了?什么时候吃?几时离开?吃了多少酒?速去速回。”
“是,大人。”那捕快拿了贾跃画像,急匆匆的走了。
贾跃顿时目瞪口呆,脸色苍白,他自知完蛋了。
不多时,那捕快回来道:“回大人,那酒家说贾跃不曾去他那里吃酒。”
郑勉勃然大怒,命人打了贾洗一顿板子。贾跃昨日吃了一顿,今日又吃了一顿,鬼哭狼嚎的叫着。
郑勉点到为止,命人住了手。
郑勉又问他那里吃酒。这时贾跃道:“草民……和贾……贾洗吃酒,在他家中。”
“贾洗?可是贾提刑?”
贾跃一边点头一边回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托贾洗下水了。
郑勉心中疑惑到这里,已经解决七八分,他揣测到刺杀郡主的案件应该与李伟有关。于是,他就叫了一名捕快,让他去把贾洗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