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面闻着胭脂的香粉味,一面对卖货郎微笑道:“原来如此,想是那几次我不曾遇见你,偏今个儿我有造化。”
阿助点头笑道:“是哩,是哩!姑娘,你们府里人往常都进进出出,今天怎么不见你们出门买东西?难道是府里最近管得严格,没有吩咐不让姑娘们出门吗?”
净荷和翠微知眼前这卖货郎开始套话了,她们便异口同声的笑道:“ 是严格呢,没有主子命令,我们这些奴才丫鬟都不能出门去。”
阿助惊讶了一声:“呀——姑娘们,府里是遭贼了吗?”
净荷道:“你怎么这样说?”
阿助道:“一般都是府里出了事,做主子的们才禁止下人外出。”
翠微道:“可不是呢!”
阿助一脸好奇的问:“是贼吗?能让小的也听听吗?”
那婆子笑道:“这卖货郎什么事情也来好奇,走街串巷的故事,你还听得少吗?”
净荷道:“捉住了一个贼,这贼偷东西时被发现了。”
阿助问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比如:贼长什么样?偷了什么东西?拿下贼的人,武功如何?贼人关在什么地方?打算怎么处置贼人……
净荷和翠微试图反过来套阿助的话,都被他巧言令色避开了。
净荷见问不出什么话,当下对阿助道:“你的东西好,我叫姐妹来看看。”
阿助点头哈腰道:“多谢,多谢。”
净荷离开一会儿再回来时,身后多了几个侍卫。阿助心一慌,暗叫不好,转身想逃。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阿助捆了起来。
净荷道:“押后厅里去。”
“是。”
玉隐和云隐吃着一杯茶,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姐姐,来了。”
玉隐不语,只是喝茶。
净荷率先进来道:“小姐,郡主人捆来了。”
阿助被侍卫拿到厅内,往前一推,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侍卫们说:“郡主,县主卑职等告退。”
玉隐点点头,云隐应了声好。阿助一听是两个主子姑娘,唬得心里几分发怯。他低头看着侍卫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玉隐笑得十分严肃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小人叫阿助,住木条街那里。”
“来做什么?”
“卖东西。”
“当真卖东西吗?”
“是的,是的。”阿助害怕极了,回话的声音在颤抖。
“那你问王府的事干嘛呢?”
“郡……不……县……”阿助不知道问他话的是哪个主子,“小人好奇罢了。”
“好奇呀——真好!”玉隐对着众人笑了笑,声音阴沉的说,“我也好奇好奇害死猫这句话怎么来的?如今我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来的,真有趣!你瞧好了,一会儿你就是那只好奇的猫知道吗?”
阿助汗如雨下,牙齿打颤道:“饶……小的吧……”
玉隐别头看着云隐笑道:“妹妹,你说要怎么处置好呢?这人不说实话。”
“但凭姐姐拿主意便是。”
阿助始终低着头,心中暗暗叫苦道:“天呐!原来这嘴毒心狠的姑娘是李太后的干女儿,落她手里岂可有命活。”
玉隐叫了一声“来人”,外头的一个侍卫进来道:“县主有何吩咐?”
玉隐手搭着下巴,满脸的邪笑道:“这厮惹我生气,拖出去打二十棍,再浇上些盐巴水;明天抽二十鞭子,泼些辣椒水;后天夹腿二十次,淋蜂蜜水。另外每天给他两顿饭吃,另外请个大夫给他治病,治他一个月再扔到乱葬岗去。”
“卑职遵命。”
那侍卫走来拖阿助,擒住他的双肩。阿助疯狂的挣扎着,恐慌中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阿助为什么呆住了?原来在几年前,阿助曾和几个朋友来村口找他们的一个伙伴,正巧遇上他们的朋友和玉隐在说话。那时的阿助就被玉隐美丽的容貌和窈窕的身姿深深的吸引了,至今他的脑海里还存留着那难忘的一幕。可时隔多年,阿助眼前的两个姑娘,她们的容貌上有六七分相似,他一时难以分辨当年他看到的是哪个姑娘?因此也就呆住了。
云隐见阿助那傻样,忍不住抿嘴笑道:“姐姐你看你,都把人吓傻了。”
玉隐十分平静道:“傻了也是要罚的,我可不会心慈手软。”说着,她命人打了阿助两个耳光。
阿助回神过来,恐惧感又涌上心头,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道:“ 县主,饶命吧!小的不想死。”
“是嘛?可你不聪明,我放你做什么?”玉隐阴冷着脸,慢条斯理的走到阿助面前,命令侍卫放开他。
“是,县主。”侍卫放开擒住阿助双肩的两只手。
阿助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头微抬,识相的说:“县主想听什么,小的就说什么。”
“你来这儿做什么?”
“打听消息。”
“打听什么消息?怎么打听?”
“打听贾跃的事。小人在卖姑娘东西时,和她们唠唠家常,慢慢的引着我想问的话题去。吆喝半天府里人不出来,小的就到后门敲门,见了拿大娘就使银子,托她让姑娘出来买东西。”
“哦——你真聪明呀——还是不说实话,我可恼了。”玉隐邪魅的微笑着。
“不聪明,聪明就不会有这个下场了。”阿助看了心里发怵,可忍不住又偷看她俩眼。
“谁让你来的?”玉隐蹲下身子,眼神可怕的盯着阿助,语气中藏着杀气,“告诉你要是再让我不高兴就去死吧!不用求饶了。”
阿助为了保命,就把昨天晚上贾洗找他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其中还包括了他怎么找的冷风。
玉隐听了心慌,她这才明白冷风为什么知道贾跃被关押在王府里。
云隐意味深长的问道:“深夜里来俩次的刺客是你的朋友冷风,对吗?”
阿助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的,郡主。”
云隐轻笑道:“这可有意思了,姐姐你说是不是?”
玉隐立起身子,回头瞪了云隐郡主一眼。